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闲工夫。门在你的正后方,请便。”他依旧相敬如冰,疏离的口吻在两人之间拉开长长的距离。
在走廊上时,他刻意对她冷漠,无非是为了报复所受的不公平待遇。
他以为自己可以持续这股愤怒,占尽唇舌之利无情地羞辱她,却不晓得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劲,一方面对她冷漠,一方面又喜欢她傻傻地站在自己面前、手足无措的模样。
嘴上要她出去,心里真正想的却是要她留下来。
“我既然来了,就不会被你赶走,除非你告诉我赎罪的办法。”
淇*凝视她,伸手轻抚她细致的下巴,以拇指温柔地画过她的唇形。“如果我的办法足以令人面红耳赤,你还敢要吗?”
“你……不会又想跟我来一场鸳鸯戏水吧?”华珞红着脸喃喃问,延续上次他未完的调情,他确实有可能提出这种要求。
淇*的巨掌移向她的背部,轻轻一带,拉她侧坐在自己腿上。“你挺了解我的嘛,不过你猜错了。”
“能否请你说话时……不要毛手毛脚?”她腰际游移的巨大手掌令她的脸红到了耳根。“我现在一身童仆打扮,让人撞见了……不好。”
“脱了不就得了。”他动手解她的腰带。
“不要!”她急忙制止他。
“不要?”他挑眉。“华珞,你的歉疚不会就只有这种程度吧?”
“我诚心诚意。”她抗议连连,挣扎起来。“如果你想要我用这种方式补偿你,我宁愿你一刀割断我的喉咙,然后向大家说这是陷害你的后果。”
“我不会杀你。”
“但你也休想我赤裸裸地站在你面前。”
“你的话倒提醒了我,‘躺’在床上确实舒服多了。”他脸上闪过一抹邪笑,扔下刚从她身上解下的腰带,突然猛地抱起她,像扔麻袋一样不由分说地将她送上床。
“好痛!”华珞呻吟一声。“你……你……我是未出阁的姑娘,请你放尊重点。”她火红着脸着急地想下床,却发现他庞大的身躯堵住所有的去路。
“我没有吗?”他靠近她。
华珞后退。“一点都没有!你让我觉得愧疚是多余了,根本不该对你礼遇。”
“你太伤人了,华珞。”他倏然抓住她的脚踝猛地拉近自己,没再浪费一秒时间倾身占有她的唇,身体随即强横又温柔地压制住她的娇躯。
他娴熟挑情的舌尖滑入她的齿缝,吻下她不合作的抗拒,然后将脸一偏,使他温润的双唇吻上她的颈窝,蔓延至被他解开了的襟怀。
“淇*,快点住手,你不能这样待我……”华珞急道,双手紧握成拳,挡在他的肩上毫无效果地推拒着。
“不能?这不是你想要的?”他宠溺地贴吻她甜美的胸口,粗掌慢条斯理地探索在粗衣劣布中的雪白胴体,狂野地、尽情地折磨身下无助地颤抖的可人儿。
“胡说……我不想要……”她努力闪躲他喷吐而出的暖暖气息,但却徒劳无功,只是让他更加恣意地玩弄自己。
“你诱惑我,华珞。是你请我将你送上床的,记得吗?”
“没有,我没有……”她怯懦地摇头。
“你有。”他修长的手指移进她的衣摆,细细地推抚她的腰肢。“对我投怀送抱的女人不胜枚举,你却是我见过最狡狯的一个,不断地撩起我的欲念,挑起我的渴望。你究竟想要什么?我的人?我的心?还是伴随权势而来的荣华富贵?”
“你误会我了,我不要,我什么都不要……”
他眯眼。“真的?”
“千真万确……拜托……”
“那好,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觐见皇上,证明一切都是你惹出来的祸。”
“淇*——”她发出一声惊诧的娇吟,倏地以手压住乳房上的巨掌,不让它做出即将接下去的动作。“我去……我去,求你停手……”
“乐意之至。”依言,他徐徐抽回衣襟中的臂膀,搁在她双颊两侧。“届时,请注意你的措词,我的爵位与封号全掌握在你手中,懂吗?”
“懂。”她气若游丝。
“然后,有多远离我多远,跟你那混帐表姊。”
他倏地从她身上翻身坐起,前一刻情色之姿不复再见,只剩唇角恶劣的讥笑弧形。
他遽变的冷漠宛如一桶冰水,泼得华珞狼狈不堪,脑中一片空白。
原来这才是他的“答复”,是她曲解他的人格,才让自己陷入这样的窘境,她真是太白痴了。
当然……他也够混蛋的了!好可恶的男人……
***
紫禁城是三重垣宫殿之中地位最尊者,正门午门为九间重檐庑殿,其前门为端门,低一等,为九间重檐歇山。
城内主要分为前朝后寝两区,朝以前三殿——奉天、华盖、谨身为主,各殿功能与地位皆不相同。
华珞一身馨香华衣行走在回廊中,只觉宫殿正宅处处灿丽,宛如一座鬼斧神工的世外桃源。
盖华殿气氛惬意,干净雅致,华珞才刚被太监们引领进来,身穿朝珠官服的淇*便出现在她面前,除了眼中坏坏的神色外,他丰采依旧,英姿焕发。
“我依约前来了。”她率先打破沉默。
“基于我们两人间缠绕不清的关系,我谅你也不敢不来。”
“我不会食言,一个人的脸皮不就那么薄薄的一层。”她避开他的凝视。
诚如她所说,经过昨天的事情,她势必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绝不让自己再做到颜面尽失的地步。
“你的口气听起来像在埋怨我。”他优雅地踱近她几步。
“我不敢,只是替自己留一点尊严罢了。”
要不是他的出现,她跟恩羚表姊的亲情可以圆圆满满;要不是他的出现,她跟其他王府的格格可以联系频繁;要不是他的出现,她可以贵气加身,让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对她毕恭毕敬。
所有人都在生她的气,说她这不对那不是,凡事只要牵扯上他,她肯定被打得满头包。埋怨?不,她何德何能?
“那么,请你脸上有点笑容。愁云惨雾的,简直像我拿刀架你来似的。”他毫无预警地伸手抬起她的下颚,正色地端详她小小的脸蛋。
华珞呆愣了下,一反应过来,立即动手想扳开他的大掌。
试了几遍却恼恨地发现他无意放人,箝得她下巴都疼了。
“武……喜郡王,这里是皇宫不是客栈……你该适可而止了吧……”
她的声音变得很可笑,刻意装出的严肃听起来竟像小孩子在闹脾气,听得宫女、太监们窃笑不已。
他摆明耍着她玩。
“叫我淇*。”
一股强烈的落寞重重打在华珞心窝上。“是你要我有多远离你多远的,记得吗?”她柔声提醒他,眼中闪过强忍心酸的脆弱表情。
“两码子事,我不喜欢你喊我的头衔。”
愕然,华珞差点没气昏过去。“你别太任性了,我不是你郡王爷逗着玩的猴儿……我是一名格格……你不能轻慢我……你、你听见没?”
“喔。”
“喔?喔还不松手,淇*!”
“今天的你特别美丽,眼是眼,鼻是鼻,好不迷人。”他赞赏着她,诱惑似地盯着她的唇。
华珞无可自制地脸红了起来,试问这京城中有哪家的王公贝勒敢像他这样公然赞美别家姑娘?就他做得出来。“你……放开我……我生气了……”
“皇——上——驾——到——”
悠长而宏亮的通报声传来,珠帘由宫女掀起,浩浩荡荡十几名宫殿太监顺延两侧排开,接驾的气势威武庄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