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晴、宇,你想找死吗?”杨绿实在没有办法忍受任晴宇这么三八的论调。
“我是冒死进谏耶!杨绿,不希望等到你发觉自己爱上他之后才在那里呼天抢地的,我想我会被你烦死。”
“你这个……”
“死孩子对不对?我早就习惯你这么称呼我了,只要不叫我‘九孔’就行。”任晴宇那贼贼的笑容直教杨绿想打掉她完美的牙齿。
杨绿咬牙切齿地说:“你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会停止你那该下狱的罗曼蒂克?要我跳楼吗?”
“很简单,你的照片呢?”任晴宇有十足十的把握,杨绿一定到现在还没有拍到孟凛德的照片,“少了照片我就不能帮你澄清谣言了,拿出来我就不再多说一个字。”
“明天给你。”杨绿心想着早知道她就该带底片来学校,在摄影社里面冲洗出来马上发放。
“该不是今天晚上要卯起来骗孟凛德拍照吧?”任晴宇说着风凉话。
杨绿努努嘴,“这个你放心,我已经拍到了。”
“你……你……”任晴宇瞠目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办到了。”杨绿沾沾自喜地抢先一步说话,“你太小看我的办事能力了,准备去赚取暴利吧!晴宇。”
“你……你怎么说服他的?用肉体?”任晴宇惊讶地问。
“我实在很想揍你一顿耶!说服他一定要用肉体的方式吗?你的思想真龌龊,当然是靠我这张三寸不烂之舌。”
“细节。”任晴宇依近杨绿,“我要细节。上礼拜五你还苦心得要去跳河自杀,怎么这个礼拜你就把它给变出来了?我要全部的实情,可不许隐瞒半分。”
“你说得太夸张了吧!我只是不想去拍他的照片罢了,什么叫作‘苦恼得要去跳河’?这没什么好说的,反正照片到手了,你就尽管去收钱和散布谣言吧!我不想再听到有关什么新增的版本。”杨绿不想再多说。
“你该不是趁他睡觉或洗澡的时候偷偷去拍照吧?”任晴宇神秘兮兮地问。
“胡说!你这个死孩子!满脑子的黄色思想,这是得到他的允许才拍到的,那天我累了一天,辛苦个半死,好不容易才骗到他的照片,不多,才五张而已,都是在同一个地方、穿同一件衣裳拍的。这是我能力所及的了,别跟我再要求更多,想要裸照的人请自行处理。”
“一定是自己偷藏起来了。”任晴宇小声地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杨绿恨自己耳朵不够尖,听不清楚任晴宇在嘀咕个什么,反正绝对不是她想听的话就对了。
任晴宇很明显地装出了一个假笑,“没有,我只是在想我可以分到多少成而已,你疑心病还真重。我想那些狼女们早就准备好钞票乖乖奉上了,我可以抽几成啊?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你想‘升天’啊!”杨绿转着眼珠笑了,“我觉得这句话是你说过最聪明的话了,还真动听。”
“杨老板,我可没说这种话。”任晴宇虚假地哀嚎。
杨绿故作考虑状,“嗯——一千块好不好?”
“小姐!拜托你别这么小气行吗?”任晴宇尖叫,“好歹我也帮你挡了不少麻烦,要不是我帮你挡着那些急惊风般的饿女,恐怕你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更何况当初还是我劝你去拍照,否则哪能来这些暴利啊?而且我还顾到你的贞节问题……”
“好了、好了。”杨绿举手投降状,“念在你帮我这么多忙的份上,给你一成,不二价,我现在很穷,再多我就不给了。”
“这么少?”任晴宇难得可以分到笔意外之财,她岂有不多要一点的道理?
“要不要随时你。”杨绿不容任晴宇再讲价下去。
“好吧!我只好委屈点了。”任晴宇叹气,“谁教我遇上个小气财神。”
“你知道就好。”杨绿笑得很“天使”地说。
第九章
孟凛德最近一直被学校举止奇异的人困扰着,不止是最近学校的老师们,还有一般的行政人员。这是一种很奇怪的现象,他们每个人看他的眼神中都有着异状,似乎有很多话想问他,但是却欲言又止地闭紧自己的嘴巴,用着他是怪物的眼神看他。
虽然他很想找出来答案,但每个被询问的人都闪烁其辞,用着各种的理由躲避他的询问。他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查个清楚,为了结算本学期的事务和下学期细微行事的拟定,学校通常在每年十二月下旬的时候都会非常地忙碌。就算他每天能如期地完成比平常多三倍的工作量,他也抽不出时间叫一个人加班问清楚这种私下的原因。
他一定得找个时间,非把这种现象的原因问清楚不可,他不能任这种状况再持续下去。
偏偏当他问起绿绿的时候,她却表露出一副她全然不知情的样子,不过她最近似乎表现有点不太正常。他只要接近她一公尺以内,她的反应就非常地激烈,立刻逃得远远的,要不就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肯出来。
孟凛德明白杨绿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他唇边露出了一股笑意,每天早上他都发现绿绿在他的床上,但这却不是碧臻造成的结果。
碧臻每晚与他深谈后,总会回到客房去,然后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现梦游中的绿绿左摇右摆地闭着眼睛走到他的房间,寻着了床铺就很理所当然地掀开被子钻进他身旁。
他知道绿绿对于这一点很气恼,每天早上偷看她刚起床的样子就知道了,所以他也假装不知情,他把闹钟定在平时起床时间的前三十分钟,让绿绿惊醒地按掉他的闹钟然后匆匆忙忙地逃回自己的房间。
想起碧臻对绿绿的抱怨,孟凛德就禁不住地想大笑。绿绿为了怕自己又会梦游到他的房间去睡,连续几天想尽各种方法把自己用绳子绑起来,结果害得碧臻每次在见他之前要先花上老半天和那些绳子缠斗。但是绿绿怎么也想不到是碧臻解开了那些绳子,不管用什么办法,她每天早上总发现自己醒在他的床上。
不过,最近几天她似乎放弃了努力,再也不管自己是不是会轻易地跑到他的床上睡觉了,这点令他很高兴。
也许绿绿认定了他的床,但是又碍于颜面地不敢开口,向他换房间,他可一点也不会多事地建议换房间,毕竟一早起来看到她那甜美的睡颜和起床后的惊慌,已经变成他生活中的一种乐趣了,他当然不想就此终止掉这咱美好的起床号,错过实在太可惜。
若绿绿在清醒地能和她在睡梦中一样黏着他,是他有生最大的愿望,绿绿只有十几岁,教他想行动也不敢行动,觉得自己的年纪和她是怎么也跨越不过的围墙,每次见着她只能幻想着吻她艳丽小巧的唇……
就如碧臻曾经坦承的心情,他和绿绿的距离就象“近在咫尺,却远似天涯”。每次他都会为脑中所存在的幻想而感到内疚,绿绿就象是一个他怎么也抓不着的天使,他连想亲近她都会觉得一种罪恶感,更何况当绿绿有时带着稚气未脱的笑容对他笑时,他都会欲火焚身地直想跳进淡水河里去冷静、冷静。
孟凛德叹气地猜想,他很可能是全世界第一个因为欲求不满而暴死身亡的男人吧!或许他该庆幸自己的自制力超乎他所想象的,才有会到现在还没有兽性大发,吃掉那个不知不觉中在他床上安身立命的纯洁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