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上前,一把掀开略带灰尘的毯子,一团乌黑的东西立刻呈现在他眼前。
他怎么都不会忘记这颗爆炸头,这女人一直缩在这里都不动的吗?已经过了两天,她都完全没感觉?
“起来!”
如他预料的,她没反应。
他抓住她的领子,轻易的就将身材娇小的她给拎起,也不期待她有任何反应,直接抓着她就走。
刷的一声,她的衣服因勾到架子角而裂了一道口,她也没醒,就连他将她给丢进泳池里,她也直接往下沉,连一丁点挣扎的迹象都没有。
还没反应?这下子他若不赶紧将她给捞起的话,他这干净的屋子就要多一具难看的死尸了。
粗鲁的将衬衫给扯开丢到一旁后,他马上跃进游泳池朝池子中央游去,潜进水里要将她拉起来,谁知竟没见到她的人。
水里看不到她,他在水面上也没见到她。
怎么回事?那怪女人居然从他眼前消失?她吗?把他生得那么迟钝的人又不是她。
该死!这女人都没疑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你好像很不高兴。”在她的情报里好像没提到这一点,是他隐藏得太好,还是她的调查人员有疏失?
“你还敢说!”妈的!他开始怀疑这女人脑袋有毛病了。
“太常生气容易罹患高血压,你该多注意点才行。”或许他的健康检查报告也有问题,看来她该开会检讨一下情报系统才行。
“来,深呼吸,吐气、吸气……”看他气得好像恐龙一样鼻孔直喷火,她实在很想打电话叫救护车,当然,那是为他而准备的。
“你这女人!”一看到她就让他心浮气躁,再听她那自以为是的话更让他不爽到了极点。
哦喔,这恐龙好像打算对她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手耶!
“大家都是文明人,就算你再怎么NO大四叉也请保持绅士风度。”呼!跟他说了这么多话,好累。
NO大四叉?这女人是从哪个星球来的?
“你这……不准你再当着我的面睡觉!”一看她往沙发角落窝,他就知道她想做什么,这外星女人当真以为他无法奈她何吗?
“那请你转过头去。”她的声音闷闷的传来,抓起一旁的抱枕抱着就睡。
“该死,不准你再睡!”他一把抽起她怀里的抱枕,谁知她的身体竟也跟着被他拉起,就像抱住尤加利树树干的无尾熊一样将抱枕抱得牢牢的。
她这样缩成一团不累吗?
他还没将她放下或是摇醒她,马上一记拳头迎面而来,若非他闪得快,这会儿可能就要变成单眼熊猫了。
从没人敢这么无礼的对待他,而她居然有胆子拿拳头打他,这女人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哈瞅!”崇尚自然、不做作的宗君,连遮一下的动作都没有,仍旧是抱着她的“尤加利树”。
妈的,这女人居然把喷嚏打在他脸上!
她趁他一个不注意放弃柔软的抱枕离开,也不理会身后的他火喷得有多猛烈、多烫人,自顾自的进入原本囚禁她的仓库,
突然一道细微的声音引起他的往意,他立刻转过头,便看到那个让他差点杀死的怪女人,正一手拉着他衬衫的一角往屋子里走,整个人悠闲得仿佛当他完全不存在,甚至连他刚刚的所作所为她也连一丁点的在意都没有。
这女人真当他不存在吗?她当这里是哪里了!
“你给我站住!”若吼声能烧伤人的话,他一定会烧死她。
当然,这次她也没理他。
@ @ @
“该死的,你当你现在站的是……你在做什么?”才冲进屋里想好好教训她一顿,可卧天云一看到眼前的景象不免傻眼。
那怪女人居然剪他名贵的衬衫去补她的破衣服,而且还是用钉书机来固定住布料!
“谁准你动我东西的!”这女人居然连谁进来都不看一眼!
“你有说不准吗?”宗君终于开口了,而且是先瞥了他一眼再满意的将刚拧干的湿衣服给穿上。
“你有问过我吗?”他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这女人是存心要惹他发火是不?
“我以为你不会那么小气的,看来是我错了,对不起。”她很诚恳的对他道歉,“如果你要我把这块布料拆掉,重新弄回这件衣服上,我一定不会说不。”她够有良心吧!
弄回他的衣服上?要他穿一件由钉书针补起来的衣服?不,光是补了他就无法接受了,更何况是用这种补丁法,他死也不穿那样的破衣服!
“你当我没衣服可穿。很穷吗?”他能住在这样的别墅里,她敢说是他一定再丢她进仓库。
“很多有钱人都很节俭。”她希望他也是其中一位,因为浪费没什么好处,只是加速地球资源的耗损而已。
“你还想被关进仓库里吗?”这怪女人一点也不会看人脸色。
“你喜欢就好。”待在哪里她都无所谓,反正她也不如他所想的完全待在那间暗室里没离开过,若真是这样的话她早死在那里了,她又不是铁人,哪可能完全不吃不喝的过两天气色还这么好。
甚至,她还从他面前经过了两次,他也完全没发现,这该怪还当着他的面从里面落锁,将他给阻隔在外。
可恶!她这是什么意思,在对他示威吗?
既然她这么喜欢待在里面他就成全她,一个礼拜后她若还没死他会考虑放她出来!“长老,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不会再失手了,求求您,长老,求求您……”
一名中年男子惨白着一张脸跪在地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正不住的淌着血,但他却好似毫无感觉般,只求眼前的男子能放他一条生路。
被唤作长老的黑衣男子依旧是张冰雕般的冷颜,手上把玩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不为所动的看着趴跪在地上的男人。
“只要再一次就好,求求您……”
跪在地上的男子老脸一片死灰,失血过多再加上惊吓过度,使他的样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多了二十岁左右,看来可怜极了。
“再一次?”坐在一旁的彪形大汉不悦的开口了,“你当这里是慈善机构吗?”
“不!不是,属下不敢。”求了这么久,他真不知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尤其操控他生死的长老又不开口,难道他今天真的注定得死吗?
“不敢?我看你根本就是——”
黑衣男子举起左手,马上让那唯一与他同样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闭嘴,连带的,四周气氛也立即凝固。
“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不过……”原本就冷凝的空气仿佛冻结了般令人感到胆战,他将一只牛皮纸袋丢到那吓个半死的男人面前,“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是、是,我马上去办,这次我绝对不会再出差错,谢谢长老,谢谢、谢谢!”他如获大赦般紧紧抱着那只牛皮纸袋冲了出去,对这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感动得几乎痛哭流涕。
看着那男人感谢成那样,在场的人不禁摇头,都很怀疑这么怕死的人怎么能在道上混?
不过更令人怀疑的,是那难得善心大发的“长老”。
“那件事不是已经决定终止了吗?怎么又让那老家伙去办?”身为好友兼伙伴的段韦不免感到疑惑,照理讲他不应该这么轻易的答应才对。
“你说呢?”黑衣男子起身,悠闲的走上楼去,完全不管段韦的满头问号。
“我说?我哪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啐!明知他不喜欢这种太深奥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