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好几次晚上工作时,看见芳艾拉你的手,差点就把手里的雪克杯摔到她脸上。”当然这只是气话,她绝不会那样做的,但这话叫他开心。
“你吃醋,是吗?”还以为她忍得很好、不太在意,原来也是气得快发狂。
他微笑的表情,让她说得更多更多。
“记得芳艾来的那天吗?她喝掉Around the world,我真想掐住她的喉咙,要她吐出来。”
他骇笑,几乎笑岔了气。
“你脑子都在想什么啊?”原来有这么多可怕的念头。
舒翼害羞了,扒了扒头发,不说了。
“还有呢?”
她尴尬,摇摇头。“我不说了。”挺丢脸的。
“过来吧。”韩震青朝她张开双臂。
舒翼犹豫了一秒,扑进他怀抱,他紧搂住她,她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我真怕你娶她……真怕……”
他翻身将她压倒床上,笑看著她,却不说话。她眼睛水汪汪,也红著脸瞧他。
他低头,她害羞地闭上眼睛。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我等这天……好久。”
她在他身下轻颤,感觉到他身上每一吋肌肉,亲密地压迫著她。
他亲吻她的鼻尖还有脸颊,她敏感地颤抖。
“怎么不睁开眼睛?”他哑声说著。
她轻睁开眼,对上他炯亮的双眸,心慌意乱了。
“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她惶惑地看著他,不明白。
他以手将她的双腕压在两侧,低头覆上她的嘴,吻了她好久好久……直到发型师、化妆师来敲门。
第十章
六时整,婚礼即将开始,舒翼穿著梦想中的新娘礼服,礼服显然是特地按她尺寸修过,贴身极了。发型师刚刚特地来帮她绾起头发,化了美丽的妆。
外面宾客闹烘烘的,谭夏树把韩震青架去喝酒,舒翼窝在房间抓著手机打给芳艾,但芳艾关机,联络不上。
舒翼焦急,好多话想跟芳艾说,她希望芳艾来参加婚礼。
有人敲门,她开门,韩震青对她微笑,他穿著三件式礼服,英俊挺拔。
“准备好了吗?”
“嗯。”舒翼套上高跟鞋。
“穿这么高?小心跌跤。”他皱眉,要舒翼挽他手臂。
“怎么还是只到你肩膀?!”舒翼泄气,他们的身高太悬殊。
“走吧。”韩震青呵呵笑,捏她脸颊。
走道尽头,灯光透亮,宾客全望向他们,舒翼紧张得喘不过气。
她歇斯底里地间:“头发有没有乱掉?妆还OK吗?礼服有没有拉好?”她脚步僵硬,走在英姿飒爽的韩震青旁,呜……压力真大。
韩震青一直保持笑容,低声安抚:“别怕,你美极了。”
“我觉得我快要跌倒了。”她很少穿高跟鞋,这像用脚尖在走路,很不习惯,她脑袋瓜里开始想像各种跌倒的糗状。
“你尽管跌好了,反正我会扶住你。”韩震青放缓脚步。
舒翼看他一眼,他直视前方,步伐稳健,不像她仓皇失措的。
啊,真幸福,有他呵护著。
到了会场入口,礼炮和彩带齐飞,宾客欢呼鼓掌,熊宝宝跳到椅子上吹口哨,谭夏树向乐队比手势,音乐响起,新人出场。
舒翼笑了,这些人亲切热情,他们诚心给她祝福。在大家簇拥下,他们走上舞台。
婚礼进行顺利,杯盘交错,香槟一箱箱搬进来。到了重头戏,新人要交换戒指。现场安静下来,见证这浪漫的一刻。
主持人:“现在请新郎帮新娘戴上戒指!”
