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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页

 

  凌霄眸光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看不出他待人会如此细心疼爱哪。」

  不知怎的,凌霄的话竟让她想到另一含意了。

  夜儿偷偷地看了凌霄一眼,他已闭目养神,淡然沉静的表情如常,应是自己及过敏感。

  「你的伤势不轻,我想雨势转小后还是得找个大夫看看。」语罢,她朝他的护卫点了点头,抬头一望,视线与管少阳交会--

  她微微一笑,走到他身边,一如凌霄话语中的理所当然。

  「弄好了?」管少阳粗声粗气地问道。

  下次定要把她和那阴阳怪气的小子隔开点。呿!看了就心烦。

  「别靠他们太近,小心会被那股森冷气息冻死。」管少阳哼了哼。

  「你太夸张了。」夜儿被他口气里的斗气逗笑。

  然后,两人在竹屋一角的小室落坐,自成一个氛围。

  谁也没注意到,原本闭目休养的凌霄缓缓张开了眼,不经意地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我等了许久,黎夜儿……我们终于见面了……」

  一种与生俱来的敏锐,管少阳倏地一凛,那冷冽的寒意明显地擦身而过,快得无法捉摸。

  他转过身,冷眼环视眼前--

  面无表情的女护卫、闭目养神的贵公子,究竟是谁?

  是谁拥有那道杀意的目光?

  第六章

  「妳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黎夜儿昏昏沉沉的脑袋在承受此气势十足的吼声后,原先起身掬水的动作一怔,头重脚轻的不适教她虚软了身子--

  「小心!」管少阳眼明手快地接住她。

  「受了风寒还起来吹风淋雨,妳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犹记得绿罗裙儿幼时虚弱多病,没想到长大后依然体虚,那日仅是稍稍淋了些雨,果然如他担忧的一般--未愈的蛇伤加上淋了雨,隔天就老大不客气地患了风寒。三日了,因为连绵不断的细雨,大夫根本不出诊,而他也只能冒雨去为她抓几帖风寒药方熬煮,可惜毫无成效。

  「躺了好些天,我闷得慌啊。」黎夜儿张开手,掬捧满满的甘霖。「雨下了好多天了,究竟什么时候才停呢?」

  「别想太多,现在妳最需要的是充分的休息。」不过才短短几日,怀中的人儿竟变得如此单薄。无暇去细思心底泛起的丝丝心疼情绪,他抚摸她的额际。「奇怪?都按时服了药帖,为何余热就是退不了?」

  他的手心好凉、好舒服!

  「可能自小我就比较无法抵抗风寒的侵袭,又因这数月来奔波劳顿,身子才更虚弱。」她猜想。

  是吗?再虚弱的身骨在几帖珍药奇材的治疗下应多少有起色才是,为何病情多日来无进展?他暗忖。

  「可惜袭人不在,否则妳的病就不是个问题,她是闻名天下的名医兼使毒高手。」管少阳脑中回绕的全是疑问,并未多加注意她的问题及表情。

  「袭人姑娘果然是位才貌双全的女子。」黎夜儿得承认,风袭人与生俱来的美丽与魅惑是所有女子渴求的。「美艳却不骄矜,待人和善有礼,你喜欢她也是应该。」

  管少阳回过神--

  「妳怎知我喜欢袭人?」

  他承认了。这个答案让夜儿心头有点酸酸的感觉。

  「人生得一知心红颜,就算失去所有也值得……」

  管少阳似乎嗅到某些特别的意味,微微的酸意正发酵,他终于正视眼前的人儿。

  很难想象,小时拉扯他衣袖的小娃儿,转眼间已出落成了标致的姑娘;岁月不留情地流逝,他早已非那幼小的心灵中开朗不懂世事的阳哥哥,岁月改变了他,也改变他记忆中的绿罗裙儿,他几乎忽略了--

