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霍永晰温柔地偏头吻吻她的手臂,问着,“不要给我吗?还是只有怕而已?”
“我怕……”陶榆榛怯怯地说,她是真的怕。那一天警方查获应召站时,她正被一个中年男人压在床上,虽然最后的防线仍未被攻破,但那男人猥琐的手、肪脏的嘴,仍在她心中刻下深刻的恐惧。
“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低语间,霍永晰抱起陶榆榛走向他的房间。
“你说什么?永晰有未婚妻了?”岳芊铃错愕地喊着,声音之大让在电话另一端的岳芊痕微蹙起秀眉。
“别那么大声,这事儿是听星栩说的,应该不会错吧!”岳芊痕的嗓音一如往常般地柔细甜美。
“那小于说的?哼!那可要打个七折八扣了,他啊,就那张嘴贱。”岳芊铃骂着,不知怎的她就是和尉星栩不搭喳儿。
虽然尉星栩本身和岳芊痕都一直在替他和岳芊铃拉红线,但岳芊铃总是不给他好脸色。
“芊铃,你和星栩怎么样了?”
岳芊痕的问话让岳芊铃大大地叹了口气,又来了。
“姐,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尉、星、栩、没、兴、趣,”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特别强调“没兴趣”那三个字,“我喜欢的是有点酷酷的男人,像他那种自命风流的人,去,有多远离我多远!”
“酷酷的男人?像夜辰一样?”正在脱下睡袍的骆夜辰听见岳芊痕提到他的名字,他对小妻子看了看,做了个疑问的表情,岳芊痕笑着摇摇头。
“也不是像姐夫那样,姐夫是酷在脸上、酷在心里、酷在行为上,总之酷得一塌糊涂。但我喜欢的是那种平常看来很随意轻松,其实行为却很酷;就是说看起来温和得不得了,骨子里却很危险的男人,哎呀,姐,你不懂啦!”姐夫那么疼姐姐,姐姐不会了解撩拨那种男人的乐趣的。
岳芊痕呆了一下,手指抚上胸前的项链,这……芊铃形容的,和“他”好像哦!怎么会这样呢?
“我认……唔……夜辰,你做什么嘛!”岳芊痕被骆夜辰一把抱上床,手中的电话也被抢走了,她瞄瞄他冷冽的板着脸跟岳芊铃说话,连忙乖乖躺好。
骆夜辰一向不许她熬夜,他忙公事时总是千叮咛万交代她要先睡。好嘛好嘛,和芊铃说了两个小时的电话是自己不对,谁让芊铃是自己的妹妹嘛!
“你不睡,芊儿也该睡了,她身子不好,你这个做妹妹的难道不知道吗?”骆夜辰冷着嗓子教训电话另一头的岳芊铃。
千错万错,他骂的永远是别人,不会是他的宝贝芊儿。岳芊铃在电话那头大做鬼脸,搞什么飞机嘛?明明是姐姐打来的,挨骂的又是自己!罢了罢了,老早就习惯姐夫那么宠姐姐宠得无法无天的态度了。她恭恭敬敬地说:“姐夫,对不起,晚安!”
“嗯!”将电话放回床头柜,骆夜辰眯着双眼,危险地斜睨那乖乖背对他躺好的岳芊痕。这小妮子,他不对她发火,她就把他的话当耳边风了?上周她才感冒,都还在吃药,身体状况差还熬夜?
看见她只穿着棉布睡衣坐在床沿边讲电话,那单薄削瘦的肩让他好生心疼,但这还不是重点,他喜欢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他伸手搂她时,她会半梦半醒、迷迷糊糊地偎过来,那惹人的俏模样他最爱看了。
现在这不是剥夺他的乐趣吗?骆夜辰压低嗓子,特意加了丝愠意,强硬地说:“芊儿,过来。”
他在生气耶!岳芊痕慢慢回过身来,瞅着骆夜辰冷冷的脸,她怯怯地靠过去,有点怕……才怪,她才不怕他呢!将自己塞进他怀中,她细声细气地说:“夜辰,对不起,别生气嘛。”
骆夜辰脸上冷冰的面具迅速溶解,连魔术师都自叹不如的迅速转换成温柔,每回她在他怀中,他吓人的脾气就全飞到外层空间了,搂紧岳芊痕,他半叹息、半无奈地说:“我没生气,睡吧。 ”
岳芊痕将螓首埋在他胸前,得意地抿嘴偷笑,呵!她早就知道夜辰老拿她的柔顺没辙。安静了一会儿,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抬起头来轻唤着,“夜辰,你睡了吗?”
