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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要特意强调这辆马车的轻便性?

  看看车身就知道了。

  这辆强调车身轻巧、马匹省力、风力无阻的马车造价奇高,行车速度当然是无可挑剔的快,可却没有一辆马车该有的舒适配备。

  为了减少风阻的可能,车蓬第一个就省了下来;为了让马匹能快速又长跑,车身缩小成刚好挤得进两个人的空间。

  为什么要选马车,不直接乘马?

  就是问织夜,她也来个一问三不知。

  根据他们套马鞍的马夫推测,应该是和那条特制的锁链脱不了关系。

  本来嘛!一人专用的链铐分给两个人,这两人还能分的多远?要是两人共乘一骑,马匹又受不了长途赶路,要织夜承认一时没考虑清楚,解开这副锁着两人的链铐,脸又拉不下来,只好来个一问三不知了。

  在酷热的天候及颠簸的车途交互折腾下,织夜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去。

  转头一瞧,邻座驾着马的家伙竟是面部干爽、滴汗未流,织夜比较起自己汗水淋漓的处境,忍不住开口询问:“蓝星,你不热吗?”

  “还好,这种异常的炎热的日子着实罕见哪,把它当作一桩难得的经历,就不会太难受了。”

  南宫禅平时的慢手慢脚发挥出令人惊异的奇效,两匹全速奔驰时只能以风驰电掣来形容的千里马,竟被他那只能以“诡异”二字来形容的驾马技术搞得像是老牛拖车般,慢极了。

  这点,织夜注意到了。

  “还有,为什么两匹快马到了你手里,居然变成两匹慢马?我们都离开了流星楼大半天了,怎么好像只前进了不到十里路?”

  “马匹和人一样,需要偶尔放松一下,你老让他们全力奔跑,他们总有乏力的时候。”

  “你每天都那么放松,什么时候出过全力了?要是它们被你宠坏了,从此该奔驰的时候只会散步,我就把他们发到厨房去,多少还有点用处。”织夜的暗示非常明显:再混,我就废了你!

  “听说马肉的口感不好,大小姐吃过吗?”织夜的言下之意,南宫禅不是听不出来,只是没必要理会。

  “没有。”

  “还是不要比较好喔!有没有听过屠杀灵性很高的动物,那动物是会报仇的?人家都说老马识途,马起码就有方向感了,再加上大小姐这两匹是从大宛买回来的神驹,更具灵性,要是吃了它们,恐怕会发生不祥的事情。”

  “那就让你享用吧!别跟我客气,反正害死他们的是你,不是我。”织夜翻翻白眼,有点佩服南宫禅能撒出这么多废话。

  “怎么会是我?是你说要发到厨房的。”

  “马匹是跟你学坏的。”

  “我这么洁身自爱,怎会带坏别人。”

  “你?哈?”织夜正要数落两句,忽然发现自己原本的话题似乎不知不觉中被转移了焦点。连忙导回正轨:“废话少说!把马催快一点,两天内我们一定要赶到会合地点。”

  “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缰绳给我,我来!”

  一把夺过了缰绳,织夜使力鞭策双马,早已熟悉主人驾马习性的马匹们却倏地停下,扬起前脚昂首嘶叫。

  “这……这是怎么了。”织夜瞠目。

  “你下手太狠,他们在抗议呢。”

  南宫禅从愣住的织夜手中轻松拿回缰绳,轻轻巧巧一导,双驹温驯地再度前进,片刻前的狂态已不复见。

  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织夜只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

  那可是她乘了数年的专用坐骑耶!

  南宫禅只驾了半天车,它们就倒戈相向了?

  “既然马儿喜欢这个速度,我们只好忍耐喽。”

  南宫禅虽然没回头,却嗅得出空气中的火气,被锁链扣住的左手捉住织夜同样被拷住的右手,将一半缰绳塞进她的手心。

  “这是干嘛?”织夜没好气地问,一颗心却是怦怦乱跳。

  轻车的体积本来就小,两人坐得很近,被南宫禅这么一牵,织夜的意识刹那间全数集中到他身上。

  “让你也来感觉一下它们的轻松。”握住织夜的手并未放开。

  “白痴!缰绳是用来赶马驾马控马的,谁让你净做些蠢事?”织夜哪有空闲去体会马匹的感受,自己的都忙不完了。

  近距离下,南宫禅身上的气息无可回避地钻入鼻腔,清新好闻的味道,不是花香薰香檀香,而是自己更熟悉的……

  海水的味道。

  成功辨出以后,织夜兴奋地脱口而出:“你身上有海水的味道!”说完觉得自己很蠢,赧然地撇过头,不想看见他眼中的嘲笑。

  南宫禅的确是笑了,却是清脆开朗的笑声。

  不含一丝嘲讽的开怀笑声,让织夜好奇地转过头来。

  我以为你会大骂几声无聊、揣我几脚,然后拿把刀架在我身上威胁我加紧赶路,没想到却是冒出怎么句话!哈哈,原来大小姐也是个有趣的人。”

  “瞧!这就是你老在海边发呆,怠乎职守的最好的证据。要不是待在的时间海边太久,身上怎么会染上怎么根深蒂固的海水味?”不知自己是被称赞或贬损,织夜聪明地选择不去回应。

  “我喜欢海嘛!”

  “这跟我说的话有什么关系?”

  “所以海也喜欢我啊!”南宫禅笑着点点自己的胸膛:“证据就是海水把自己的气息留在我的身上。”

  “无聊!”

  “果然骂了。”

  “只有挨骂,还不过瘾吧?”

  勾魂夺魄的微笑再次扬起,要是南宫禅见到,免不了又是一番警惕,可惜他的一双眼睛专注在路面上,因此错过了。

  下个瞬间,织夜从怀中拔起护身匕首,抵在南宫禅的脖颈上。

  流星楼的人都知道,织夜不会武功,唯一护身的那把匕首就是她唯一的武器。这把匕首说特别也不怎么特别,只是金刚打造之后,再以八八六十四种穿肠毒药浸过百日的普通匕首罢了。

  真的,非常普通。

  只要学过几手基础功夫,不难在织夜使力前夺下它,像半年前有个企图轻薄织夜的男子便成功夺刀,匕首只来得及在颈上划出一道几乎无法辨识的淡淡血痕,不过那个人却也因此当场化为一具冒出黑水的腐尸如此而已。

  真的真的,是把非常普通的匕首。

  “接下来该做什么,需要我说吗?”

  织夜平静地望着南宫禅俊朗的侧面,看到好几滴大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缓缓下滑,最后落在她那柄泛着诡异光芒的匕首上。

  “大小姐要快,我们就快,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办。”

  南宫禅加紧催马,马车以前所未有的高速呼啸而去。

  @ @ @

  疾驶中的马车猛地停下。

  织夜张口欲问:“怎……”

  她话还没问出口,南宫禅忽地一把抱起织夜,往树林深处奔去。

  “你在做什么?”不由得织夜不惊讶。

  “听,有人在哭。”怀中多了个人,南宫禅仍是箭步如飞。

  织夜竖起耳朵:“我只听到风声。”

  “我听到了,是女子的哭声,”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

  “那又怎么样?”同情,这个字眼从来没有进过织夜的脑袋:“赶路要紧,有人喜欢躲在林子里哭,就让她哭得够。”

  “哭声很悲切,说不定是遇上什么歹人……”

  “哼,你以为流星楼是善堂?既然做了杀手,就该有杀手的冷酷!路见不平这等闲事,留给别人去做!”

  “还是去看看吧!”

  “要去你自己去!”

  “那你得先打开我的手铐。”

  “休想。”

  “那就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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