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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总有一两样是你不愿忘记的吧?有吧?”我紧追着问,对我来说,我不肯,也不愿忘记所爱的人。我想明白,是否别人也会如此想呢?

  他怔着,看了我一下,方能释怀地笑着回答:“当然有。”

  “你认得我吗?我们‘曾是’什么关系呢?朋友吗?亲人吗?你可以告诉我吗?”

  “如果我是你生命中够份量的人,你总会把我记起的,总有一天……如果我并没有如此重要,那么,成为你永远失忆的那一部分又如何呢?”

  “好吧!”我不是很能理解他这样的想法,但既然他不愿说,我又能如何呢?“至少告诉我,你是朋友,还是敌人呢?”

  “朋友。”他不假思索就回答我了。“当然是朋友!”

  我开怀地一笑,看着他——我失忆后的第一个“朋友”。

  那种感觉很舒服,朋友——一个足够拿来依靠的名词,那么震撼性地烧灼着我几近绝望的心。

  而且,他是认得我的,认得失忆前的我的。

  “过来好不好?”我用邀请的眼光看他,拍了拍床,忍住每一个毛细孔的疼痛,稍稍移开一点不大的范围,示意他在我的身边坐下来。

  他满是疑惑,但是顺从我的邀请。

  “告诉我,我是怎样的人?”我仰着头问他。

  “和现在一样,有一点皮……”

  “皮?我有吗?我哪里……”

  “还有,反抗心很强。”他说了这句话,立刻把我雄雄欲辨的言词压制下去了。

  “总该有些优点吧?先生!”我嘟起嘴说。

  “你只有以上两个缺点,其他都是优点了。”他有些吊儿郎当地说。

  “你真会花言巧语,我才不相信。我打赌我一定不曾爱上过你。”

  “是吗?”他诡谲地对我笑问,好像事实正巧和我所说的相反了。“为什么?”

  “因为你太会耍嘴皮子,太能哄女孩子开心,太……太令我讨厌了。你说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发酵剂,把我的心发酵起来了。”我半咒骂着,不可否认的,辨证到头来,竟然正好和我的立意相反。

  “你以前都嫌我嘴巴太笨,猪一样。像猪还会表现不满,我连发出不平的声音都不会,现在你却说我耍嘴皮子?当我是花心大少,还是色狼呢?”

  我的确有一半是这么想的——四分之一当他是花心大少,四分之一当他是色狼。

  那么,另外的一半呢?

  我笑了,如果我的判断没错,我是被他逗笑了。

  色狼?是啊!好俊的色狼,我忍不住想。

  “好吧!”我笑着把友谊之手伸出来,对他说:“那么,我们是朋友,不过,让我想想,你叫什么名字呢?我该称呼你色狼,还是花心大少?”

  “这不好笑!他有些故作生气,不满了起来。“我可是老实人呢!”

  “你的名字呢?”我不理会他的不满,径自耍赖地问着。

  “也许你告诉了我,我就会想起也说不定呢!”

  “你也不必非想起我不可啊!”他说。

  唉!我被他牵着话题不知牵到哪里去了,只觉得很茫然。“为什么?”

  “如果你喜欢我这个人,我们重新开始当朋友就可以了啊!”他说。

  “我……我……我才不喜欢你呢!”坏就坏在“喜欢”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大耸动了,一时竟教我慌了。“我只是……只是不讨厌你而已。”

  “那真令我伤心。”他半开玩笑似的说。

  “别这样嘛!”我试着逗他。“明天再来看我,好不好?”

  “当然。”他慨然允诺。

  “如果还有一束百合花……”我趁机敲起竹杠。“那就太惬意、太完美罗。”

  他怀疑地看了看我,忍不住问:“你不是在生病吗?怎么一下子精神都来了?”

  怎样?怀疑啊?

  “因为我明天会收到一束大百合呢!”我胸有成竹地回答。

  “这是什么逻辑?”他一头雾水的想着,又奇怪地瞅了我一眼。“你那么笃定吗?”

  “你不会吗?”我的声音像要哭。

  他迟疑了一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我这个简单得罪过的问题。

  “你不觉得我很可怜吗?你没有一点同情心吗?”我赖定了他的词穷,就很难控制自己不和他闹下去了,“而且,我还是你的‘朋友’呢!你自己说的。”

  他听了,顿了一下,才深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你真是孩子气。”他说。

  第五章

  校园里的人,随着假日的到来而减少了,原来椰林树下时而可见一小团一小团人,如今都不知道往哪里去了,风悠悠的吹着。我深呼吸着,这才好呢!好清净,好安详……不过,当我偶一瞥见戴忠臣的身影,这一切美好的遐想便全都打断了。

  悠悠的风一下子结成冰块,硬生生地敲上我的脑袋瓜。

  “真疼也!”

  “嗨!小自闭儿……”老远地就迫不及待伤人,他自己大概觉得很幽默。

  而我偏不然。

  “嘿!”我苦笑着把方才那张乍见他而垮下来的脸“用力”撑起来,忙不迭地回敬。“戴奸臣。”

  我才不是自闭儿,只是懒得理你而已。我心想。

  他任由我笑骂,这是他的本事。他有本事幽人家一默嘛!自然也得有本事挨人家一默罗!

  并不是我不懂得校园伦理,好歹他也是我们“呱呱社”(也就是辩论社的一把大三老骨头,称呼一声腻死人的学长也应该。只是,他个人认为那样喊太老气了,我就“只好”堂而皇之地喊他名字了。

  他老说我是“呱呱社”的异数,因为我一点儿都不爱讲话。事实上,我也只是写写文书,弄弄资料而已,没机会,更没雄心成为登台舌战的一员。

  那为何加入呢?不外乎有一种“人在法律系,身不由已”之慨!那为何投身法律系又不甘安份当个法律人呢?那自然是“人在威权下,不得不低头”了!

  都怪我爸爸,当初趁我还昏迷、失忆得连他老人家都认不出来时,就把我半哄半骗的给骗进了补习班。那种情况就像你莫名其妙地被丢进一个转轮里,然后莫名其妙地天旋地转了起来,你跳不出去,除非把它打坏,但该死的是,由于胆小,由于人与生俱来的那一点点惰性,你不会那样做。

  “不错不错,你今天还满有精神的,不像平常……”

  “平常怎样?”

  “好自闭。”

  我听了,似乎心里有一点不愉悦在翻动。我——生——气——了,我——好——生——气。

  “我不想再听见那两个字。”我冷冷地说。

  “哪两个字?‘好自’?还是‘好闭’?还有……”他还自以为幽默地想扯个没完。

  “戴奸臣!如果你以后还想我理你,你最好别忽视我现在的愤怒!”我忿忿地说。

  “你真生气了啊?”他无辜地低下头来拨弄着手指,故意装成娘娘腔的样子,还撞了我一下。“人家又不是故意的。”

  我被他撞跌了好几步,但更糟的是,被他的动作和言语恶心得头晕目眩。

  “戴奸臣!”我挥起手就想往他的颈K下去,可是,一旦迎视到他那副慷慨就义从容的眼光,我就不由自主地打住了。

  这样子他也有可藉题发挥之处了,我真受不了他。“我就知道你不像那些高喊女权主义的‘恰北北’。”他说。

  我说:“你又知道了,我不打你是因为你让我打,那太没挑战性,而且,我爸说不可以下犯上,这是江湖道义。”

  他睁大眼睛。“什么‘以下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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