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她,他觉得很幸福。有时他常会自嘲,在没遇见紫袖前的那段日子是白活了,像是完全没有目标地活著而已。
察觉背后有两道炽热的目光,元紫袖略微拨一下遮眼的云丝侧著脸回望,「你在看什么?」
「你好美。」
「又在消遣我了。放心,就算你没把帐册看完,我也不会籍机整你的。」她心想,美不美,她自然有数。
段天愁离了椅身走上前,双手抱著她的腰身,「在我眼中,你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你见的美女太少,需要我帮忙募集天下的美女让你鉴赏吗?」她眼中带著调侃的笑意反抱著他的腰。
「百花入百人目,我不贪心,只要一株小小的朝天椒就心满意足了。」他觉得她虽然辛辣却可口入味。
「真难听,你不会想个好一点的形容词,真是没有半点墨水的俗人。」元紫袖皱皱鼻,不太满意地抱怨著。
段天愁轻笑地吻吻她,「那代表我不贪花好色,品味独特偏爱你这朵小辣椒花。」
她回道:「小心呛得你泪水直冒,到时可别怪我辣得过火。」他是叠影山庄惟一不怕她训示的人。
「我不怕,愈辣愈好,我承受得住。」他边说,一双手边玩笑式地搓揉她的小腹。
她拍拍他不安分的手警告道:「别想占我便宜,待会我一发狠剁了它。」
其实她很喜欢他在身上磨蹭,那给了她很大的安全感及依靠感,让她觉得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真好。一直以来,都是别人在依赖她,现在角色互换,这种很幸福的气流在四周浮动,令她想忘了一切,只想投进他的怀抱。
他不在意地继续往上摸,「这身子早晚是我的,我只是先熟悉一下。」
「别告诉我,你没摸过其他女子的身体。」她知道男人的欲望是不能压抑。
「你嫉妒?」段天愁抚摸的手,顿时停在她的酥胸下方。
「我是实际的人,不会为我不曾参与的过去嫉妒。」她认为那不值得。
「这么大方?」他不信地啃咬她的耳垂。「你这样很伤我的心。」
男人心态也满复杂的,希望她表现一点嫉妒之心,表示心里有他,但又不希望她吃醋,引起两人之间无谓的纷争,造成一条无法横跨的裂痕。
「你的心是铜墙铁壁,凭小女子一介文弱之人,是伤不了你半毫。」她其实也狠不下心伤他。
爱,让人软弱。理智、聪慧如她元紫袖,也会栽在爱字当头,像中了情蛊般,深陷而无力挣脱,只能任自己沉沦,直到灭顶。
他稍一使力地握住她盈盈玉乳,「你的爱是一把利剑,随时可以穿刺我的心。」
好一会儿,两人的欲火才逐渐平复。
段天愁尽量不去看她饱实的胸房,温柔地替她系好兜衣的带子,再将外衣拉回扣上绣扣。
「我想要你,但是我会忍到新婚之夜,因为我爱你。」他想给她最美的第一次。
「我也……也……」元紫袖想回应,但一句「爱你」梗在喉咙口,就是吐不出来。
「也爱我是不是?」他了解紫袖是外冷内热,有些话难以启齿。
「嗯。」她只能红著脸点头。
段天愁满足地吻啄她略带红肿的唇,「小傻瓜,我就爱你外悍内柔,美丽的容貌并不是爱的主因,心,才是最重要的。」
「我能说很感动吗?」她眼中噙著泪,嘴角有朵好美的笑容。
「只要你不掉泪。」他舔吻她眼中打滚的泪珠。「我爱看你耀武扬威的嚣张样。」
她笑得更美了,「你哦,上辈子一定欠了我许多债,这辈子要一笔一笔地还我。」
「好呀!我用一辈子来还你,若是一辈子还不够,只好委屈你下辈子再来讨。」他愿生生世世还不完,而且感情债,有还得完的一天吗?
「你以前有过多少女人?」她是说好不问,可是两片唇仍是不听话。
「呃!这个……你不是说不会嫉妒我的过去?」他虽然不如乐弟风光,但也不是柳下惠。
她是不嫉妒,只是有点不平衡,「说嘛,我绝对不翻旧帐。」她心中道,只是会「记帐」。
「不许生气哦!」他语气迟缓地问道。
「不生气。」
他回忆地说:「是不少。」但多数连名字和面孔都早已不复记忆。
「其中有没有你爱过的人?」她小心地问。
爱?奔波多年,欲海翻腾,直到她的出现,他才知道世上有爱这个玩意。他真心地说:「傻紫袖,以我这般冷性的人,一旦爱上必定紧捉不放,不然何以至今仍独身一人呢?至於以前有过的女子,皆是在风尘中打滚,各取所需的陌路人,有的只是肉体交易,无关情爱。」
「噢!」
「噢是什么意思?」她的反应太平静他反而感到不支。
元紫袖斜睨著他,拧拧他的腮上肉,「有点吃味,不太高兴,但是可以谅解。」
「听你这么说,我比较安心。」他就怕她闷不吭声地呕气。
「安心?」
「是呀,表示你真的很爱我,虽然会吃点小醋,但是心里是信任我的。」她要是不吃醋,他就该担心了。
「醋你的大头啦!」她把他推回座位上,丢了一本帐册在他面前。「做事。」
段天愁突然拉她跌坐在他大腿上,亲昵地在她脖子咬一口。「遵命,悍娘子。」
「再说,小心我真会赏你两下。」撑著他的肩膀,她离开他的大腿。
他失笑地看著她威胁的小拳头,「花拳绣腿,我不介意你替我捶捶背。」
「你……讨厌,不要理你了。」元紫袖转过身,回到柜子前。
段天愁只是对她娇憨的俏模样笑了笑,低下头做著先前的工作,一切回复成半个时辰前的样子。
※※※
平静的午后因突起的碰撞声而告终,段天愁懊恼地低咒手中笔误而画出的横线,抬头怒视未经通报的莽撞身影。
「毛毛躁躁的个性不改,回头我替你修整修整。」他要一拳将鲁莽的段天乐揍黏在屋檐。
段天乐因他的怒吼瑟缩了一下,随即想起另一件天大地大的事儿,於是勇气百倍地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质问,「你怎么可以这么做,枉顾手足下半生的安危。」他心想,大哥真是太恶劣了。
手足安危?他在讲哪话。段天愁不解地道:「说清楚,不要乱编排罪名在我头上。」自己几时不顾手足安危了?
「自己做过的事还不承认,人家都找上门来了。」一想到那个恶娘们要当他大嫂,段天乐浑身就发寒。
做?段天愁反问道:「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败德事,惹得不管事的二少爷怒气冲冲地想砍人?」
他自视为人刚正,不曾有违公理正义,更不曾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谁会找上门呢?而且还能让一向事不近身的乐弟发火,踏入一向视为畏地的书房。
於是段天愁神态自若地正坐著,等著听段天乐说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段天乐埋怨道:「你还好意思说,人不在庄内倒也罢,你一回庄就把凶神恶煞也带进庄。」虽然之前她也常来小住。
段天愁低吼,「说重点。」拉拉杂杂说了一堆,自己一句也听不懂。
重点是……呃?啊!段天乐终於想起来,「你什么时候订的亲,为何我毫不知情?」
「你是为了这件事生气?」段天愁莫名其妙地想,怪哉,他订亲关谁事。咦!找上门?莫菲……
「当然生气喽!」段天乐可是气炸了。「你什么人不好挑,竟挑上个表里不一的蛇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