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华一点也不在意华幻凤的沉默,接着又道:“如今我正一步步享受着折磨他的快意,让他自剁一指一掌,只是刚开始的游戏罢了。”说完,她猖狂大笑。
“他不会这么做的,他不会的……”华幻凤一听,不由得苍白着一张俏脸,光想像那画面,便有如椎心之痛地难以忍受,她只能在心中不停地安慰自我,没人会有勇气剁下自己的一指一掌,更何况是为了毫不在乎的人。
“会不会,等会便将揭晓。”沈幼华老早叫阿刚至五峰山,瞧瞿邪是否有遵照指示。
若有,那姑娘对他而言正是一个致命弱点。
答案若是否,那么她也不会乱杀无辜,对他不重要的人,她捉来也只是白费心机,她会放了她,将计画稍稍地延後罢了。
毕竟好几年的时间都等了,她不在意再多花一、两年的时间,只要能手刀仇人。
“没别的法子可以解决,非得暴力相向吗?”华幻凤抬起美目望向她。
“对!除非我死,或他亡,否则这笔帐永远不会有算清的一天!”沈幼华眼露凶煞,一字一字地由牙缝中挤出来。
咬牙的程度,令人轻易地得知她心中的怨恨积了有多深,深到不可解。
华幻凤此刻的心情是七上八下,又怕瞿邪不来救她,等於她在他心中毫无地位,又怕他来救她,落入了她们的圈套里。
而她只能束手无策地咬着下唇。
“那……”正当华幻凤又要开口劝阻她别再心存怨恨时,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阿刚带回消息了。”沈幼华一脸心喜地去开门,嘴里喃喃地道。
一名粗犷的男子风尘仆仆地踏进屋内。
沈幼华在他还没开口之前,便迫不及待地问:“他有没有照着我的指示去做?”
“回小姐,瞿邪完全照着我们信上的指示,切下了他一指及一掌。”阿刚将他所见从实禀告。
阿刚有些敬佩瞿邪,他为了他们绑来的姑娘,竟愿意做如此大的牺牲。
“太好了!”沈幼华得意地笑着。
“不——”华幻凤不敢相信瞿邪竟如此残害自己。
她的泪水默默地淌下,她的心揪紧地发痛,痛到她呼吸困难,她不要他如此啊!
是她傻,竟傻到没发觉他十分在乎她,或许她不懂爱,但看得出他十分重视她,比重视自己来得多。
一切会太迟吗?就在她明白她爱他很深,也愿意敞开心胸告诉他的时候。
泪,一滴滴地直落。
“阿刚,将人带去给瞿邪看看,既然他如此宝贝她,他便难逃我的报复!”沈幼华眼底闪过狠意。
华幻凤心痛,却无力阻止这场复仇。
第六章
亲眼目睹的震撼力,震得华幻凤不能言语,手脚被捆绑的她仅能紧咬着牙根,不让呜咽从口中逸出,心痛难捺地盯着瞿邪。
不管以往的他多坏,她完全不在乎,她看到、触碰到的都是他的好,如今他为她削去一指一掌,值得吗?
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看到他这般模样。她痛得无法喘息,心痛已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感受。
华幻凤难受地闭上眼。
“凤儿,你没事吧?”瞿邪一瞧见华幻凤的身影,又见她眼眶含泪,不由地往坏处想,慌忙地询问她的情况。
“我没事。”华幻凤睁开泪眼,扯着一抹比微笑还难看的苦笑,他的第一句话问的竟是她的安危!这一刻,她将永感在心。
纵使他全身是伤,他关心的是她甚至多於受伤的自己,身历此境,有谁不满怀感动?
“没事就好。”瞿邪听到她的回话,吊在半空中的心总算踏实许多,至少他看见她毫发无伤,原本死白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你何苦为了我做如此大的牺牲?”华幻凤泪涟涟地轻问。
瞿邪只是深情地凝视着她。
从他的眼中,华幻凤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他倾所有的柔情蜜意,深深地将她网住。如此对自己付出全部所有的人,教她怎不沦陷於他的情网中?
