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感动愈炽,再无法对他隐瞒什么了,“大哥,明天我一定将一切都说予你知道,现下让我扶你到床上去吧,你也舒服一点。”他都快滑下椅子了。
寒彦飞已陷入昏迷之中,再无力维持神智的清醒,由得于环半扶半抱地将自己放上床。让他在床上躺好,于环小心地抖开被子替他盖好,痴痴凝望了他昏睡的面容半晌,感觉在心头胸中流窜激蔼的暖暖爱意,忍不住往他颊上轻轻落下一吻,在他耳边轻柔诉说,“大哥,我没爱错人,即使你要我乖乖做个归家娘,为了你,我也愿意。”
体内真气运行一个周天,再无滞碍,吐出一口浊气,寒彦飞睁开双眼,才一醒来便觉身边有人?!微侧头一看是环儿?她怎么会睡在这儿……嗅,对了,昨天晚上……后来自己昏睡过去了,想是环儿在床边照料着他,后来累得睡着了,就不知不觉的睡到他身边来了,定是这样的,只是环儿你知不知道,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在一个男人身边是很危险的事?
翻了个身,一手支着头,看着偎进自己怀里的心上人,寒彦飞脸上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另一只手轻轻在她脸上游移.食指画过双眉,他的环儿有两条弯弯的柳叶眉呢;下移至乖乖安伏在眼险上的睫毛,睫毛真是长得不成话;在挺秀的鼻梁上来回移动了一会儿后,调皮地轻刮她鼻头,好可爱的小瑶鼻;最后沿着丹唇描画,嫩红得诱人的樱唇,真想咬一下。
想到便做,寒彦飞俯下头,轻咬那微噘的丰唇,还在她唇边轻唤,“环儿,起来了,不起来我要咬你了。”
一下、两下、三下,心下盘算着,咬到第五下,她还不醒,便要吻她了,可才到第三下、便见到她双眼轻眨,那似醒非醒的样子,可爱得让他一下便吻住了她,于环只来得及“嘤咛”一声,便被他吻了个结实!
四片唇相贴,气息交投,这般的亲呢让于环好生不惯,可也好生情动!双手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颈项,樱唇微分,任他的舌在自己口中肆意游走、紧紧纠缠,便如两人的爱意般,缱绻而缠绵,似再拆分不开般。
感觉自己的欲念已被环儿热烈的反应挑起,寒彦飞脑中直对自己下令,停下,快停下!可身体却如有自己的主张般,索求得更激烈、更放肆,根本无法停下来。
直到于环觉得透不出气来了而挣扎着轻推身上的他,寒彦飞这才顺势停了下来,将脸埋在于环肩颈,努力平定翻腾的血气,直到欲望平息。
他抬头,笑着调侃喘息不定的心上人。“环儿,你好热情,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热情是很危险的。”
于环脸上一片绯红,气息不顺,听他这话,脸更是大红特红起来,“明明是你……”
“我?我怎么样了?”拿准了她说不出口,寒彦飞的手指嗳昧地在被他吻得红肿的丹唇上轻划。“嗯?说呀。”
“你好坏,”于环一把推开他,“欺负我,我要告诉舅舅!”
“李则孝便是你舅舅?”寒彦飞先行起身,被她这一句提醒,“昨天我好像听说有人要把一切都告诉我的。”
“是啦、是啦,”于环设好气地嗔他一眼,“让人家换好衣服再和你说行不行?”
“不好.我喜欢这样听你说。”被心上人的娇态所惑,寒彦飞促狭心起,手—勾便把才坐起身的于环带人怀中,拥得紧紧的,“就这样说不成吗?”
还好昨天是和衣而睡的,这会儿衣衫虽有些凌乱,却不致有春光外泄之虞,白了笑得邪气的他一眼,“你愈来愈坏了。”口中是这样嗔着,身子却顺了他的意依偎在他怀中,任他把玩披散下来的发,正待开口——
“寒爷起身了吗?有人找呢。”门外小二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讨厌!”寒彦飞根本不想理他,“环儿,说吧。”
“还是去看看吧!”于环却有不同看法,“大概是左家老二,来道别的,你若不理他们会坏了和他们的交情,他们定会以为你还在生气,去吧,别落个小气的名声,而且你是舍不得这两个朋友的,不是吗?”
寒彦飞起身,口中还强辩,“这两个朋友不要也罢,老坏我好事。”
于环脸一红,“什么好事,又胡说了。”顺手帮他打理衣裳,“去吧,如果真是左老二的话,叫他等一下,我还有事要劳烦他。”
寒彦飞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于环自床下取出昨日买来的女装,将绑了十几日的柬胸松开,大大的呼了一口气,绑着束胸的这段时日,连气都不能深吸,现下总算不用再受这个罪了。
穿上衣裙,对镜梳妆,可是宛儿不在,连发髻都梳不起来,只得胡乱将头发拢在一起,罩上面纱。取了要给左慕诚的东西,步出房门。
* * *
寒彦飞来到饭堂,果然如于环所料,找他的是左慕诚,看他一身远行装束,应该是来辞别的。
“寒兄弟,我们要回淮阴去了.特来向你告别,本来是叫大哥一起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硬是不肯来.寒兄弟别恼他,我替他赔个不是。” 左慕诚到这会儿也没搞清楚老大及几个妹妹和寒彦飞之间是怎么回事。
寒彦飞一笑,对这个直性子的左慕诚,他还真没法子生出气来,“慕诚,你这话就太客气,今天我和人还有约,不能去送你们了,倒是应该我向你们赔不是才对。”
“唉,咱兄弟一场,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左慕诚到这儿也笑了,“那咱们这就告个别,以后你到淮阴,可别再过门不入了。”他哈哈大笑起来,
“反正现下你有了心上人,我那三个妹子也该死心了,不会再为难你了。”
寒彦飞正想说什么,见饭堂通往客舍的楼梯上,下来一个一色白的女子。“环儿?”他呆住了,男装的环儿已经够美了,不料女装的她更是让人移不开眼光。那个风华绝代风姿楚楚的佳人,真是他的环儿吗?
左慕诚的眼光也跟着往她望去。“她就是那个丁匡卷?她真是女儿身?珊儿我说我还不信呢,看来是不假了。”
这时,于环已经走到他们两人面前,向寒彦飞点了点头,为他惊艳的目光微红了脸,逃避地转开眼神,望向左慕诚,“左二哥,这是昨晚珊儿姑娘忘在我房里的东西,帮我交给她吧。”
左慕诚取过那几个卷轴,向着寒彦飞又是一揖,再看了于环一眼,道声。“后会有期!”便出门上马去了。
寒彦飞犹自呆呆地看着心上人,任于环拉着他走出大门外,相送左慕诚,正要开口对她说些什么——
门外掌柜的一声,“李爷,您到了?”攫住了他们的注意。
两人的目光向着掌柜的发声处望去,只见一辆四匹马拉的车轿停在大门左首,车边还有一匹大黑马,马上的人正跃身下马,将缰绳抛给小二后。目光向两人投来,定在于环身上,几步走了过来道:“是环儿?怎么披头散发的?成什么样子?马上叫你表姊帮你打理一下。”
说着话,轿车上下来了两个丫头及一个穿戴华而不奢的千金小姐,李则孝手一比划,“环儿,跟你表姊去梳妆去。”目光转向寒彦飞,“至于你,跟我来!”
于环脱口道:“舅舅,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