  绿罗裙儿长大了,远远地超越他记忆中的模样。

  是否因为这样,他来不及防备就让她重新加入习惯自由的生命,慢慢地,他发现,自由仍在,却多了牵挂。

  是的,牵挂来自于关怀,而他非常肯定,那种感觉,从未有过。

  「就某种关系而言,袭人是我最相信的人。」他微微一笑,很愉快地瞄到夜儿绞得发白的手指,默不作声地端起药汁,为她吹凉。

  「什么关系?情人?」夜儿知道自已不该问,但就是冲动地说出口。「对不起,我太失礼了。」

  管少阳故作无谓地笑了笑。

  「妳好象很关心我说的话,为什么?」

  「没、没有!我并没有想探问的意思,请不要介意。」

  「来不及了,我非常非常好奇,为什么妳那么关心我和袭人,妳愿意告诉我?」他放下手中的药碗,高大的身体慢慢地靠近她,不问出答案誓不休。

  糟糕!她是不是在无意中表露了什么?

  关心他与袭人?不也就是心中牵挂!而那牵挂的个中缘由只有自己知晓,怎能说与他人听?

  尤其是他!

  「因为、因为--」黎夜儿吞吞吐吐,对于他突如其来的咄咄逼人感到不知所措。

  随着他愈来愈靠近的身体,钻入她鼻间的是他独特的气息,眩晕的昏沉,教黎夜儿不知是因风寒或是其它?

  叩叩。

  正当黎夜儿就要弃械投降的同时,敲门声很适时地响起。

  「是谁?!」管少阳火气十足地问,这栋竹屋里也只有四人,会这么杀风景的--

  「是我,凌霄。」外头的人客气地问道:「在下已准备今日要离去,特地来向两位辞行。」

  「凌大哥,请进。」夜儿几乎要双手膜拜感谢上天,派个好人来解救她的窘迫。

  相较于夜儿的如获救星,管少阳的表现就内敛了些,明明恨得牙痒痒,可不请他进来又于礼不合。

  可恶!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方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探知夜儿的真心话了,都是他!

  管少阳心不甘情不愿地瞪着那不论何时都挂着笑的男子。

  「你倒真会挑时间哪!巧合得让我几乎以为你人就在屋外。」

  「管兄真爱说笑,凭管呈高超的武艺,怎会让我有机可乘呢?」像是丝毫没有感受到管少阳的敌意,凌霄自顾自地走近床边。

  「黎公子身子还好吗--」

  管少阳先一步隔开他探视的手。

  「那可不一定。人外有人,或许我只是幸运没碰上存心想致我于死的高手罢了。还有,你问就问,别动手动脚。」

  凌霄拉扯唇边笑意。

  「管兄忒谦了,普天之下想要你命的人,除非自已嫌命长,而我向来很珍惜我的命。」

  管少阳瞇起了眼,凌霄的话中另有含意,他的口气似乎早已对自己的身份了若指掌。

  「你不似外表般无害。」

  两个昂藏男子间的暗潮汹涌夜儿浑然未觉,她只是睁着大眼,眨呀眨的。

  「你们在聊些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她的疑惑打断了两人的冷眼相视。

  「没事。我是说不速之客要离开,从今以后我们会愉快多了。」管少阳很快地恢复平时的悠然,吹凉一匙药汁送至她唇边。

  「管--义兄!」她终于听出管非的口气里有浓浓的嘲讽。

  相处几天,她可以感觉到他对凌霄似乎存在着难言的敌意,但就是不知两人仇怨的缘由。

  「你怎么--」话还没说完,她嘴中就被倒进了药汁。

  「妳身体尚未复原,别理闲杂人等,快喝!」管少阳知道她要说啥,连他自己也觉得很奇怪,向来他就易与人交好,唯独看到眼前这小子,整天在夜儿身旁晃来晃去就厌烦。

  尤其,他不知眼前的凌霄是何底细。

  说起来也真玄,在入竹屋见到凌霄的第一面,心里就浮起不祥的预感。以他的直觉,凌霄的身家一定不凡,至少,并不如他外表所彰显般斯文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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