“没,什么事?”骆夜辰张开眼睛,岳芊痕挣开他的手臂,半坐了起来。
“杰,他还在意大利吗?”岳芊痕问着,手指挑出项链玩着银链。
“嗯,我昨天才联络过他。”伸手再将岳芊痕拉回身上,他扯过被子密密地裹住她。
“他什么时候回来?”岳芊痕乖乖地任他摆布着,心里想着芊铃和杰会合适吗?芊铃和星栩还是比较配嘛!
“什么时候?他说过我们的宝宝出世才会回来的……”骆夜辰眼睛一亮,迅速燃起小火焰,唇角挂上坏坏的笑容,他邪邪地咧嘴一笑,“喔!原来是这样!”
“什么?”岳芊痕一怔,他已经拉开被子,颀长的身躯贴了上去,火热的唇吻上她的颈项。
“要我疼你就说,不用拐弯抹角的。”骆夜辰在她耳畔说,含住她小巧的耳垂。这小丫头,生病这些天他都忍着不碰她,现在是她自己“要”的,他当然会大方地成全她喽!他理所当然地“曲解”她的意思,不安分的手开始游移。
“才不是……嗯……”岳芊痕的唇被吻住了,这人哟,她才不是这个意思呢!悄悄地抬手环住他,管他的,反正这样子……好像也不错!
在温暖安适的被窝中醒来,陶榆榛一时之间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她盯着天花板,伸展了下手脚,下半身突如其来的酸痛让她眉头一拧,神思迅速清明了起来。
老天保佑,她昨晚把自己给了永晰?她坐了起来,因强烈的不适而发出小小的呻吟。抑下另一句呻吟,她强迫自己抬脚下床。
赤裸的小脚丫才踏到地毯,陶榆榛就被再拉回床上,她发出惊呼,向上看进霍永晰清爽的笑容里,她瞅着他,有些失神。
怎么会有人一大早就神清气爽的?他显然起床好一会了,身上套着睡袍,眼睛灿亮有神的。陶榆榛自惭形秽的想到自己现在一定丑毙了,乱糟糟的头发,因哭太久而酸涩的眼睛,而且她全身上下的遮蔽物只有手腕上的纱布,她不安地垂下眼睑。
“早安。”霍永晰轻声说着。她看起来美得不可方物,长发披散在光裸的肩头上,透着嫣红的脸蛋,局促不安的神情使她看起来好惹人怜。太可惜了,因为去接星栩的电话,没看到她起来,他多希望她是在他怀中苏醒的。
“早……安。”陶榆榛闪躲着他的目光,不敢正视他,因为只要看到他,昨晚的记忆就浮上心头。
他异常温柔地哄诱着她,有耐心地挑动她,在她一再紧绷难驯时,缓缓用唇哄喂她喝酒。在微醺中她的心防总算被攻破,为他开启她的热情,而他好温柔、好温柔地占有她,不疾不徐地将欢愉延展到极限。
他对待她,仿佛在对什么稀世珍宝般的,让陶榆榛心里被感动得满满的。
“在想什么?”霍永晰为她拂开散发。
她羞怯地抬眼说道:“你都穿了衣服了,放我下去穿衣服好吗?”
“喔!”霍永晰挑眉放开她,迅速脱掉身上的睡袍,再躺下来搂住还来不及反应的陶榆榛,斯文有礼地说:“现在公平了。”
公平?什么跟什么呀?陶榆榛直了眼,忽然掠过心中的笑意让她咬唇忍了下来,这种尴尬的场面,她怎么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