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保护我的女人!」年轻脸庞上写着嚣张的伊拉法,无礼的对宫昊阳说,蓝眼闪烁着坚定色彩。
宫昊阳一听,看了看他的神情,然後淡淡的笑了。
「真的吗?那么我会拭目以待,看你怎么做到你所夸下的海口。」宫昊阳一说完,就往舞会的方向走去,让伊拉法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走到一半时,突然停了下来,侧身凝视着伊拉法,「我要今晚陪你来的女人。」
伊拉法弹了弹手指,将双手交握在胸前,望着根本只是在告知,而丝毫无任何询问意味的宫昊阳。
「凭什么?」伊拉法故意刁难的说。
「凭我可以让你永生找不到我妹妹。」威胁的字眼从宫昊阳温柔的语调中流泄出来,比刀还犀利的刺在伊拉法心上。
「你!」伊拉法掩饰不住心中狂怒的望着宫昊阳,恨不得能杀死他。
「恨我说出你心中的恐惧吗?」宫昊阳潇洒的弯了一下嘴角,任轻柔的夜风吹动他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瞳闪烁着神秘的光芒。「那么请容许我教你要当上帝王,所应该具备条件的第一课。」
他状似无谓的又抬头望着那一轮高挂在天空的明月。
「帝王是无敌的,只有无敌的人才能当帝王。」宫昊阳温柔的声音,清清楚楚的飘进伊拉法耳中,像是舒服的夏风,却也像冷冽的冬雪,「当一个帝王有弱点时,你知道他会做什么吗?」
宫昊阳话没说完,就先侧过身,头也不回的往舞会方向走去。
「他不会做什么,因为他的弱点根本不是他的弱点。唯有能保护自己弱点的男人,才能当上帝王,你了解了吗,伊拉法?」
夜晚的空气将宫昊阳的话语传得更远。
「你今晚带来的女人,我替你接收了,就当作是你给我的利息加本金。至於我的妹妹,」宫昊阳的声音渐渐隐於夜风中,「等你当上王者之後,你就可以来将她带走了。」
***
王者,他们现在是这样子叫他的。
伊拉法站在窗前,望着澎湃的海浪,想着以前的事,想着现在的事,想着未来的事。他轻啜着手上拿着的葡萄酒,任心中的思绪翻腾。
多年前的年轻气盛,让他对宫昊月的占有慾,像是小孩子对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执着,为了得到她,而愿意去做任何事。宫昊阳的制止及交换条件对他而言,只是增加了这场游戏的趣味罢了。
他不会天真的以为,他当时真的对她动心。若要诚实说,他那时只是觉得她跟他很像,所以在交会的那一刹那,才会无法自拔的受到她的吸引,像是相同的动物会群聚一样的,想将她拉住跟他在一起。
那是动物的本能,不是心灵上的依恋。
但是向来不服输的他,岂会愿意让宫昊阳如此轻易的挡在他前面?已经许久找不到人生乐趣的他,因为这一件事情,又找到了一个全新的人生目标,一个可以挑战自我的目标。
找到目标的他,像是找到目标的猎豹,竭尽自己所能的努力往上爬,爬到现在的位置。
现在,他是人人惧怕的王者,而这一个王者,要回来寻找他游戏的战利品。
但是他找到的,却不只是一个战利品,而是一个是以跟他匹配的女人。
一个眼睛燃烧着怒火的女人。
伊拉法忍不住弯了嘴角,又轻啜了一口手上的酒。
他向来知道自己要什么,从无例外。
他们是相属的,从以前他就知道,但是再度相遇时,他更加确定了他们的未来。
她——宫昊月,是他今生唯一要的女人。
而她将会是他的。
***
砰!
一声枪声从美丽洋房的二楼传出。
不一会儿,一个黑色物体就从洋房一楼的大门被四个黑衣男子抬出。充满肃杀之气的黑衣男子们,安静迅速的将之丢进车库中的黑色轿车後车厢,然後坐进轿车,疾驶离开洋房。
乒!乓!匡啷!
洋房的二楼马上又传出家具被强力破坏的声音。
在花园工作的仆人们像是之前讲好般,缓缓向彼此靠近,依旧状似忙碌,但实则低声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
「那一个是这个月的第几个了?」
「好像是第五个了吧?」
「喂,到底有没有人知道小姐在发什么脾气呀?」
「听说是因为西西里的新教父不见了。」
「西西里的新教父?」
「对,就是最近统一西西里岛上各帮派及家族的新教父。听说他是西西里最大家族——达珥西——的头号魔头。」
「对呀。传说中,他的能力卓越、长相出众,而且年轻又有魅力,所以当小姐在一次舞会中遇到他时,马上便被他深深吸引。」
「眼高於顶的小姐会说这种话?!」
「嗯,听说小姐相当喜欢他,甚至还跟老爷说非他莫嫁!」
「那不是很好吗?美国的黑帮大家族丹以利跟西西里的达珥西家族联姻,很好呀!门当户对!」
「是很好没错,但达珥西魔头可不这么想。」
「你是说……」
「小姐想嫁入达珥西家族的风声才不小心泄漏出去,原本来美国向丹以利家族表示友好的新教父马上就不见踪影,让小姐气的半死。上个礼拜去参加舞会时,好死不死的又碰上了卫斯家族的小姐。」
「天呀,卫斯家族的小姐!那不是很可怕?!」
「当然可怕!卫斯跟丹以利家族争美国第一大家族不知已经争了几代,怨恨本来就很深了;而且两大家族的小姐先前就已经有心结,更别提卫斯小姐也喜欢这一位西西里的新教父……唉呀,你们了解我的意思,对吧!所以在卫斯家族的小姐当着大家的面嘲笑我们家小姐时,两大家族差一点就将那一场舞会变成一场枪战了。」
「真恐怖!」
「嗯,所以小姐回来之後,就发誓一定要找到新教父,让卫斯小姐好看。结果她派出去的人,没有一个找得到他,後来的,你们都知道了。」
「那些人真无辜,铁定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仆人的话刚说完,二楼摔家具的声音骤然平息。
仆人们惊惶的互望一眼,便作鸟兽散的各自回到工作岗位上,好似刚刚聚集的事情没发生。
一会儿,洋房一楼的大门被狠狠踹开,一个拥有火焰颜色头发的辣妹站在大门口。她一只手轻抚着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状似不经意的甩着一把手枪,眼中掩不住恼怒的望着院子里的每一位仆人。
「你们都是死人吗?为什么没有人上去清理我的房间?」充满怒气的眼睛挑剔的望着所有低着头的奴仆,恨不得其中一个人随便说一句话,好让她可以找他麻烦。
这时,花园左边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
「好了啦!可以了,呵呵,他们已经在注意我们了!」一个充满不屑及恶意的顽皮笑声从那一个方向传出,本来夸张摇晃的大树突然停止摇动,「我还是觉得我们刚刚应该将车库炸掉,来引起他们的注意。」顽皮的声音煞有其事的说。
「对付低等生物就不用那么花工夫了,那只会侮辱我们的身分。」另一个听来相仿的声音充满着批评,也从花园左手边的矮树丛中传出。
「说的也是。」顽皮的声音中充满顿悟,马上赞同起来。
「原来想嫁给伊拉法的丹以利小姐,是这一个模样呀……」恶意批评的声音将矛头指向洁西卡,毫不留情的奚落她,「唉,难怪他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