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你从来不听那些的。」覃桂她真的愣住了,心想,没想到像阿砚这种在午间休息用餐时间,还会要求广播室放「悲怆」给全公司的员工听的人竟会听张惠妹的歌?天啊,她得赶紧打电话找他老妈荟子八卦这事了。
「我是不听,可是小婷听啊!」何安砚讲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然后当他将一只手放上自己的办公室门锁前忽然又说道:「对了,桂姨,帮我联络东方的康轼德,我想跟他商讨合并的事。」他从口袋掏出东方婷所写的企划书来交给她,「要下面的人把这次的企划书照上头写的修改一下,在与东方商讨之前我就要。」
覃桂嘴里应付他,但手指头飞快拨下的电话键却是何家的号码。等等,阿砚刚刚说的是小婷吗?拈花坞的东方婷?她所知道的小婷?天吶,事情的趋势是愈来愈有看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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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安砚透过监视器打量着挂名是东方集团副总裁,实质则掌握整个东方集团的康轼德,觉得百闻不如一见。他果然人如其名,像头黑豹般冷静的坐在合阳会议室,对进出会议室的人朝他投注的打量眼神一点都不在乎的反看回去。
当何安砚打量他的同时,康轼德也准备帮老婆东方幸评量何安砚是否配得上他家的东方婷。因为东方幸和东方婷是姊妹,更正确的说辞是她们俩和另外两位流浪在外国的东方嫔、东方嫱正是不折不扣的四胞胎。
双胞胎在台湾已属稀少,但东方家的四胞胎不但面孔一模一样,甚至连身高、体型,还有讲话的声音与神态,无一不同。她们相似到除了自家人外,外人鲜少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谁是谁,有时就连康轼德这个和东方家认识超过二十年的人也会有失误,更别说其它不相干的人。所以外界曾经有个传闻就是东方集团并没有四个总裁,而只有一个东方婷才是,因为他们认为其它三个人只是东方集团故意放出的烟幕弹,事实上她们都是子虚乌有的人物,根本就不存在世上。
「康轼德。」康轼德见到进来的男子踏着稳定坚毅的脚步,便知道何安砚就是让他的小姨子东方婷忘了自己还有家可以回去的家伙。他伸出手,想利用两个男人的大手彼此礼貌性交握的同时窥视对方的斤两。
「何安砚。」何安砚也用相同的力量反握回去,不在乎透露出自己对他的欣赏。「请坐。」
双双落坐后,何安砚举起双手,示意助理将合作企划书递给康轼德。「这是我方的企划书,请过目后再决定合作与否。」他坦言的说出那份企划书已依照东方婷所写的进行修改过。
康轼德附耳交代秘书检视过企划书,然后自己也跟着迅速翻阅过。他不看还好,一瞧便发现改了哪里,又哪里不对劲了。他知道这是东方婷改的,因为一模一样的修改书还好端端的放在他家的餐桌上,而且她还事先说服了他还有东方幸,本来他今天来就是想先说服何安砚接受已经修改过的条件,没想到却被何安砚先提出。
「何先生,呃,可否问您一个问题?」康轼德隐藏住笑容,满脸正经的问道。
何安砚闻言,一挑眉耸肩,示意他直说无妨。
「这份修改过的企划书,是否出自贵公司员工的手笔?」他想证实自己猜想的没错。
「不是。」被他这么一提醒,何安砚才恍然想起他一直想问东方婷的东西还放在他的口袋,过了三天还是忘了开口问她。「是一个朋友写的。」
「哦,朋友?」康轼德挑高眉毛,表情有些古怪,「因为我手上带来的东西恰恰好跟这份修改过的企划书一样。」他要秘书将自家修改过的企划书交给何安砚过目。
过了一会,只见何安砚的神情比康轼德还要古怪:「别告诉我,你的和我的东西都是同一个人所写的。」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不禁对那个在拈花坞打工的东方婷更加的好奇。
「容我想想是东方婷吗?」康轼德抚抚下颔上的短须道。
「我不认识姓东方的女孩。」他摇头说道,但心中狐疑的涟漪却逐渐扩大。东方婷?小婷?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他从来就未曾问过小婷的姓氏为何,只觉得自己叫她小婷、小婷的叫惯了,就这么点小细节他却疏忽了。但也不能说他该死,只能说人的习惯是很不得了的坏病,一旦养成了,想改都改不了的。
听何安砚否认认识东方婷时,康轼德的脸皱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正常。见鬼的,他不认识姓东方的女孩?那小婷在他心中又算什么?这笔帐回去时得要和老婆好好的追问小婷。现下她们已经没了父母,长姊如母,那长姊夫不就如父了吗?所以这事自己是管定了。
康轼德不动声色的继续与何安砚交换合作事宜,但两个人心底各怀心事,这场会议也在彼此的共识下签订好草约。
因为东方婷已经将原本企划书中的问题都给一一剔除了,所以双方已没有什么疑问,签约只是形式上该有的动作,并不代表什么。
东方婷像只快乐的小鸟般等着下班时间的到来,不时的站在拈花坞的门口翘首望啊盼的,就是希望她的白马王子可以赶快驾着他的跑车到来。
由于她的行为举止太令人侧目了,所以拈花坞另外两位小姐忍不住的就是想好好的笑她一番。
「爱琳,没想到我家的花二爷还真抢手吶,居然还有痴情妹妹会看上他那张老皮。」何湘雪自从有了唐飞当靠山后,耍嘴皮子的功夫非但没见退步,甚至有愈来愈毒辣的倾向。
「敢情妳说的可是那位每个礼拜就换女伴的那位先生?」爱琳眨眨眼,跟着促狭的说道。
东方婷压根就没注意到她们两个的揶揄取笑,一心只放在巷口,巴望着爱人早日到来。此刻的她之所以如此心焦,是因为今天何安砚有些不太正常的迟到了近半个钟头,所以她才会紧张的把大门当成望夫崖的守候着。
「喂,爱琳,我发现咱们该将门口那块地毯给换掉。」何湘雪若有所思的说道。
「换掉?好好的干么换掉它,况且那不是才刚换新的吗?」爱琳跟她没默契的说。
「拜托,我不是说那块地毯不好。」何湘雪送给她一记卫生眼,示意自己不是嫌拿凡赛斯的地毯来店面当脚踏布不好。「而是我觉得换块石头会比较恰当些。」
「啥?」爱琳的脑袋还是没转过来。
「望夫石啊,妳不觉得吗?」何湘雪努努门口的东方婷说道,只差没不淑女的大笑而已。
「望夫石?」爱琳跟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发觉东方婷的动作真的像个守着门等着爱人的小可怜。爱琳同意的说:「还真的有这个必要。」
「我就说嘛!酒是愈陈愈香,没想到人也是一样的。」何湘雪故意大声的叹口气说道:「早知我就让唐飞多追我几年,说不定我的身价还会节节上涨呢!」
「湘雪姊,妳可不可以帮我打电话到砚哥哥的办公室去,他已经迟到好久了。」东方婷终于放弃当个长颈鹿的在店门口张望,所以只好回头找人求救。
「怎么了,我家花二爷迟到啦?」何湘雪大方的拿起无线电话给她,「妳不知道他办公室的电话吗?」她本以为东方婷会自己拨,没想到过了好一会东方婷还是呆愣在那儿,这时她才发现东方婷是真的不晓得他的专线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