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这本小说或电影?可不可以借我看?”
“我看过小说……Sabrina,不太像嘛!”
“或许真的有点像呢!某种性格像嘛!”
Kelvin双眼充满着疑问。但他还是答应借那本小说给我。
他依然坚持:“小说中Sabrina的身份是画家,又是男主角的情妇,是个不受爱情管束的女人。你的气质不属那种。”
我不理会他:“不借也不用推得一干二净。”
他无言以对。
后来,Kelvin真的借了给我看,却因为情节推进慢,看不到十页便放下了书,根本不知道究竟我与Sabrina是否相似。
日子一直过得很惬意顺心。
一天,Sake叫我去学驾车。
“为什么?”我问。
“我买辆车给你作情人节礼物。”
我开心得尖叫起来。虽然,我不算是爱车的人。
某个傍晚,Sake带我到车行选车,他想送我一部鲜黄色的Fiat。他说:“性感,衬你。”
我笑得花枝乱坠。
我在车中钻出钻入的时候,一把声音叫住我:“阿彗。”
回头一望,是珀月。
“买车吗?”她问。
“是的,是我的情人节礼物。”我说。
她满眼笑意,看了看在我背后的Sake。我替他们互相介绍了后,她便说:“与阿彗很衬呢!”
我把头靠在Sake的肩膊上吃吃笑。珀月说下去:“唉,不知道简文瀚会送什么给我做礼物。”
灵机一触,我说:“书签!”
她便尖叫起来:“天呀!千万不要呀!”然后,是我与她的狂笑。
我们在笑声中四目交投,我知道珀月是真的放心了。
她放心便好,我也希望她幸福。曾经,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曾经曾经曾经。看着她离开车行,我不期然地轻松地舒了口气。
后来我们真的买了那辆Fiat。而在情人节当日,Sake告诉我,他准备了另一份礼物给我。
我掩不住惊喜:“是什么?”
“迟些我们去欧洲旅行。”
我扑到他怀中,高声嚷出来:“太好了!太好了!你不知道,我多么想去欧洲,我想了许多年啦!”“我们会有一流的享受。”他以卖广告般的口吻保证。
我兴奋得不得了。
“我一直幻想着与心爱的人在希腊小岛上的情景!”
Sake却说:“我们不去希腊,我们只去巴黎。”
“为什么?”我问,收敛起我的兴奋。
“不为什么,我们只去巴黎。”
又来了,他的霸道又来了。
再也忍不住,我终于发脾气:“你究竟想不想我开心?”
“去巴黎有什么不好?”
“但我想去希腊!”
“我保证你会喜欢巴黎。”
“我知我会喜欢巴黎……但问题是,你每一次也坚持己见,每一次也要我让步。”
“你会喜欢的。”
我有点气急败坏。“顾先生,我有时候会想做回我自己,有我自己的喜恶。”
“你一定会喜欢巴黎的。”他依然是这一句,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下个月我去纽约公干,公干回来之后休息一阵子,跟着我们便起行。”
“我不去!”我已经感觉到声音中的沙哑。
“你会去的。”他满眼不在乎。
忽然,我只想扯高嗓子,尽力地扯高又扯高,我高声地叫出来:“你根本没有真心喜欢过我!你只希望我凡事迁就你顺从你,你根本不需要我在你身边,你只要一个不反抗你的女人!”
说罢。我掩住脸。那股气,由身体的不知处涌上了脑部,连我自己也觉得可怕。
“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他说。
“不,你不是。”我的眼眶热了。
他趋前来。“自我在disco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便对自己说,这个女人是我的,我一定要把她带走。”
随着他这句说话,我抬起眼来,他的眼睛,正正在我眼前,就像占据了全世界那样。这双眼睛,在这一刻,是情深而忧郁的。这是一双完全不配衬他的眼睛。他的心既然这样霸道,为什么眼睛却不是?
“好可怕哟。”我落下了泪。
他抱我入怀,轻抚着我的背。
好可怕哟,他的眼,我一看便心软下来。
只好相信他,他说什么我也相信。相信拥有这双眼睛的男人。
“还去不去巴黎?”他轻声问。
我的鼻子酸起来。“我是不是就这样一世栽在你手里?”
“你喜欢的。”
我拍打他。“才不喜欢!Sake,你尝试迁就我多一点好不好?”
他放开我,望进我的眼睛内。
“但有些事情,你做了我便会快乐。”
他还是坚持要做霸主。
“你也会快乐的。你也会喜欢的。”他说,微笑起来。
看见他的笑容,不知不觉间,我也笑了。是我着了魔,还是我真心想笑?
那一夜,我在哭哭笑笑中度过,而且,再次屈服了。
某天下午,我外出见客,工作完毕时碰上简文瀚,他也刚与客户开完会,我们聊了两句后便决定坐下来喝咖啡。
他提议:“我知道附近的一间酒店有很精致的Teabuffet,不如去试试?”
我双眼放光,忍不住取笑他:“Teabuffet?这种资本主义的奢侈玩意你也喜欢的吗?”
他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那的确是很精致的Teabuffet,侍应端来三层银架的精美小食糕点,有我最爱的士多啤梨朱古力和芝士酿吞拿鱼。
“一定肥死了!”我吃了很多。
简文瀚一边喝咖啡一边望着我。
“生意不错吧!”我问他。
“开业才三个月已回了本。”他开心地说。
“了不起啊!”我拍起手来。“你将会是行内的翘楚!”
“承你贵言。”他笑。简文瀚这身西装打扮,衬上他刚才的笑容与酒店优雅的环境,真有些世家公子的儒雅。
我有感而发:“你不同了。”
他点点头:“我也知道,是好事。”
我禁不住欣喜。“居然连固执的性格也改掉了!我想,珀月对你有很大的影响。”
他看着我,没作声。
我再问:“珀月可好?”
“她下个月回英国考试,我上次去英国进修时,她报读了一个工商管理遥距课程,今次回去是考毕业试。”
“两人都那么上进,真是合衬。”
他这样对我说:“你也与你的男朋友很合衬嘛,珀月告诉我,她在车行碰见你俩。”
“嗯。”我喝了口果汁。不知怎地,当他说起Sake后,我的感觉便变得怪怪的。
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与前度男朋友说起现在的男朋友,好像有点作贼心虚。
但还是忍不住告诉他更多:“我会与Sake到欧洲旅行。”我顿了顿,再说下去:“你是否还记得,你也曾经答应与我一起去欧洲?”
“那次是为了做内地的扶贫所以不能去。”
“太自私了!”我仍然怪责他。
他吸了一口气。“是的。”居然承认了。
他别过脸,那英俊的侧脸,是充满歉意的。
我的心,忽然,一阵酸。他那时候就是不觉得自己有错。男人是否都是这样?他们知错的反应很缓慢,甚至是迟钝。我想起Sake,他也是一样的,迟早会知错,但希望,他知错之时,一切不会太迟。
“那时候你与我一起,一定很不开心。”简文瀚说。我不得不抬起头来看他。我尝试自然地告诉他:“现在我们不是很好吗?”
他苦笑。
我说下去:“做朋友不知多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