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的不多,随便买个睡袋什么就行。”
“睡袋?他用十分有趣的眼光盯著她,这令她很不争气地又脸红了。他玩笑道:“我怀疑你没打算要长期在我这工作。”像似随时准备走人。
舒翼怔住,挥手解释:“喔不,我没这个意思。睡袋便宜嘛,方便啊,省得你麻烦。”该死,这男人只要盯著她看就会害她心乱如麻。她混乱地说:“或者再买个热水壶……杯子……茶杯什么的,你知道的,就一些日常用品……”
在她慌慌张张说话时,他双手抱胸,倚门斜立,只是静静打量著她的表情。
舒翼觉得他那犀利的目光,像是能看穿她心中的秘密,教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这样的目光太富侵略性了,光是定定望著,就是以教人心虚紧张。她想,那很可能是他长期从事缉犯工作训练出来的,又或者……他发现什么了吗?舒翼好慌张。
她戛然住嘴,停止笨拙又混乱的话语。
他仍然是一脸莫测高深地看著她,在短暂沉默后,他说:“好的,我知道了。你只需要睡袋、水壶、还有茶杯,看来是不需要我载你去买了。”
“是、是的。”她觑著他,他的声音饱含笑意,但他的表情却是严肃的。
他不跟她去也好,舒翼松了口气,还不习惯跟他独处呢!瞧这会儿光只是和他说话,就紧张得要命。
“那我去忙了。”韩震青关门离开。
呼!舒翼软坐地上,双手蒙住脸。可恶,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紧张?这样怎么跟他表白?该死,刚刚一定表现得像个笨蛋!
又有人敲门了。她还来不及开口,门已被推开了。
又是韩震青,他手握著门把,望向傻坐在地上的丁舒翼。
“我忽然想到,地上湿气很重。”
“欸。”
“湿气重对身体很不好。”
“嗄?”
“所以你不能睡睡袋。”他眼中觑著笑意。“所以你必须有张坚固的床,是不是?”
“呃……是、是。”舒翼傻愣愣地回答。
“还需要张椅子。”他走进来,环顾四周,下了结论:“还要简单的衣橱或衣柜。十分钟后到门口等我,我要去家具行订酒馆桌椅,顺便带你去买。”说完关门,离开。
舒翼张大著嘴,还在惊愕中。
哇!效率惊人,三分钟做好决定。
而她心慌意乱,三分钟都用来脸红心悸。
喔~~我好喜欢他!
见面后,对他更著迷了。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同时冷静强悍,又令人感到贴心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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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购家具的路上,不管是在货车里或家具行,韩震青发现只要他不说话,而她又找不到话说,她就会开始脸红。
韩震青还发现,只要他刻意沉默盯著她瞧,她就会开始慌张局促,焦虑不安。
于是乎,他更加故意地、不时若有所思瞅著她瞧。
就在这飘雨的夜晚,可怜的丁舒翼,在韩震青那像是什么都知道的目光中,频频出糗。一下子差点跌倒,一下子又差点撞到人……这些韩震青全看在眼里。
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像心虚的罪犯。
她在紧张什么?韩震青冷静分析,很愉快地推测出一个结论--她极可能是白鹤。
他受过军事训练,当一个人不敢直视你的目光,他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他压根儿不信这位丁舒翼纯粹来打工,他又没贴征人告示,她却一副急于想在他酒馆工作的模样,这点匪夷所思。
韩震青整晚观察她,寻找合理线索,想印证她是白鹤,虽然她长得跟自鹤给的相片不同,不过他本来就一直就对白鹤所给的相片抱持怀疑——
相片里的女人性感妩媚,漂亮得过分,在他想像中的白鹤不是那个样子,尽管他无法准确说出个白鹤的模样,但三年了,那种微妙的熟悉感,在那张美丽的相片里,完全找不到。
也许……白鹤用了假照片。
如果是这样,丁舒翼,很可能是白鹤。
韩震青推测丁舒翼的来历,他趁逛家具行时间她问题,口气像闲聊,但舒翼却听得惊心动魄。
“你会电脑吗?”
“我……会一点。”
“以前从事什么工作?”
“呃……”舒翼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答不出来,支吾一阵。唉!芳艾说的对,一旦开始撒谎,只好不停圆谎,她真是笨蛋!
“怎么?该不会忘记了吧?”他问。
舒翼赶紧跑去挑选抱枕。“嗯……我想买个抱枕。”
她转移话题的企图太明显,不过韩震青没继续追问,只是他心里的怀疑更深了。
他看丁舒翼红著脸挑选抱枕,他面色沉静,心却剧烈震荡著。
会是她吗?他长久等待的女人。
他打量她的模样——她的容貌秀气但并不很出色,身材娇小,穿著朴素,很容易紧张。
“这个怎么样?”舒翼抱著个大大的白色抱枕。
对了,韩震青记得,白鹤也喜欢白色。他微笑了,忽然间心情很好。
“就这个吧。”他上前买单。“等等我们去挑床。”
舒翼松了口气,幸好,他不再问了。
待韩震青挑选完酒馆的桌椅,和店家议价完毕,选好送货日期后,他们去大型家具行看床架。
韩震青没一个满意的,尽管丁舒翼并不挑剔。
“这个很好啊。”舒翼指著松木制的单人床组。
“不好。”松木不够坚固。
“那这个呢?”舒翼指著正在打折的床组。“这还不错吧,而且打折呢!”
“不行。”韩震青当著店员面前,单手提起床板。“你看背面,木工粗糙,摸摸看就知道了。”
店员脸色一沉,舒翼糗红了脸。
她摸了床背,韩震青说的没错,连刨光都没有,很粗糙。
逛遍家具行,结果他们在店员瞪视下,两手空空离开。
回货车里,她问他:“那些你全都不喜欢?”奇怪,要睡的人是她欸。
“我们再多逛几间。”
“喔。”
在意识到她可能是白鹤,韩震青对她将睡的床格外挑剔。他希望那是张很舒服、好温暖的床铺,在她愿意跟他承认身分以前,让他心爱的女人睡得很安稳。
最后,韩震青将车子停在义大利家饰店外,两人站在店外,隔著透明橱窗。他问:“这张床怎么样?干脆就这样连寝具全买下……”橱窗后,有张铺著雪白床罩的高级单人床。
丁舒翼过人的算数能力启动了。“床架50000、羽绒床罩8000、蚕丝被7819,总价65819,哗!会不会太贵?”
宾果!算数这么好,这家伙肯定是白鹤。他微笑,睐她一眼。“你数学很好。”
“有喜欢的家具行吗?”韩震青瞥见她一脸恍惚对著窗外傻笑。
“喔、椅子椅子。”她赶紧睁大眼注意。
“你很喜欢发呆嘛。”他低声笑了。
“啊、那张!”忽然她拍车窗。
他顺著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家老旧的二手家具店。他猜道:“蓝色那张?”
“是啊!”在一堆废弃的木制家具里,那张立著的天空蓝椅子很特别。罕见地有著湛蓝的颜色,秋天了,而那张椅子好像还留有夏季的气息。
韩震青寻找车位,绕了一圈,最后将车停在对面路旁,两人下车,穿过马路,这时,天空开始降雨,他们冲进店里,停在椅子前。
“椅脚坏了。”他按住椅子左右晃动,它站不稳。
“是吗?可是它真漂亮。”她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