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啦?我又没吐到你身上。”杨绿问道。
反胃、容易疲倦……对,杨绿最近好象很容易疲惫,常常一下课就倒在大睡,问她只说是睡眠不足,晚上没睡好。还有频尿,她最近也老往厕所里跑,有时候就不见人影,加上她的“大姨妈”没有来……
任晴宇脸色可跟墙上的白色方型磁砖比拟,这么多怀孕的征兆杨绿全有了,那么……
“怎么会没有效呢?”任晴宇喃喃地自问着,她给杨绿的那瓶假胃药,看来是没有效了,说不定杨绿根本没吃,算一算,已经一个半月了,她蓦然一惊,再迟就来不及了!
她拉住杨绿的手又往厕所外面跑,“走,下午别上课,我带你上妇产科。”
杨绿使劲甩掉任晴宇的手,一脸古怪地瞅着任晴宇,她是故意气气晴宇没错,但晴宇也犯不着那么紧张啊!她的“大姨妈”最近的确是有点问题,没事两个礼拜就来拜访她一次,不过那是她最近身体太差造成的,也没严重到非上妇产科检查不可。
“我不去。”杨绿坚定道。
“你不去?”
任晴宇声调扬得老高,简直就是滑稽了,“你现在不去,你姑奶奶打算哪个时候去?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不会让你用你老妈的钱,我还有一点积蓄在邮局里,要是你在我家看的话医药全免,不过还是算了,我妈认识你,我们还到别家看,钱我来付。”
杨绿愈来愈搞不懂任晴宇在说什么了,她满怀迷惑,“晴宇,你在讲什么啊?我怎么连一句都没听懂?”
“你实在……”任晴宇几乎被她气晕了,怎么会有这么迷糊的未婚妈妈?眼看着她的一辈子就快毁了,还听不懂自己基于一个死党的立场给她的帮助,发现怀孕还这副没事的样子,真是皇帝不急,急死自己这个太监!
“我不管你愿不愿意去,迟了就来不及挽回,我们现在就到妇产科去,奇怪!我给你的那瓶堕胎药明明是最有效的厂牌……”
“堕胎药?!”杨绿惊叫,“晴宇,你哪个时候给我这种药?“
任晴宇慌乱地挥了挥手,“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我们走吧!难不成你想把孩子生下来?”她拖着杨绿就快走出厕所门口。
杨绿顿下双脚,一手叉腰,这会儿她全都搞懂了。
她愤怒地大吼:“晴宇,你这个死孩子,你的头脑里到底装了些什么?!;我哪里看起来象是怀孕的样子?”
任晴宇正经地盯着杨绿,“别骗我了,杨绿。我知道你的秘密,你就别再折磨自己了好吗?发生那种事又不是你的错,只是……”她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你不要再逃避现实了好不好?我们去把孩子拿掉,我会帮你的。”
任晴宇的举动看得杨绿全傻眼了,“我真的没有……晴宇,你别哭行不行?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怀孕,你哭起来实在很难看。”
“你没有……”任晴宇仍然是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对,我没有。”
“可是你有那么多怀孕的征兆……”杨绿摆了摆手,全身上下地看了一遍,“我哪里象?”
“你每天都很累……”
“我睡眠不足。”杨绿的声音很无奈,因为这点原因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你没事就上厕所……”杨绿瞪任晴宇一眼,“我躲到厕所来避难,那还不是因为你这一阵子常常没来由得突然发神经随便乱问,始作俑者是你。”
“那么刚刚的反胃呢?”任晴宇破涕为笑,仍然不放心地问着。
“‘避难后遗症’,这些日子没事下课我就要躲到厕所来等到上课,现在我只要到厕所就快反胃了。”
“那……‘大姨妈’……”
“我如果有大姨妈,那也在美国,托你的福,我把你的药当饭吃,结果我的‘大姨妈’三不五时就来拜访我两天,我都快贫血阵亡了,你想杀掉我吗?用那么重的分量给我吃,害我以为我的胃痛连吃药都好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任晴宇如释重负地呼了一口气,眼泪又冒了出来,一个半月的担心全放松下来。
“我都没事了你还哭什么?“杨绿瞪着任晴宇脸颊上的泪水,她最怕人家哭了,尤其是象任晴宇这种男性化的铁娘子,若叫她去安慰一个哭泣的人,她会手足无措得不知手该往哪里摆。
任晴宇笑笑地用背擦掉泪水,“我太高兴了,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出事后我就一直在担心。”
“我出事了?”杨绿诧异地问着,“我出什么事了?“
“你不是被人欺负人?“任晴宇也很惊讶地反问。
“是。”杨绿点点头,“我被你欺负,天天过着痛不欲生的日子。”
“别开玩笑了,十一月初的时候,你不是有一天很早到校?还穿着男人的西装外套?你绝对有事,平常的你穿制服就嫌热,怎么会那天死都不肯把外套脱下来?我还看见你到保健室去拿药吃。”
杨绿觉得自己快倒了下去。又是孟凛德惹的祸!害她受了一个半月的活罪,“你误会啦!那还不是因为……”
“为什么?”任晴宇绝对不放过任何得到答案的机会。
杨绿大概地将那天早上的情况描述一下,故意略过孟凛德的名字,用“那个男人”来代替。
任晴宇听了直呼精彩,解开了这一个半月来的种种误会,不过虽然杨绿不讲出孟凛德的名字,聪明的任晴宇也从杨绿的语气和活动中心大楼的特殊的地理位置将“那个男人”猜出了十之八九。
哈!果然又是我们的校长大人孟凛德,他跟杨绿的孽缘还真是非浅。
“真想不到你和校长还真有缘,在住进他家之前就和他开舞,又单独在厕所里相遇。”任晴宇边说边点头,慎重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她才刚哭过。
“我不是……”杨绿的脸飞快的抹了红晕。
“别想否认,这是我的直觉和常识综合的结果。”任晴宇笃定的笑道。
“我……”杨绿心想任晴宇也不会传出去,而且再解释只会愈描愈黑,“好吧!没错,是他。”
任晴宇大笑出来,“你承认了,难怪你那么恨他,终于明了原因了。”
杨绿怪异地拧起眉头,“我想你的时间观念有点扭曲了吧!讨厌他是在这些事情发生以前就开始了,不是这些事之后。”
“哦?这么说来在发生这些事情之后你开始喜欢他喽?”任晴宇机灵地抓住了杨绿的语病加以调侃。
“你在说些什么啊!”杨绿的脸色更加地潮红了,“我只是……我只是……”
“没象以前那么讨厌他了,是不是?”任晴宇逗着杨绿玩,难得杨绿也有让她抓到把柄的时候,她当然要多加利用啦!
“对!”杨绿气恼地回答,“我的确没象过去那么讨厌他,因为我和他一起住之后,我发现他还有一点象人。”
“你爱上他了吗?”任晴宇得寸进尺的追问道。
“没有!任晴宇,请你清一清你那迂腐的脑袋可以吗?他是校长、我是学生,这种超级不伦的师生恋我不想谈,而且我不会这么早就把自己的青春结束掉。等到我家建好了,我会搬回我自己的房子。”杨绿信誓旦旦地说着,但她在此时却发现自己一点儿也不喜欢搬出孟凛德家的想法。
任晴宇吹了一声口哨,“听起来很危险哦!我怎么觉得你象是在说服你自己?现在你正处在发春的时刻,而校长又是个成熟英俊的男人,哇——危险啊!两个人朝夕相处,难保不会日久生情,爱情来的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言的耶!管他是不是大你十几岁,恐怕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