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你耳聋啦!」孤辰大声说道。
「哈!你一定在开玩笑,对不对?」飞廉以为孤辰说笑。
「我才没开玩笑。守护说小瑄一到,就自己报上大名,而且还说谁要是敢拦她她马上开枪。」孤辰正色反驳道。
「开枪?那个糟老头竟敢教坏我们家瑄瑄!」飞廉不平地喃喃自语。「那些守卫也差劲,看到枪就怕了,枉费还是赤烈盟的一份子。」
「小瑄的枪是抵着自己的脑袋,不是抵着他们啦!」孤辰终于说出重点了。
沉默的寡宿迅速激起欣赏的一笑。唐凌瑄果真聪明!能利用这一点安然离开。
「你们想想,赤烈盟上自我们下至蚂蚁,哪个家伙会不知道老大为谁疯狂?现在老大的爱人乍然出现,而且还拿枪抵有自己,他们没被吓死就该偷笑了,还抓人哩!」孤辰有些幸灾乐祸。
「我们的小妹,真不是盖的!」飞廉竖起大拇指。
或许今后赤烈盟的天空,将不再阴雨绵绵了--
唐凌瑄不太明白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只觉得灵魂及意识似乎被抽走了,徒留空洞的躯壳漫无目的地走着。
「好酸。」清晨的曙光照射而来.她反射性地以手护眼,才发觉泪水竟一夜未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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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幽幽地注视着停伫的地方、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泛流而下。
「妈咪,那个姐姐好奇怪喔!」
「嘘!」清晨路过的金发妇人喝阻身畔的孩子。
「妈眯那个姐姐有枪耶!」孩童洪亮又兴奋的声音传来。
「走,快走!你不听话了吗?」
「可是姐一直在哭,好可怜--」
「别多管闲事……」母子的争议声音渐远。
唐凌瑄终于清醒、惊讶地发现自己手中紧握的枪。
真该死!她竟然持枪在街头乱晃了一整晚,她的魂魄真的飞走了吗?
一个突如其来的冷哼声闯人寂静的空气中,唐凌瑄背脊一僵,连忙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急急想逃。
「不准走。」冷寂又熟悉的声音里夹带着恼怒。
唐凌瑄停下了脚步。
「想笑就笑吧。」她不愿正视来人。
「我不会笑你。」帝煞不悦地走近,夺下枪枝。同时,也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嘲笑一个受训三年,却拿着枪在街上乱晃的女人,不会有人责备你。」唐凌瑄别过头,避开凝视她的黑眸。
「没有人会去嘲笑一个能闯入赤烈盟又安全离开的女人。」
「这是夸奖吗?谢谢你,我可以离开了吗?」唐凌瑄努力装出冷然,想挣脱箝制她的大手。
「凌瑄,我们一定要这样吗?」帝煞放开他紧握的小手,然而铁臀却搂住她的纤腰,不愿松开。
「是你自己决定不再爱我的,现在却又反问我这种问题。」
「你相信我所说的话?」他犯下的可是滔天大错?
