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人都没他冷硬,不过仔细环顾四周,想找出空闲的座位坐下,还挺难的。
挑张放置最少东西的单人沙发,甫坐下,他却发难道:“别坐我的位子,那张是我的!”
莫怪乎这张单人沙发特别干净,不但尘埃少,闲置在上的物品亦不多。
在她寻找下一个座位之际,见他已脱下制服,只着件汗衫及四角短裤出来。
一见,她都目瞪口呆了!不是她好色爱看,只是她真的不曾看过一个成熟男人最服贴的原始模样。
紧贴在起伏壮硕胸膛的汗衫,将他的体魄真实地勾勒表现出,底下的四角运动裤,是那么地合身,而且合身得过分。
在她来不及反应下,冠侯的斥责厉骂已僻哩啪啦如珠串般:“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吗?”
挨骂并没有使她的脸上出现羞愧或受辱的神情,反倒是露出迷惑的模样。他说得对,她是不曾见过男人这副模样,她很好奇嘛!
“看得这么目不转睛,你到底知不知羞耻呀!”
她自承很大胆,也不否认自己是看得太过火。但她真的没看过,好奇嘛。而他也真是的,不过被她看一下,便像少块肉般的舍不得,一点也不够大方!
当她还为此事大不悦,小花精们又传来快电消息——“主子,您别生气,他只是在激您,其实他的本性不是如此,今天之所以恨女成仇是有典故的。至于他过去的不如意经历,我们已替您列出,您要不要先听一下再调整帮他的步调呢?”
原来他的心是受过伤的,怪不得他如此拒人于千里,不过她还是希望由他亲口告诉她,那助益将更大,否则,凭她的未卜先知、万事通的本事,一点破必会吓坏他。
“不了,我自有打算,你们先回去待命,我若需要你们时自会找你们的。”她回道。
主子现在既然不需要她们,要她们离开,她们也乐得轻松,又有假可放。正当想得如意,准备开溜之际,花神也撂下话——
“要你们离开,不是放你们假,而是要你们搜集更多的情报以备不时之需,想放假也得等你们主子摘下花将神之位再说。”
“啊——”
“别啊,全上工去,也不想想你们主子工作中耶,还敢偷闲。”
整顿过小花精,她才全神贯注在与他的唇枪舌战中。
***
想要她听他的长篇数落文章之前,也请他给她点精力补充。
“我饿了,你呢?”
她接的是什么话?他在教训她耶,她竟敢顾左右而言它,企图转移话题?正当他又想再施展恶毒的赶人之策时,肚子竟也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响,好似全帮着她似的配合。
羞怒之余,也将气出在她身上:“你是聋子啊?没听见我五脏庙也喊空城吗?”鄙屑刻意地布满尚称俊美的脸庞上。
他真是过分那,她是怕他金刚经一念完,大伙也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才好心提醒他耶!谁知他就会耍小聪明,千错万错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下凡的目的是成事,而非因一时之气而坏了整盘棋。
戒气用忍!
“那,吃饭了。”
“你有钱吗?”
她摸摸口袋,摇摇头。
没钱也敢喊这么大声!“我告诉你喔,我的极限是只供你吃一餐、住一晚——”
她随即接口说:“明天你起床前,滚——蛋。”
本是一张臭兮兮、线条冷硬的俊脸,在听完这句话时,竟也奢侈地微扬嘴角。真不知这是他察觉到自己的刻薄而感到好笑,还是他已化解对她的敌意,是以回报一抹善意的微笑?
但他给的笑容还真是短暂。或许对他来说,在她面前一展笑颜是件奢侈的事。
关于这一点,答案为何,冬苇无意去窥探他的内心。
她只要牢捉一个原则——能赖便赖,不能赖也要会耍赖。
反正赖到最后,胜者定是属于赖王的。
***
她既已成凡人,也得依凡人的行为模式来应对处世。
他洗澡,她必须学他做,即使她已六百年不曾洗过。但既在人间,也该入境随俗,照做一番。
褪下这一身花精们临时租借来的衣服,她便没有换洗的干净衣裳。
微敞浴室大门,对着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电视的冠侯说:“你有干净的衣服可以借我吗?”
冠侯心中暗喃,女人真麻烦,他到底是犯了什么冲,竟招来这些事?
心不甘情不愿,起身走到更衣室.看也不看地随手便拎了一件衬衫。
“拿去,我警告你——”。
“明天你起床前,滚——蛋。”轻言细声,照台词重诵一次。
取走他手中的衣服,轻轻合上门。
对于她的回答,冠侯不禁莞儿一笑,下一秒又冷漠地故态复萌,不以为意回到原位,继续他精采的电视内容。
浴室门一开,他连抬头也懒得抬,仍专注在萤幕精采的内容上。
当他眼角瞥见……
“该死的!你在勾引我——”
冲向前去,十万火速地将她赶进她今晚留宿的房间,并快速关上。
***
心跳从没这么急速地跳动过,咒骂道:“他X的,我是招惹了什么?”
一件及膝衬衫底下一丝不挂,害得他这些年极力维持的平静无波如丢了颗炸弹般的波涛汹涌,火花四溅。
保存了三十几年的处男贞操险些因她而做出丢人现眼的“举”动了。
他气,她更无辜,她真的很无辜!她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祸吗?否则他刚刚看她的眼光为什么像把尖锐的刀剑般,像是想将她杀千刀后再丢到太平洋去毁尸灭迹才足以泄忿?
不过疑问并未困扰她太久,折腾一天下来,吸了一整日的脏空气,她需要体内净呼吸调整一下,否则她会挨不到任务完成的。
乖乖上床,储备明天的精力好死皮赖脸多待几天。
***
里边呈一片死寂般的静悄悄……
明明坐在电视机前,目光注视的也是精采绝伦的画面,偏他的心,全飘到房内的冬苇身上。
当一切归于平静,他才想起今天这一切的经历。望着自己的手,刚刚这双手才碰过一个女人的身体……
他用双手去推她,怎这一段路上,他的红斑症静悄悄,丝毫不见活动肆虐?
再仔细瞧,想瞧出个端倪!
好端端就是好端端,红斑不出来就是不出来!
莫非,他免疫了?有可能吗?
不管了,明天先拿女同事当试验品,届时便知红斑是否远离了。
电视也不看了,索性回房睡。只因现在不管电视多精采也无法吸引他的注意力,他的脑海已然遭受沈冬苇的入侵。。
今晚实在反常,放在地上也有半个月之久,也明知走到这得抬腿才能跨过的哑铃竟失常地绊了他一脚,害他有惊无险地险摔个倒栽葱。
“怪,怎今晚特别怪?”晃去一切异想,始熄了灯,停止往常的夜间活动。
***
闹钟准时六点半吵人,按下扰人清眠的鬼叫声,再温个五分钟,小赖一下床后才起身。
待他完全清醒后,他才记起一件大事——昨晚带回了个女人!
而他也放过话,此时此刻,她得从他的家彻彻底底消失。为免她食言,他决定去查房,看看她是否诚实履行他们的约定。
不敢忘昨晚的一幅宫富图,礼貌性地敲门,三声过后才破门而入。
才稍稍出了点力,门锁险些夭折,而她竟没锁门,害他白白使那么大劲!
门一打开,床是空的、被子也整整齐齐叠得好好,比原样好上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