爱他,太容易了。
“想不到冷血无情的瞿邪,竟会为了一名女子不顾一切的牺牲。”沈幼华眼露凶残,半挖苦地朗声道,心忖:今天便是他瞿邪的死期!
瞿邪收回了投注在华幻凤身上的柔情,转眼望着说话的红衣女子,眼神转,眼神变得严肃及冰冷。
“看来,我不太受你欢迎。”沈幼华不畏惧的迎向他的冷淡,反正华幻凤在她的手上,谅他也不敢对她有任何的举动。
而惹恼他,仅仅是她报复的第一步。
沈幼华在瞿邪冰寒的注视下,不怕死地又大声说:“别忘了,你的宝贝还在我的手中。”她十分刻意地提醒他,冲动是会误事的。
“说吧!你要什么?”瞿邪直接挑明的问。
“我要……”沈幼华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吊他的胃口。
瞿邪面无表情地聆听,他大致猜得出她要的是他这条命。
有多少人要他的命,数都数不清,但他根本不在乎,只要来人有本事,能取得他的项上人头。
“要你的命。”沈幼华缓慢地道。
“拿得走,给你。”瞿邪即使苍白着脸,冷汗不断的冒出,但仍从容不迫的回道。
“我要你的命,是要你活着,接受我的折磨到死!”沈幼华恶狠狠地盯住他,一字一字的狠声道。
“随你。”瞿邪随性地回了一句,一双眼又溜回华幻凤身上,贪恋地直瞅着她,想把她好好地从头看一遍,看她是否真的没有受伤。
“你……”沈幼华气他莫不在乎的态度,那态度好似不屑於她,对他而言,她半点也引不起他一丝丝的注意力。
她气愤得说不出话来,不过,她随即想到自己手中还有一个十分好用的人质。
“若是牵扯到这姑娘,你的态度大概不会再那么轻忽了吧!”沈幼华从阿刚的手中不甚温柔地捉住华幻凤,以一把小刀在她脖子上比画着,挑着眉,恶意地挑衅他。
她不信他能那么沉稳,明眼人一看,也知他对华幻凤的情深义重,料想他绝受不了她受到丝毫损伤。
“放了她!”瞿邪虽受伤,仍气势磅礴地怒喝着,他不许有人伤了凤儿。
“你凭哪一点要我放了她?”沈幼华闻之哈哈大笑,根本不理会瞿邪那早已铁青的脸。
“要什么?说吧!”瞿邪不想浪费口舌,重要的是救回凤儿。
“要什么才好呢……该说是如何折磨你吧!我仔细想想。”沈幼华皱着眉,状似烦恼地想着。
“你连剁你一指一掌,你眉头都不皱一下,我想既然折磨不到你……我怀里的姑娘细皮嫩肉的,伤了她,或许你会更痛苦一些。”沈幼华漫不经心地说着冷血的话语,以他重视华幻凤几乎到不要命的情形看来,她或许才是折磨他的重要棋子。
瞿邪恶狠狠地紧瞪着她,“你若敢动手,我会让你比死还难过!”
谁敢伤凤儿一根寒毛,他至死都将不会让她好过,永不罢休!
看他如此,沈幼华越是嚣张,情况明显地告知她胜利之神站在她这一边。
她轻轻地将小刀按压在华幻凤的脖子,锋利的小刀轻易地在她雪白无瑕的颈上留下一小条刀痕,血丝慢慢渗出皮肤,醒目地昭告着伤痕的存在。
“你能奈我何?”沈幼华得意地睥睨着他。
“不——放了她,不关她的事!”瞿邪的脸更形惨澹,惶恐地望着沈幼华的一举一动,担心她在下一刻做出对凤儿更大的伤害,“有本事冲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