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不漏地将他的表白听进心坎里,然后,迷醉了……
“你是因为发烧,所以才会脸红?”她像热水一烫便红透的虾子。
“我脸红了吗?”
“要不要我去叫银狐来?”阿斯克特微惊地张大了小嘴,这个男人怎么老是神出鬼没,才说到他,便即刻出现了,好神喔。他是担心青姊姊的病,所以才出现的吗?
不过他干嘛倚在门边,不打算让青姊姊知道吗?唉,大人的世界真难懂,算了,他还得帮忙传话呢。
“青姊姊,留加要我问你,未来有什么打算?”他在被银狐拎走之前,留加借了点时间交代他几句话。
“打算?我?”
“嗯,他们说,不管你作何决定,都会义无反顾支持到底。”冷,右边那道冷飕飕的视线一直在虐待他。
银狐在乎的未来,她能有所期待吗?
沉默思忖了许久,贺青再度飘落的声音幽幽淡淡,“那个未来远了。”远得令她忧心忡忡,毫无信心,银狐的心意像空气一样,虽然存在却无声无息,她没信心去规划自己的未来。
何况,上帝从不应允她的期许,但愿上帝不能的,星星能,夜幕下的星海世界是她唯一的梦,但求星子们能照怀她的心愿。
又……又发生了什么事?阿斯克特有些骇然的想。怎么银狐的脸色变得这么吓人,他想杀人吗?否则环胸的双臂为何会被指掌狠狠的握紧,蓝色的眼睛像要吃人似的,啊,他要走了……
“砰”的一声,门板被甩得发出巨响。
“怎么回事!”贺青被吓得不轻。
“银狐走了。”阿斯克特莫名其妙地看着门板,回死城后,一定要问问留加,银狐的怪异反应代表什么?他活像是吞了几百吨的炸弹一样。
“银狐有来过?”怎么她完全察觉不出他的气与流风。
“才来不久,一直站在门边,听完你的话后脸色大变,好像气走了。”他们有说错什么话惹得他不高兴吗?嗯,留加说得一点都没错,银狐是个阴阳怪气的别扭男人。
“陪我睡一会儿好吗?留下来吃晚饭,我再请M盟里的人送你回死城。”贺青失落地躺回床上,搂着小毛头,嘴边泛起落寞的笑。“以后你可以常到这里来陪我。”
他动怒,是因为她对未来的观感?还是她对他所在乎的未来产生失意与无奈?
她给了银狐一切,心与爱还有贞节,却不敢保证给得了他未来。他别只是一味地要她付出,他的心与爱呢?始终,银狐仅给了她一个无言的肯定——他只要她。
对于茫然的未来,她是连想都不敢想。
第九章
银狐又逃开避而不见了。
偌大的房间里里,没有他的气息与流风,贺青抚着房门,这是他最后一次待过的地方,她努力地感受他的气息,一颗芳心凉煞了,他又丢下她独自远去,再一次抛离了她。
她痛彻心扉地抵着冰冷门板,敏锐地发觉门没上锁,大概是玛莎忘了上密码锁。
贺青不假思索地拉开门把,才一踏出房门,便立即感受到一道自然风次拂而来,好舒服。
倚靠着墙走着,风往哪来,她便往哪走,走下阶梯后循着风的来处走去。走了好一会儿,她的手碰触到一道门,门两旁各有一扇窗,窗户是开着的,风便是由这儿飘入城楼。
贺青缓缓地摸索出门把的位置,然后打开门锁、拉开门,沁冷的风与自然的清香扑鼻而来,她毫无目的地的缓步走着,吸嗅着大自然清新的气息,却不觉自己已走进一块人人惧畏的地域。
“我没看错吧?”位于尼斯堡主楼的三楼厅室内,一伙人优闲怡然地啜饮下午茶,发出呼声的是坐在窗边逗弄儿子的向洛琪。
“她……她……天啊!”捧着掌上型电玩的古月当场从窗台上摔了下来。
“你是见鬼啦!”狂神赶来护驾,搂起古月后不禁叫道;“那个女人不要命了吗?”
“喂,是我。”萨杰拨通了银狐随身的手机,“你人在哪?”这小子一早回堡后便不知躲到哪个角落。
“后园石屋里。”话筒里传来阴侧侧的回答。
“正好。贺青现在正安适地坐在你的园子内,身边正巧围着你那一群大大小小的黑豹,若你有空,不妨出来……”萨杰话尚未说完,电话便已被切。这家伙的礼貌愈来愈差劲,竟然挂他电话。
“他怎么说?”幻狼望着萨杰不以为然的表情好奇的问。
萨杰悠哉地踱至窗前,“没说什么。”说完,抱起他的小凯凯,眺望坐在豹群里的贺青,噙在嘴边的笑纹愈扬愈大。
冷风吹,落叶飞,贺青舒服地倚着大树,闭目养息。
“谁让你出来的?”
压抑怒火的走调寒音闯进了她的宁静世界。
他回来了!“我让自己出来。”再待在房里迟早会闷死人。
“若你想到外头来透透气,告诉我便成。”言下之意,就是他会很愿意提供服务。
“你忙得不见影。”贺青尽量让口吻听起来自然平稳些,不见埋怨的意味。
“有我陪着,你也不见得多快乐。”银狐不悦的咕哝一句。
“我可以照顾自己。”
“是吗?能将自己照顾到豹群堆里还浑然不觉,我该钦佩你吗?”银狐丝柔的低嘲轻语,让她的娇颜升起红潮。
“这是后园那个住着一群黑豹的后园?”
“你是反应迟钝还是关傻了?”适才他正在清理黑豹们的石屋,因此所有黑豹全待在园子里。
“它们没将我生吞活剥?”贺青惊讶的问。她曾经晃点过那六只黑豹哪!它们真不记恨?
“你身上有我的味道,它们不会攻击你。”银狐说着走进宠物们休憩的范围内,将置身其中的贺青拦腰抱起。
“下回再带你出来,现在先回房。”他独裁地决定她的去留,清理完石屋还有麻舍,他忙,却不愿她落单。
“我还想多待一会儿,这里的空气很新鲜。”好不容易才出来,她不愿这么快就回房。显然她的话又令他不爽快了,贺青感应到上方降下一股森愠,凛寒气流拂向她的发鬓。
“你的嗅觉有问题,若你再仔细一闻,就会发现弥漫着动物排泄物味道的空气,一点都不新鲜。”莫非她把嗅觉也给闷坏了?
经银狐这一说,味道真的有些怪怪的。贺青心想。
突然,银狐的手机又铃铃作响,他腾出一只手接听,往城楼走去的步伐依旧沉稳。
“是……是我。”话筒传来欧德诚惶诚恐的支吾声,显然拨这通电话绝非他本意。
“我还不缺货。”说完,银狐立刻切断电话。扳倒耶比达的那笔钱足够老家伙挥霍到死,他竟敢还来烦他。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急如催命索铃,但他不予理会,任由它响个不停。
“你不接,它会一直响下去。”好吵,贺青不禁微蹙起柳眉。
“让它响。”只要他不接,对方自然会放弃。
“可是它震得我头昏。”她脑子里净是手机高频率的铃声在迥荡着。
银狐按下通话钮,怒气尚未爆出口,对方已先声夺人。
“死小子,不准再挂我电话!有人要见你,可不可以出来一趟?”欧德的大嗓门连贺青也听得一清二楚。
“不可以。”银狐语气森冷的拒绝。谈交易找萨杰,经由萨杰评定交易水准后,再派他出马,十几年的老规矩了,怎么老家伙突然健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