“你很讨厌!你知道吗?”绍芬抢过他手上的衣服,凶巴巴的说:“你转过身去,我自己穿就行了。”
“讨厌?我记得昨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他邪邪的说,手上还是帮着她将农服穿好。
“昨晚?”她一点都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我们有洞房吗?我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不凡惊讶于她提出的问题,她是怎样的一个宝贝?诗书字画无一不精,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一不晓,虽冰雪聪明,却对‘人事’一无所知。
“从没有人告诉你‘男女之事’吗?”不凡试探着问。
“没有,我妈妈在我还很小的时就过世了,师父是个出家人,她从没有嫁过人,所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事。那个王媒婆本来像是要告诉我,可是,那时候我在气你,她怕她像你送到我家的聘礼一样给我丢出去,所以她就逃了,直到我进新房时,她什么也没来得及告诉我。而我爹爹是个男人,他只教我读书写字画画。”她有些伤感的说。“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洞房的事。”
不凡搂着她,安慰她:“没关系的,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洞房,而且,我保证你会和我一样喜欢洞房。”
他邪邪的加上一句,“事实上,我们昨晚已洞房过了。”
她倒抽一口气,她竟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了!
她实在难以相信,她问:“我和你洞房了吗?那我什么时候会生娃娃?”
不凡咳了一下,以掩饰他的笑意,“我不确定什么时候,不过,我一定会更努力和你洞房,以确定你能快点生娃娃。”他把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穿上华丽衣服的她,显得气质高雅,雍容出众,就像个大户人家当家做主的女主人般,老太君看了一定会非常的满意。
绍芬一点都不在意身上是什么衣服,她继续说着她的疑问:“我家那个小丫头告诉我说,她妈妈告诉她,男女结婚洞房后,就有娃娃,而娃娃是从胳膊窝蹦出来的,可是,我看那些孕妇大的是肚子,不是胳膊窝的地方啊!我想,小丫头的妈妈一定是说错了,肚脐离肚子比较近,所以,娃娃比较有可能是从肚脐里出来的。”绍芬自己下着结论。
不凡想忍住笑,可是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只得不理她,径自走到门前去开门,让等在门外的丫头进来收拾房间。
那两个丫头,一个替绍芬梳妆,一个则收抬着房间,绍芬看着收拾床铺的那个丫头抓起了被子,扯掉床单,床单上沾了点点血迹,她直觉以为是不凡肩上的伤口裂开流血了,怪不得他刚刚是以那种好像很痛苦的表情去开门。
她推开正要帮她盘上头发的丫头,走到倚窗而坐的不凡前面,焦急的问:“不凡,你的肩膀痛不能?我看到床单上沾了好多血,一定是你的伤口裂了,才会流出血来,你忍耐一下,我叫人去请大夫来帮你医治。”
不凡将她拥入自己胸前,让她看不到自已的脸。
他被她关怀的神色感动了,也被她的问题弄笑了,可是,要是让她看到自己笑,她一定会害羞的。“娘子,那不是我流的血。”
“不是你的?”她不明白,昨晚床上只有他们两人,“那是我的吗?”
他看着好奇的打量他们的丫头,摒退她们后,他才告诉她:“女子第一次洞房时,大部分都会流血。以后就不会了,所以,你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对这些她实在是太无知了,她想了一下,害羞的问:“那我们可不可以把床单藏起来,不要让人看到。”想到自己洞房的证据会被别人看到,她就觉得很不好意思。这应该是很私密的事才对,只能她和丈夫共享的。
“你不用害羞,一切有我。”不凡安慰着她。
“你真好!”她感激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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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打扮好后,不凡挽着绍芬到正厅拜见家中长辈。老太君坐在大厅正中间,看着宝贝孙子挽着孙媳妇而来,不禁笑逐颜开,看他俩恩爱的模样,曾孙的出现应是指日可待了。
绍芬接过丫环捧过来的茶,双手奉到老太君跟前。老太君接过了茶,满意的打量孙媳妇,“雍容华贵,高雅脱俗,端庄雅丽,真是个好女孩儿。”
“谢谢老太君夸奖!”
绍芬转向不凡的双亲奉茶。今天不凡的母亲也出佛堂到正厅让媳妇拜见,她第一眼就喜欢上这个媳妇,相信她可以给不凡幸福的。绍芬也很喜欢这个婆婆,她慈祥柔和,一直用疼爱的眼神看着她和不凡,只是神情中总有掩不住的哀愁。
不凡的父亲长孙大方则是威严十足、不苟言笑,一副严肃父亲的模样,对新媳妇只是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绍芬反倒有点怕他。
奉完茶后,老太君对自己儿子说:“大方啊!你外头有事就去忙吧!你留在这里,大家都像你一样笑不出来,严肃得很,有什么意思。”
长孙大方向老太君行个礼,“孩儿告退。”
“你走吧!”老太君说。
严肃的人走了,气氛也就轻松了些,不凡随即为她介绍家中其他的成员。绍芬一时也记不得许多,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大姨娘,五官长得并不难看,却让那一脸精明算计的模样给破坏了,当她看着人时,会让人害怕她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还有一个很像不凡的男子,他叫不病,他是大姨娘的儿子,是不凡同父异母的弟弟。猛然一看,他们两人还真相像,细看又觉得有些不同,气质、风度、内涵、神情都有差异,若以凤凰来比喻的话,不凡是由内而外都是货真价实的凤凰,而不病只是个身上插满凤凰羽毛的乌鸦而已。一看到他,她就知道派人打伤爹爹的就是他,对他的印象就更不好了,这次就看在他是不凡同父异母的弟弟的份上原谅他,不同他计较了;另一个是不凡的寡嫂岑梅英,她神情哀凄,却又倔傲,在豪门中没有一个自己的可依靠,一个女人只能用孤傲来武装自己,却也因此没有人要和她接近;绍芬不禁深深的同情她。
不凡不喜欢不病看着绍芬的样子,打从绍芬一进正厅时,不病的眼睛就没有离开她的身上。绍芬是天真的一无所觉,而旁观的不凡,却从不病看绍芬的眼光中读出饥渴和危险的讯号。他想起自己仍假装中毒在身,所以,他故作虚弱的靠在绍芬身上。
老太君立刻担心了,“不凡,你还好吧?”
不病讽刺的说:“一定是昨晚累坏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状况,还要逞能。”话中有掩不住的醋味。
老太君责骂不病,“不病,你说的是什么话?”
大姨娘马上护着不病,“小孩不懂事,老太君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原谅他吧!”又转头叫自己儿子,“还不快向老太君陪罪。”
不病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心里更恨老太君了。
不凡不理他们,继续假装,“又有蜈蚣在我身上爬了,好痒!”不凡假装在身上捉痒,暗暗捏了绍芬一把,要她不要声张。
绍芬一动也不动,心中有一个好大的疑问,可是现在只得照他的暗示做。
“要不要送你到南宫卓家运功逼毒?”老太君问。
“要,可是我要绍芬陪我去。”不凡要求着,他不想和绍芬分离。
“那就备马车吧!”老太君说。她同意不凡要绍芬相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