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隔着书桌斗了起来,一来一往之间,显然是旗鼓相当。
在缠斗的时候,男子往前刺了一下,让宫吴月发现他腋下有空隙。她一见到空隙,便毫不留情的用她的刀往那边刺。
没想到居然是男人的虚招。
啪的一声,她的刀便被男子给夺了下来。
「你……」宫昊月望着他,心中又惊又怒。
男子诡异的笑了一下,纵身一跃,就踏上了宫昊月的桌子。他也不顾他脚下踏的东西是否是岳域的重要文件,就这么稳稳的站在上头,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也将宫昊月拉到桌子上。
「不错不错,通过考验了。」他的嘴角扬起了胜利的微笑,眼中闪烁着愉悦。
宫昊月发现她的一只手被箝制着,怎么也甩不掉男子的掌握。她气愤的望着他,希望用眼睛能将他杀死。
男人眼中带着兴味望着她,似乎享受着她的懊恼及愤怒。
「这才是我记得的你……」他突然又低哑的在她耳边低喃。
宫昊月没好气地从鼻子嗤了一声。
「但我可不记得你。」她冷冷的回敬他,眼中充满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挑衅。
「真的吗?那么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让你永远记得我呢,我的月亮?」男子将他的手缩紧,让她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她戒备的望着眼前眸中又兴起蓝色波涛的男子。她不喜欢他眼神中传达的讯息。
「你要做什么?还有,我不是你的月亮。」她冷酷的对他说。
宫昊月还来不及反应时,一道冷光迅速从她左手边划过。
「痛!」她下意识的想要缩回手,然而男子却强硬的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收回。
她抬头望着眼前的男子,却见他也将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划破,然後执起她被划破的左手无名指,将两只手指贴在一起。
宫昊月抽了一口冷气,拚命的扭动被他困住的身体,想将他们两个紧贴的手给甩开。
「放手!你以为你在做什么?!」宫昊月惊慌的出口制止眼前男人的动作。
天呀!这不会是……宫昊月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可能。
「利息,这是我说过的利息。」他没有将她放开,反而将她搂的更紧,在她耳边挑逗的轻轻吹气。
「你……你……」宫昊月惊恐的望着他们两个相贴流血的手指。
「我,伊拉法·达珥西,在此向你,宫昊月,以达珥西家与宫家之名起誓,」自称伊拉法的男子用他低哑的声音,清楚缓慢的说出了他的誓言,「我们的血容於血,心连於心,以後将福祸与共、生死相随,两人永不分开!」
他话一说完,便强硬的把她拉近,掠夺似的欺上了她的双唇。
宫昊月只能惊恐的望着伊拉法缓缓贴近的脸,脑袋呈现一片空白,连他吻她的时候,她都没有办法回神。
她的恶梦成真!
他居然知道宫家密传的「姻缘咒」!
宫家是以黑道起家的,所以历代的宫家主政者,皆无法长寿。基於一个自私的心态,宫家媳妇在嫁过来宫家之时,必须与她的丈夫许下「姻缘咒」。
许下姻缘咒的宫家媳妇,在丈夫不幸死亡之时,也随即被赐死,以表明忠烈的决心。
随着时代的进步及变迁,宫家的姻缘咒已经变成宫家内部的秘密仪式。这一个仪式只能在夫妻间行使,代表着两人之间的深情不悔。
宫昊月犀利的对伊拉法出招,招招直砍要害,逼的伊拉法不得不出手阻挡她的侵略,也同时松开了对她的箝制。
「你……为什么……」宫昊月拚命用手背抹着自己的嘴巴,颤抖的跃下了书桌。
「我说过,这是利息。」伊拉法神态自若的望着一直慢慢後退的宫昊月。
「你到底要什么?」宫昊月低声的问。
伊拉法没有抓回已经靠在门边的宫昊月,只是拔下他右手小指上的金色尾戒,将它放在她的书桌上,接着便从桌上跃下,走到不知何时已经被开启的窗户边。
在他走到窗户边时,突然转头对宫昊月问:「『姻缘咒』一生只能许下一次,对不对?」他眼中闪着邪魅,在说话的同时,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我们很快便会再见的……」低哑的佣懒嗓音在夜空中向宫昊月缓缓飘来。
而宫昊月,只是面无表情,脸色苍白的望着敞开的窗户。
第二章
正在开舞会的豪门华宅,有着一个浪漫且美丽的後花园。原本应该是情侣幽会的地方,如今只站着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
他们两个间隔五公尺远,站在巨大的花圃上,静静观察着彼此。
「好久不见,伊拉法。」温柔迷人的声音从站在左边的男人口中传出,被束在脑後的及腰黑发在晚风中微微晃动,与天上满月的颜色相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
「好久不见,宫昊阳。」站在右边,在及肩头发後只露出半张脸的男人邪佞的说,如天空般的蓝眼在黑夜中,更显迷蒙诡谲。
「从上次你救了我之後,我已经三年没见到你了。」伊拉法打量着面前的对手,不否认心中对岳域的域王宫昊阳的赞赏。
「已经三年了吗?时间过的真快。」琥珀色的眼神只是定定的望着伊拉法,温柔的口气依旧,但很难从他眼神中看出他的想法或情绪起伏。
「我今天在舞会上看到了一个有趣的女孩,她的眼神让我觉得我必须拥有她。」伊拉法马上切入主题。
「哦,是吗?为什么?」随着夜风的增强,原本只是轻轻晃动的及腰黑发,摇晃的频率及弧度有逐渐增强的趋势。
「因为我们是相同类型的人。」伊拉法毫不犹豫的回视着他。
「怎样的相同类型?」宫昊阳温柔的声音依旧淡然,但金色眼神中所含的审视却越来越明显,嘴角浮现轻飘的笑意。
「身不由己的那一型。」伊拉法相当明确的说,他直视着宫昊阳,「我对你妹妹有意思。」他不拖泥带水的挑明了说。
「身不由己,是吗……」宫昊阳低首,喃喃的重复着伊拉法所说的话。
不一会儿,他抬起头,嘴角带着微笑,眼睛却平静无波的望着伊拉法。
「既然身不由己,就不要去招惹另外一个身不由己的女人吧。一个身不由己的男人是没有办法给别人幸福的,我不会将我妹妹交给一个无法给她幸福的男人。」他一说完,便从花圃上跃下,准备回去舞会的大厅。
伊拉法没有想到宫吴阳会这么说,心中打了个突,但他马上恢复过来。
「那若我不再是身不由己的时候,就可以来招惹你妹妹了吗?」
宫昊阳原本要走远的脚步在他的问话下,顿了一下。
「我妹妹并不想再待在岳域,或跟黑道再有任何挂勾。」他淡然的声音缓缓的朝伊拉法飘去,「所以我打算让她离开岳域,去做她想做的事情。但是她势必得再回来的,因为她永远没有办法脱离跟宫家的关系。」
宫昊阳嘴角飘过一个淡淡的弧度,「若她回到岳域的话,那我就『准许』你来招惹我的妹妹。」
「我不需要你的准许。」狂傲之气在伊拉法周遭流窜,他睥睨的俯视着宫昊阳。
宫昊阳终於移动他的眼神,直视着那一只怒火中烧的蓝眼。
「以你现在的实力,让我妹妹变成你的女人,只会是你们两个之间痛苦的开始,因为你在西西里岛上根本没有任何势力,带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回去,只会增加你的负担。你想,我会让我妹妹这样子白白的被你糟蹋吗?」宫昊阳口气依旧淡出,但字字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