熊宝宝负责摄影,她跳上椅子,捕捉画面。
韩震青执起舒翼小手,帮她套上戒指。
“等一下!”熊宝宝忽然大叫:“拿凳子来,新娘太矮了。”
哗~~
众人骇笑,韩震青瞪向谭夏树,谭夏树赶忙去拉熊宝宝,舒翼糗得两颊绯红。
“讲话别那么直!”谭夏树轻斥熊宝宝。
熊宝宝嚷:“有什么关系?身高差太多拍起来不好看。”
“唉呀,我会被你气死。”
“你说什么?”佳人脸色一沉,拳头准备。
危险!谭夏树咧嘴,秀出一口白牙。“我说你特直爽,不愧是我心爱的老婆。”
众人骇笑,主持人忙打圆场,闹嚷一阵,凳子送来了。
舒翼脸红,踏上凳子,伸出手,韩震青握住,套上戒指。
“赞赞赞!”熊宝宝跳上桌子,对新人拍个不停。夏树扶著爱妻双足,怕她摔倒。
台上,丁舒翼望著指间钻戒,泪光闪烁。工作人员递来另一枚戒指,舒翼帮韩震青戴上。
“恭喜二位,愿你们永浴爱河!”主持人鼓掌,乐队奏乐,宾客欢呼,熊宝宝嚷了——
“好,啵一个吧!”
新人尴尬,宾客哗笑。谭夏树头痛,唉~~不管了,他闷头喝酒,决定放老婆撒野去。
在众人煽动中,舒翼低头,只顾瞪著韩震青胸膛。真尴尬!
韩震青捧起她的脸,她怔望那双黑眸,只觉意乱情迷。他低下头,他的气息轻拂过嘴唇,她兴奋轻颤,心跳如擂鼓。
他覆上她的嘴,辗转亲吻。双手稳稳地捧著她的脸,给她力量,令她忘了害怕,也忘记羞怯。
长长的法式热吻,众人鼓噪,熊宝宝大笑。
丁舒翼的胃燃烧,脑子也轰轰昏眩,他温暖的嘴,夺去她的意识和理智。她沉醉在热情的亲吻,与他相拥。
那边有小孩打翻香槟,哭起来,她没听见。
前头熊宝宝大笑,宾客议论纷纷,她没听见。
她只听见自己心跳怦怦,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亲吻,和这多年鼓在胸口,终得宣泄的情意。
终于,他离开她的唇,新娘眼眶潮湿。
他抹去她眼角泪水,微笑宣布:“我爱你,舒翼。”他们交换誓言。
“我也爱你,永远永远。”舒翼甜蜜笑道。
群众鼓掌,主持人宣布典礼完成。
“现在我们请新娘抛花束!”
一群单身女子表情冷静,双手暗暗准备,舒翼举高捧花,正要往下抛,看见个熟
悉的身影,拽著行李箱冲进会场。
“芳艾?!”这一嚷,捧花也跟著掷出去。
什么东西?!芳艾骇住,看著一坨花直冲过来,砰,正中脸蛋。
“哇~~*○◎*%……”芳艾爆出一串精彩的英文粗话。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舒翼被韩震青揽在怀里,忙跟芳艾道歉。
“我知道你恨我!”芳艾揉著眼睛。
“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一直打电话给你,你都没接……我以为你不来了,我……”
芳艾低吼:“你故意的,用花打我,好阴险啊你。”
旁边的人都在笑,哪有人看见捧花不接,还愣愣让花打的?
“芳艾~~”舒翼抱住她。“芳艾……呜呜……谢谢你……谢谢你……芳艾……”
“好啦好啦,别哭了。”芳艾要推开她,可是舒翼紧抱著不放。芳艾朝韩震青丢个眼色,韩震青微笑,把舒翼拉开。
“如果不是你,我不知道还会笨多久……”
“So--”芳艾摊摊双手,好骄傲地说:“算你好运,有这么聪明的朋友!”
谭夏树和熊宝宝嚷他们入座吃饭。误会冰释,气氛欢快,芳艾尝了几口菜,看看时间,举杯和大家敬酒,然后起身告辞。
“纽约的客户在催我回去了,你们慢慢吃,我要赶去中正机场。”
“我送你出去!”舒翼拽住行李箱,挽住芳艾。
芳艾笑著说:“哪有新娘子先离席的?”
是吗?舒翼看向韩震青,他笑著点点头,要她放心送芳艾。
在酒馆外,芳艾和穿著礼服的丁舒翼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