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伶睡到下午才缓缓醒来,闇已心疼地瞅着他略带樵怦的倦容。
他自觉自己太过分了。他自省,但会不会再犯,他没啥把握。
一会儿后,佟伶一醒来,互视的两人竟在经过昨晚过度亲密的关系后,才知羞涩。
「早、早、早,不!不早了,已经下午二点。你肚子饿不饿?我去弄点吃的。」闇已第一次发现自已说话也会口吃。
「阿、阿已,等、等等!」
佟伶羞赧的目光醒来后第一回正式移至闇己身上,不是匆匆一瞥即溜走。
「小佟,我可不可以央求你一件事?」
究竟什么事令闇已这么一脸正经的要求?佟伶实在感到好奇。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阿已,这名字实在好『俗』,我真的困扰了好久。」
看闇已为了这等小事一派严肃,逗笑了佟伶,好不容易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打散。
「小佟,你别只顾着笑,答应我嘛!」闇已眼见佟伶笑了,半认真地继续要求。
强忍住笑意的佟伶回道:「我从不觉得这名字很俗气,那你要我怎么喊你?」
佟伶如此一问,闇已竟又害起羞来。
「说啊!你不说我就继续叫你阿已。」
能逗逗闇已,是件多愉快的事!佟伶身体若能自在地移动,必会绕着他,在他耳边不停叫着阿已,让他「俗」死。
闇已以手捂住不断送出「阿已」这两个字的柔软唇瓣,俯近佟伶敏感的耳际,轻吐软语:「我要你像昨夜一样,唤我闇,伶。」
佟伶耳根子倏地刚红,在推不开闇已下,少不了又是一阵耳须厮磨。
「啊!打工快来不及了,我真不舍得放开你,伶。」
好听的声音,柔得几乎可以掐出水滴,让佟伶睑些溺毙其中。他好象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先爱上他的声音了。
「伶,桌上有吃的,你今天一整天都还没吃,我可不希望你被我害得愈来愈苗条,那我会被那三名小女子杀掉的,记得喔!」闇已轻轻地在佟伶唇上啄上一口,「真想现在把你给吃了,伶,等我回来。」
望着被闇已关上的门扉,佟伶下意识地抚上双唇,唇上的灼热,如同闇已未曾离去,「闇……」
***
冲回小窝的闇已,看到房内竟未点灯。
难道佟伶还在睡吗?可是小佟是醒来就无法再睡的人。
还是他出门了?可是小佟身子应该还有些不适啊!
思绪百转千回,修长健硕的双腿加快步伐。没见着佟伶,他就是放心不下,朋友可以笑他多虑,但他依旧故我。
敏捷地打开房门,扭开灯,惊见空无一人的房间。
「小佟,小佟!」
他暗自决定,不改平时的称谓,唯有在两人甜甜蜜蜜时,他才唤他伶,如同小伶在那时唤他闇一般。
看过房外的厕所、浴室皆寻不着小佟的身影。
终于注意到桌上留有的显目白色纸条,他方才太心急了,才会连这么明显的东西都没留意。闇已责备自已,如此慌乱怎保护得了佟伶?这可犯了兵家大忌!
