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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声在身后停下时,昀玑的眉头紧皱、身子绷直,处于警戒状态;这里离屋子不远,只要她一叫,适容可以马上赶来。

  “这位大娘,请留步。”浑厚、带着威严的男声随着他踏在溪水上的脚步声传来。

  昀玑转身看去,一名身材比适容高大健壮的男子背着光站在马旁,看不清脸容,但一股强者的气息不自觉地令她想逃。

  鹰翊首先注意到是,她撩起裙子后露出的雪白小腿,匀称细致得令他心一动,几乎就要脱口赞一声“好美”,幸而他及时看到她的手紧捏着裙襬,让他瞬间恢复理智。

  惭愧!鹰翊内心暗道一声,虽怪罪自己定力不够,但也着恼于眼前的女子,竟在野外裸露自己的双腿。

  昀玑不耐,等着眼前男子开口,却只感到他的视线盯着自己的脚,暑意加上男子的盯视,令昀玑顿觉不快,双手不自觉地抓紧裙布,双眼隔着纱巾怒瞪他,原本的畏惧已被抛诸脑后。

  鹰翊并不迟钝,眼前女子由原来的不安转变为怒气,一身粗布素服,带着帷帽的她,高度不及自己肩头,却敢如此无惧地瞪视自己,令他感到惊奇,也佩服她的胆量。

  “大娘,这件小孩的衣服可是妳掉的?”鹰翊将手中的衣服举到女子面前。“适才我让马匹在下游喝水时拾获,便顺着溪水寻了过来。”

  昀玑一见,自是欣喜不已,点头作势伸手要拿,嘴一开便要道谢,却没想到男子的手收了回去。

  “大娘,这话由我口中说出来也许不恰当,但我还是不得不说。大娘,这里虽是荒郊野外,不过随意袒露肌肤,却也颇失礼教,妳自个儿该注意点。”

  听见这教训人的口气,昀玑只能死瞪住眼前的男子。他在说什么?惊愕让她呆了一会,才发现自己握紧着拳头,把手都捏痛了。嘴一张便想开口反驳,可念头一转,自己这一生可能只见他这么一次,忍忍就过去了。看着盼誉的衣服在眼前,一句“谢谢”无论如何就是说不出口。

  昀玑余气未消,伸手夺了衣服就走,不想再和这个男子相对。

  看着她如此无礼的举动,鹰翊内心也是一阵不快,原本想叫住她,又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却拘泥于这种小事有失气度,只好眼睁睁看着昀玑转身就走。

  但他想不到的是,一阵清风扫除了他对她的不满。虽然纱巾只是一瞬间的翻开,但之下的清丽绝颜却令他心一悸!鹰翊震慑于这突来的心动,无法上马离去,只希望能再一次看见那张脸,确认这份情感的真实。

  昀玑觉得自己像被蛇盯住的青蛙,背后那两道目光,令她想也不想便抱了整盆衣服就走。不敢回头看,因为那目光紧追着自己。脚步愈走愈快,几乎想用跑的时候,前方出现了适容。

  鹰翊的视线随着那身影移动,当其中多了一抹男人身影时,像是乍然被浇了盆冷水。

  第二章

  适容将信鸽朝空放掉,双眉紧蹙地望向远方,黯沉的天空一如他的冷漠脸孔;自小接受的训练,让他的喜怒哀乐都深藏在心底。

  从他在龙岩镇魏家遭劫那夜见到昀玑的第一眼,他冷漠的面具就再也不完整。

  而这五年间,昀玑母子更将他的情绪带领了出来,无疑的,他们已经成了他的心灵支柱与避风港。在遇到他们之前,适容不敢想有人会愿意无条件地包容他。

  他的双手是那么的血腥,但盼誉却不在意地用他的小手牵住他,昀玑则用真诚的笑欢迎包容自己,屡屡让他打消离开的念头。

  走或留,让从未如此苦恼过的他为难。

  适容甩甩头,将烦忧寄情于一管清箫,曲调由缓转成缠绵低吟,又急遽升高,悠扬的乐音回荡在这山间,别有一番高洁寂寥的滋味。

  一曲未完,适容停下,转身看向站在一旁的昀玑,平静的容颜,淡淡的微笑,五年来她待他始终如一,但自己却贪心了起来,他不想昀玑只像朋友般对他,他要她,想得心都痛了,却不敢开口。

  “我打扰到你了。”昀玑没有注意到适容的深情,望着远处的小火低声道歉。

  “没,”适容轻扯嘴角,“别在意。盼誉睡了?”