凝滞的沉默横互在两人之间。半晌,唐凌瑄才悠悠开口。
「我不相信。」唐凌瑄清晰的回答划破僵凝的空气。
狂喜及疑惑同时在帝煞的俊脸上出现。
「瑄一一」拥着唐凌冤的铁臂猛地一收,他将她完全纳入怀里。
「我难过,难过你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难过你为何要骗我……」她的泪,全为他欺骗的话语而流。
「我只是想留下你,才会那么说的。」帝煞不舍地紧了紧拥着她的手臂,
「正因为明白你的目的,所以才会伤心。为什么要强迫白己说出那样的话?听着你强装出的声音,我的心好痛、好痛,一想到你的感觉,我的心都快碎了,你知道吗?」唐凌瑄痛哭失声,转身偎进了宽阔的胸膛,尽情瑄泄。
「对不起。」那一滴滴透明的泪珠,如利刀般强烈地刺着帝煞的心。
「你知道病痛得快窒息的感党吗?我那么信任你,你却故意欺骗我……」她哭得像个孩子。
「对不起……别哭了,好不好?」他柔声哄道。
「不,我要哭,我要把眼泪全哭尽,以后不再为你落泪……」她近似耍赖地让泪水溃堤而下。
「我会心疼的。」他厚实的大手轻抚着唐凌瑄的发丝。
「那你就心疼你的,我哭我的!」赌气之下,唐凌瑄干脆任泪水泛滥,
「你想让我因心疼而英年早逝吗?」
「没关系,你若下地狱,我会舍尾随你而去,你不会孤单的。」她破涕为笑、眼中尽是坚决。
「那可不行。」
「为何不行?难道你想撇下我一人?你想都别想!」
「傻丫头!」她可是他的最爱,他怎舍得独留她「你是我的天使,天使怎么可以下地狱?」
「天使爱上恶魔,即使下地狱,她也不怕。懂吗?恶魔先生?」唐凌瑄眨着犹擒着泪水的眼眸看向帝煞。
帝煞情难自禁地琢上她诱人的红唇。
「我爱你,煞。」对他的感情,她不愿掩藏。
岁月的流逝与距离的分隔,并不曾稍减她对他的爱,反而只有更为浓烈。
「我\'决定\'过不想你,\'决定\'过不让你走进我的世界,\'决定\'过别爱上你,但从第一眼见到你,我的\'决定\'就从未成功过。」帝煞深情凝视着她。
「煞,答应我,以后别再对我说违心之论了。好吗?我不喜欢看你挣扎,不喜欢看你强迫自己说那样的话,我想要你快乐,想保护你,我离开你选择受训,想换得的是未来有守护幸福的能力,而非看见你痛苦,煞。」唐凌瑄定定地看着帝煞。
「但我却为此而饱尝相思之苦。」帝煞心疼地凝视着那双哭红的水眸。「不准再离开我,一辈子都不准!」
「但是,训练--」唐凌瑄迟疑了。
「那该死的训练结束了。」帝煞柠眉递上信件。
阅毕,唐凌瑄不置信地拾起迷茫的眼眸。
结束了?那代表她可以回到帝煞身边了吗?
「傻Y头,你的努力让那老狐狸折服,所以提早完成了所有的训练。」帝煞语气里尽是宠溺。
「你也一样努力。」唐凌瑄心疼地抚看帝煞削瘦的脸庞。
「别再离开我,答应我!」帝煞要求她的允诺。
唐凌瑄红肿的双眼,盛满温柔的一笑,认真地颔首,然后偎进帝煞怀中。「我要一直守护你,我们一起守护赤烈盟。」
「记住你的承诺。」双手一揽,帝煞抱起了疲倦不堪的唐凌瑄。
「那老爷于呢?」她忘不了那看似冷酷却一直想弥补过去的老人。
「自有安排。」帝煞轻描淡写地带过。
唐凌瑄理解地微笑着。
帝煞其实是爱他父亲的,并且也早就谅解他父亲当年的作法。她懂的,他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
「一松懈下来,竟好想睡。」唐凌瑄疲惫得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那就闭上眼睛,我带你回家。」
「回家?」她意识渐趋迷蒙。
「回赤烈盟,回我们的家。」他在她额上轻轻印下一吻。
「煞,为何老爷子交代我和你相聚之后,要卸下你左手的黑手套?」唐凌瑄突然想起老爷子交代的话,她疑惑地问道。
那老狐狸真是……多事!竟剥夺了他亲自诉说的机会!「解下它吧!」
唐凌瑄好奇地一手揽住帝煞的颈项,腾出另一只手解下黑皮手套。
红炽的烈焰,像要窜飞、腾翔一般,灵动地显现在她眼前。
「这是--」唐凌瑄心疼地抚上火红的烙印。想必当初烙上时,一定痛极了。
「历任盟主继任时都要烙上。直到遇见挚爱,才可卸下」帝煞深情凝视着她。
唐凌瑄脑海中浮现出老爷子满是伤疤的左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