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还疼吗?”他的问话让红晕快速地在她脸上蔓延,她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那儿清楚的酸痛提醒着她。
霍永晰不是故意要让她脸红的,但一想到他初进入她时,她的退却紧窒,让他了解小人儿的身体虽非完壁,却是久未尝情爱滋味,怜惜使他温柔着,好一会才让她习惯他,才让她沉进爱欲中。他知道弄疼了她,所以才问的。
陶榆榛羞意一过,寒意抹上心头。他早知道她不是第一次了,为何这么问,他在讽刺她吗?
“你早该知道我不是处女了,何必那么问呢?”浓浓的苦涩感由她的话语间透露,令霍永晰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叹息着,霍永晰搂紧她僵直的身子,问道:“你很在乎吗?”
“在乎的该是你吧!”陶榆榛的音调好疼,“放开我,我会玷污你的。”
“如果是你,你会在乎吗?”他才不放呢!“对方是不是第一次,很重要吗?”
“我……”陶榆榛还没回答。
霍永晰抢先用忏悔的表情说:“我要跟你坦白,你一定要原谅我,好不好?”
陶榆榛不解地看着他,他看起来正经得有点可怕,他想坦白什么?他人那么优秀,该不会是有什么怪癖或是隐疾吧?还是……什么病?她骇着了,睁圆了双眼,暂时忘了自己的不悦,她小心翼翼地问:“坦白什么事?”
“小榛,原谅我,我……”霍永晰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凑近她耳际轻声地说:“我也不是处男了。”
陶榆榛瞠目结舌地瞪着他。
许久许久,他眨眨眼,用希冀的口吻说:“别生我的气,别在意,好吗?”
他像只急于讨好主人的小狗。见她不开口,只是定住般地瞅着他,他叹口长气,哀伤地说:“我完了,你真的在意。说老实话,我不只不是处男,和我发生关系的女人也不只一个,我的好小榛,你就吃点亏嘛,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她也别在乎我的过去了,好不好?”
陶榆榛仍瞅着他,眼圈悄悄泛红了,很快地水气雾湿了她的双眸,咬住了下唇,她合上眼睛,再张开时多了一抹异常的光亮。她哽着嗓子,声音极低地说:“别对我那么好,我会一辈子赖定你的,你……要想清楚啊!”
“就怕你不赖定我,那就换我赖定你好了。”霍永晰锁住她的翦翦水眸,坚定地再一次告诉她,“我爱你。”
她怎么能不接受他呢?她怎么能不被融化呢?望着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陶榆榛全然沦陷了,伸手环住他的颈背,她轻喃着,“我也爱你。”同时献上她的红唇。
霍永晰欣喜地吻住她,这个小神偷总算是正视她的心了。
过了正月之后,天气似乎没有十二月的阴冷了,像今天,居然还出了大太阳,虽然风仍是有点冷,不过暖暖的阳光还是令人想出去晒晒。
司徒嫣琪正由学校回来,她上午只有两堂课,上完了便急急地赶回来,因为她答应沈桐今天一起去逛百货公司。
踩着轻快的步伐走进屋内,她扬声喊着,“我回来了……永威哥?”她的声音转小,迟疑地停下脚步。
霍永威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阴晴不定,沈桐对司徒嫣琪招招手,悄声道:“刚才画廊的人又来过了。”
难怪他一脸的不高兴。司徒嫣琪再瞄了他一眼,走向楼梯打算将书放回房间,霍永威在身后叫住了她。
“嫣琪,你有空吗?陪我出去走走。”
司徒嫣琪错愕的回头,看见霍永威正看着她,她才知道自己没听错,连忙点点头。
散步到附近的小公园,司徒嫣琪跟着霍永威一同坐在长椅上,不安地看着他捶了捶自己的腿,走了好一阵子他的腿没事吧!她想。
他一路上都沉默不语,司徒嫣琪的心也随之忐忑不安。上次他们发生关系后,第二天她绝口不提装作没事儿似的一样好好地伺候着他。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醉得不记得了,但第二天她去整理他的房间时收走了染血的床单,他什么都没说。
“以前,我和彤语常来这里写生。”霍永威开口说着,眼睛盯着面前的草坪。
“是吗?”听到他提起方彤语的名字,她的心被刺了一下。
“除了彤语,我不会再接受第二个女人。”霍永威说完转过头来看着她。
“我知道。”司徒嫣琪悄声回答。
“那一天是我喝醉了,我向你道歉。”他皱起浓眉,难以启口地支吾着,“别让……爸妈知道,他们会……”
司徒嫣琪闭上眼睛,很自然地又用指甲刺进掌心。好痛,她的指尖触到温热的液体,但那比不上她的心痛的千分之一,她知道他约她出来干嘛了,要撇清吧?
“而且那天我错把你当作彤语……”霍永威对自己的行为十分懊恼,“你该阻止我的,我对不起彤语。”
“是的,是我的错,”她张开眼睛,眼神令人意外地十分镇定,“我该阻止你的,但是没办法,我贱啊!我对你投怀送抱,我这么说你心里有没有好过一点?你没有对不起彤语,是我对不起她。”
“嫣琪……”霍永威被她吓了一跳,她一向好性子,没想到会说这种话。
“你放心,这事就当没发生过。”苦苦的笑着,司徒嫣琪的心好冷好冷,“你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放心吧,我还要做人,不会让人家知道我勾引你,自动爬上你的床的,我……”
“别说了!”他低吼着,不懂她为什么要将自己说得如此不堪。
“我知道,我及不上彤语的十分之一,我算什么?”司徒嫣琪忽然咯咯地笑起来,“太不自量力了,我想跟死人争什么呢?好好笑……”
“嫣琪。”霍永威看着她站了起来,严重地晃了一下,他伸出手想扶住她。
“别碰我!”司徒嫣琪退后一步,他如果碰到她她会哭的。她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说道:“我没事,回去吧!”
回到家,司徒嫣琪面对沈桐眼神中的关切,微笑着说:“霍伯母,对不起,我有些累了,不陪你上街了。”
说完她冲上楼,把自己关进房门,她的镇定全然崩溃,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她咬着牙无声地痛哭着。
沈桐不解地看看楼上,再看看拄着拐杖走进来的霍永威那难看的脸色。这两个孩子是怎么了?她在心里纳闷着。
“永威,吃饭了。”
霍永威在画板前抬起头,见到自己的母亲他浓眉一拧,很自然地看向她身后。
“找什么?嫣琪吗?”沈桐笑着问,一向是由嫣琪在给永威张罗饮食起居的,这几天没见着她,永威居然会找她?嗯,有进步。
“没有啊。”霍永威闷闷地回答着。
“嫣琪这几天忙着期末考试,没空。”沈桐将饭菜安置在桌上,笑盈盈地说:“她忙得连吃饭都不定时,哪有空来理你?话又说回来,”她收起笑容,语气有着担忧,“那丫头瘦了一大圈,唉!考试那么累吗?虽然读书重要,身子也要顾啊!好了,你吃饭,不吵你了。”
沈桐出去后,霍永威沉思地放下笔。瘦了?她原本便体态轻盈,还能再瘦吗?
吃饱后沈桐进来收盘子,见他只吃了一点点,不禁大声叹气。“唉!是不是我的厨艺退步了,你吃那么少,嫣琪又不吃,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