从小在你争我夺,时时为了活着而战斗的他,最不该忘记保持冷静,否则将有生命危险之虞。
遇事冷静是他能力未臻至成熟前奋战多年的心得,怎知如今一碰到与佟伶有关的事,便就拋至九霄云外,真糟。
看完纸条后,闇已才安下一颗悬浮半空的心。
「原来是他姑丈来接他回去见病危的祖母。」也难怪佟伶会急得马上冲回家去,看来病情十分危急。
闇已感叹自已对佟伶的一无所知。
这些日子以来,他只顾着享受有他陪伴的生活,还以为佟伶与家人间的情感亦如同自已般淡泊,他几乎忘记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想法理当不同。
知悉佟伶正在回家的路上,也有专人接送,无安全上的忧虑,但……
没见到佟伶,心里好象缺了个大洞。闇已感到相当郁闷。
「用水镜偷看一下,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只要不让佟伶知道他会偷窥他,别被抓住小辫子就好了。
他知道人类都相当注重个人隐私,他保证如果看到诸如小佟正在这种沐浴会令他喷鼻血的镜头,或是有关他个人私密的事时,他会撇开眼,不任意偷窥的,他只想看他一眼,一眼就好。闇已如此告诉自已。
隔了五小时又三十二分没见到佟伶,他好想他。
正当闇已开始施展魔力时,一道讯息急窜进他心底,如针扎进心脏,揪得他心悸,「小佟!」
眨眼间,闇已已从房里消失无踪。
***
晚上六点左右,佟伶租赁的房子传来一阵急促的门铃声,离门最近的罗四维前去开门。
见到来人,佟伶惊愕地站起身,打翻吃到一半的汤面。「姑丈!」
送走好友后,佟伶与来者分别盘坐在和式桌的两侧,尴尬冷冽的气氛弥漫原本温馨热闹的小窝。
佟伶生硬地开口:「你怎会知道我住这儿?」
佟伶当初只让祖母知道他到升平大学就读,每隔一阵子他会偷偷打电话给奶奶报平安。
也许他们偷看了他的入学通知单,但他怎会知道他的住处?他从没告诉家中任何人,就是想趁此与他们撇清关系,难道他真的无法跟他们就此老死不相往来吗?
至少有能力接祖母离开租屋前不成吧!佟伶叹了口气。
「这比想象中简单,想不到你的知名度还真不小。」入赘至佟象的胡志书早料到依佟伶出众的外貌,想不引人注目也难。
终于又见到许久没见的外甥,他隐忍住心头的窃喜,一脸道貌岸然。
「奶奶心脏病发作,医生说恐怕有性命之虞。」
佟伶吓坏了,难道当初一别,真是永别?
他握住杯缘的手,抖得知秋风中的落叶。
「奶奶口中一直念着要见你一面,所以我赶忙来接你,你还没看到那封信吗?」
佟伶拿出信,拆封阅读内容。
「那是奶奶上回发病时托人寄给你的,一定是叫你不要担心,好好的念书。」早偷看过书信内容的胡志书,说得相当顺口。他就是从这封信中,得知佟伶人在升平大学就读。
「但不久后奶奶再次发病,医生说两次发病的间隔过短,奶奶的情况不大乐观。」
「我马上回去。」佟伶起身,抓起外套及钱包即往外冲。
欲越过胡志书时,被他抓住手臂,佟伶像是被火烫到般,马上甩开。
胡志书甩甩被打开的手,讪讪地说:「我载你。」
佟伶激动地回答:「不要!」
「你仔细想想,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你由这偏僻的地方,要转几班车才会到家?届时不知来不来得及……啊!我不该这么说的。」
佟伶心急如焚,经过短暂的思考,他决定留张字条要闇已别担心,上了胡志书的车,不知这其实是个陷阱。
***
车子开到连路灯都没有的偏僻小径,胡志书突然将车停下。
「佟伶,车子的水箱好象没水了,你下车看一下好吗?我在车上等你。」
「好。」心慌的佟伶不疑有他。
车子前盖打开后,从前头是瞧不见车里的人的举动的。
佟伶用铁条撑起车前盖,检查水箱里水位的高度。
此时,胡志书悄悄打开车门走下车,无声无息地绕至佟伶身后,以沾上迷药的手中迷昏佟伶。
***
「嗯……」头好痛!很不舒服,佟伶难受的呻吟。
「醒啦,嘿嘿嘿!」胡志书显露本性地吐出淫秽笑语:「终于让我逮住啰,佟伶,现在奶奶身体变差了,要死不活地躺卧在床上,不会像上次一样来救你了!这荒郊野外的,连个儿影都没有,更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你,你就乖乖的让我上,我不会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