  “欸,适公子,”昀玑转头看适容,那星眸之中散发出温暖,“这五年来蒙你不弃照顾非亲非故的我们,否则凭我一人,是无法将盼誉带到这样大。”

  “快别这样讲,就将一切归于缘分吧。”适容着迷地听着昀玑的柔和噪音。

  昀玑偏头看着适容,笑开,“真奇怪,我觉得适公子并不是相信缘分的人啊!但既然如此,且早上又说当我们母子是一家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咦?”适容的不好意思转为疑惑。

  “我自作主张的,想让盼誉拜你为义父,不知适公子意下如何?”昀玑轻声问道。

  “这……”

  “请不要觉得为难,我只是想让盼誉能多一个家人,就像适公子所说,只有一两个人着实孤单。”

  “不为难,与妳及盼誉成为一家人是我最大的希冀,我很乐意。”适容苦喜参半。家人啊!昀玑,我想当的是照顾妳一辈子的人啊,要怎样我才能让妳明白?

  “礼不可废,明早我叫他给你磕个头。”昀玑没有听出适容话中的弦外之音,笑意盈盈地说。

  “这事可能得缓一缓了,我这就要离开了。”适容虽说得淡然,但目光却热切寻着昀玑的神情。

  “我知道了,那你万事小心。”昀玑虽有一丝讶然,但仍没有多问地祝福适容。“盼誉和我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够了,有妳这句话我心已足,适容内心满怀情感的想,轻声向昀玑道别后,转身往山下而去。

  ΩΩΩΩΩ

  南阳城内 鹰府

  宏伟的朱门、崭新的门墙屋瓦,座落在城中西方,占地广阔,是一般寻常人家想破头也想不出的富庶景象。

  鹰忠脚步不缓不疾地落在回廊上,六旬的年纪不影响他挺直的身形。服侍了鹰家两代的总管家,脸上总是少有笑容,令人望而生畏。由“英诚阁”到府中西端的“芳苑”,一路上,家仆在老远处便已必恭必敬地行礼。

  穿过月牙门,鹰忠走在花草繁茂的石板道上,再跨过一座小桥,站定在楼阁虚掩的木门前。

  手正要举起敲门,门内已传出声音:“忠伯,何事?”

  “少爷,大厅那儿来了许多媒婆,说是说亲来着。”鹰忠恭敬地回道。

  “媒婆?谁叫来的?”含着疑惑与淡淡的怒气,那声音随着开门声响起。

  “听说是京城那儿,传着您缺一位夫人,正烦着呢。”

  “京城?”鹰翊沉吟一会儿,猛然想起以前听闻圣上喜好插手臣子婚姻一事,以及那时公然在殿前拒婚遭圣上罢官后,皇上嘴角噙着的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怪不得皇上还肯赐颁龙帖给鹰家。

  低咒一声,鹰翊快步走向“英诚阁”大厅,准备将一众媒婆揈赶出去。

  大厅上,除了坐在上首的鹰翊,及站在其旁的石敏,剩余的空间,皆坐满了从南到北来的媒人婆。

  这会儿,有人正不顾一旁频频投来的杀人眼光而努力憋着满肚子的笑。而有着杀人眼光的主人,鹰翊,则不耐地看着底下的媒人婆。

  “鹰老爷,我是受杭州詹大人之托来的。鹰老爷年少英勇,驰骋战场多年,如今受皇上恩泽在此落地立业,紧接而来的便该结束鳏居成家吧!我们詹大小姐才貌双全,温柔贤淑,必能成为鹰老爷的贤内助、好伴侣,也会替鹰家带来绵绵子孙。这里有画像一幅,请鹰老爷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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