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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页

 

  “怎么办?他们来了!”她的脸色惨白,紧张得扯住赵恭介的衣襟,一埋头就拚命往他温软的怀里钻,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有了恐怖的感觉,怕得不敢再逞英雄。

  “能怎么办?当然是走了。”

  “走……对,我们走……我走不动,腿软了!”她急得快掉出眼泪。

  “笨蛋!”

  赵恭介想也不想一把抱住她,强有力得紧箍住她的腰际,往后一退转身奔下台基,带着她翻身上檐。

  “啊──啊!”双双死命抱紧他的胸膛,随他起身站直的姿势,凌空被抱在怀中,一阵疾飙如电,飞也似地撤离。

  脚下风景惊心动魄,百年难得遇上一回,只可惜她怕得不敢张开眼睛看。

  赵恭介就像一阵旋风似的,把双双卷进房间。

  他的大手在怀中人儿的额头上试了一下温度,顺着发鬓滑过脸颊,抬起她的下颚问:“没事吧?叫你回来就偏不,变得这么虚弱,一定是吓坏了。”

  她不像吓坏,反倒像是风寒恶化似的,双颊微晕,神情恍惚地贴在他胸膛。

  怎么会有这么……舒服的感觉?

  赵师父的男性气息,一阵一阵地拂过她的脸庞,包裹她的周身。结实的拥抱,朗健的臂弯,以及隔着衣料皮肤间摩挲的触感,一切的一切,莫不一点一滴在消弭她所有的力量,教她娇软无力地攀附在他身上。

  上次让他背回家时,她就深感遗憾,没能面对面地巴在他胸前让他抱回家,这次建戒寺之行终于圆了她的梦。

  她泛起一丝笑意,很满意“现状”。

  “什么时候弄的?”

  “啊?什么?”她仍沉浸在美好的感觉当中。

  “还在‘啊、什么’,你这丫头真奇怪,受了这么重的挫伤,吭都不吭一声,你的热才刚退,轻微一点外伤都可能重新令你高烧不退,难道你不明白吗?”

  她的疑笑,令他怒火中烧,并且不由得暗暗愧疚起来。

  “挫伤?我……受伤了吗?”双双一脸莫名其妙,愣了愣,缓缓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当她注意到右手腕处,竟一片血肉模糊时,脸色先是有一点惨白,继而脸上的笑意全没了,她低喃地说:“刚刚不觉得痛,现在被你一讲,忽然变得好痛。赵师父,我流血了……”

  她脸色发青地望着他,眼中一片惊愕。

  她从来不晓得自己的身上可以流出那么多血,不仅把自己的水袖染红成一片,连他的……

  她稍稍起身往他的背后看,颈椎处的领子也是。完了,完了,她的头越来越昏……

  “谁都看得出来。”后知后觉的家伙。“袖子拉上来。”

  “这么快?”

  “这种事能慢吗?”他忙着准备清水。

  “你肯定?”

  “月双双!”

  “嗯,那……就全听你的。”她面容通红似火地垂下小脑袋。

  赵恭介将一条毛巾放入水盆中,才一转过身,尖叫一声往后震跳了一步。

  “讨厌,该‘叫’的人应该是我吧?”月光掩映,双双的身上外袍褪挂肘部,两手护胸,变得娇滴滴,却姿态撩人……不对!是“吓人”地端坐椅上。

  赵恭介气得七窍生烟。“胡思乱想够了没?我是叫你把袖子拉上来,谁叫你把衣服拉下去?!”

  他快被她气死了!

  “啊!哦,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这一定是头昏惹的祸!

  第五章

  “赵师父,你到建戒寺做什么?”

  这会儿,双双总算乖乖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看着赵恭介替她照料伤口。

  赵恭介的指头好细腻、好修长,尽管她因清洗伤口的痛楚,小脸皱得快挤出眼泪,她仍然坚持不放过任何一幕他为她热切而关注的神情。

  是烛火的关系吧!

  今天的他,一直让她有种特别的感觉,流窜在两人间的气氛,藏着一份若有似无的情愫,使他散发出比平时更强烈的魅力与蛊惑,害她……垂涎三尺。不是,不是,是怦然心动!

  “口水别滴下来。”赵恭介亲手替她的伤处撒上药粉包扎。

  双双震住。“有吗?有吗?”她的手在脸上乱抹。

  “建戒寺只是个幌子,私下制造假酒才是它们的目的。挂羊头卖狗肉,那群寺僧只是一群为富不仁的假道士。”话至此,他倏地调起双眼凝睇她。“但无论如何都不关你的事。”

  “我没有说关我的事……你们男人的世界,有你们处理事情的一定法则,我一介女子当然没搞头。对了,你有什么对策呢?”

  这女人讲话简直像在放屁,他淡淡地挑眉道:“报官查办。”

  “官府人多容易打草惊蛇、无功而返。”

  说没搞头,还煞有其事的说东问西?!

  “干么……这样看我?”怕怕。“我只是想说:官差办事一个样儿,他们一定会声势浩大地去敌地捉贼,人家大可东西一扔全溜了,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所以,我提议想个法子,引开外头那些看门狗的注意力,四面包剿,攻其不备,人赃俱获!”

  “你应该回房休息了。”他压根儿懒得理她。

  她眼眸露出光芒,笑眯眯地缠着他说:“我跟你说,有了大方向之后,就剩细部计谋,你觉得‘美人计’如何?”

  “美你个头!叫你回去睡觉!”

  他的声音一大起来,她的嗓门马上自动小下去。“恻隐之心,人皆有之。那些中毒的百姓很可怜耶!”

  “所以你想打抱不平、替天行道?”

  “我……不是这意思。”

  “不要辩解,我看你就是有这打算!你有这份心很好,但得量力而为。你看你,又是风寒,又是挫伤,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谈什么帮助别人?你要这么有心,就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那才是你应该做的。”不自量力。

  “我的风寒已好了大半,挫伤也没什么大不了!”她不从地侧身转开一些角度,摆出一副“我才不听你说”的拗相。

  “你不要因为自己的任性,造成大家的负担。”

  “我才没有。”哪有?哪有?

  “还说没有?为了你这次风寒,多少人为你担心,多少人为你寝食不安,一个姑娘家,应该学着去体恤别人,不是凡事仗着一股冲动、一马当先就是对的。”他连她在建戒寺不顾安危的举动,一并骂上,虽然不是河东狮吼,但也够骇人。“照照镜子,秤秤自己有几两重,否则还没伸张正义之前,你已经光荣就义!”

  哼的一声,他挥袖背身。

  “我不管,我就是要帮忙。”把她说得像个窝囊废似的,不让她插手,她就偏要!太瞧不起人了,乌龟都懂得翻身,何况是人?

  “你敢?”他阴寒地问。

  “我不敢吗?”她反问。一哼,突然开始宽衣解带,第一层先扯松腰带,抛下外裳,第二层再脱内衫,撩拨斜襟衣带。

  “停手!你干什么?”赵恭介急忙调开视线,非礼勿视,却已面红耳赤。

  “我、要、威、胁、你。说!让不让我参加?”

  “参加、参加个头!你当三岁小孩扮家家酒?!”

  他怒红脸,斥完话干脆想走,没想到门一开,立即被廊外数人疾行的脚步声震回。这该如何是好?腹背受敌!门外是一整群的徒子徒孙,门内则是脱得只剩一件肚兜儿的月双双。

  “真是的!病得那么重能上哪去?”

  “她跟我要了一碗粥喝,我一转身,人就不知跑哪去了!”

  “该不会又出走吧?”阿辉等一群学徒的声音已然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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