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宵错愕!至今身分仍神秘得像团永远解不开的迷雾般的常泰康,也曾打趣说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难道天地间还有另一个世界?
是鬼?是神?
“成!我不管你在玩什么装神弄鬼的把戏,既然你不玩,就将制造神药的秘方交出来吧!”王宵说。
常泰康笑笑摇头。“神药本不该属于你们这世界的产物,它的原料根本就不存在这世界,而且我手上也所剩无几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什么你的世界、我的世界!你当我是三岁娃儿,瞎扯几句鬼话哄哄就算了吗?”王宵激怒。
“哼!我很多事情,是绝对超乎你能想像的,当然要你相信这玄奥神奇的力量,恐怕是强你所难——”那也就甭解释了。他丢下令王宵费解的话后,起身就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王宵使了狠色,两名手下拦上前。
“在别人眼里,藏龙卧虎也是来得去不得的地方,但我常泰康既然敢独来,就有把握走出去!”他从腰际间,掏出一把激光枪。
两名手下怯怯地退了几步,王宵也露出几分惧意,显然曾吃过亏,见识过激光枪的厉害。
“也许你还没忘记,咱们第一次见面礼吧?!”常泰康冷笑。
王宵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来客客栈开张当天,惊艳觊觎的灵巧儿的美色,欲强行押她回寨时,常泰康拿了把激光枪射放出眩眼激光,那光竟莫名其妙地干掉他两名手下,吓得他们马寨一票人屁滚尿流、落荒而逃。
“算你狠!这笔帐我会要回来的,小心你的野店——”
“是不是打算一把火把店给烧了?”
王宵怔然!这老家伙晓得他心里正有这残毒的盘算?没错,他正打算将野店给烧了,而灵巧儿这美人儿也就自然成了他的押寨夫人。
“我会等着你来放这把火的。”常泰康自言低语,诡异冷笑离去。
那是教人迷惑的未卜先知似的诡异神情,王宵狠角色,看了也不由一阵发寒。
***
“搞什么嘛!竟然这样折磨自己主人,热闹城市不降落,居然把我们丢在这荒郊野地上,回去非找阿图算帐不可!”贝雅望着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凉郊野,不高兴地嚷骂。
“要真把贝雅号降落在城镇,不吓得他们以为是魔鬼或神仙降临才怪,何必惹些不必要麻烦。”何书亚说。
“这是什么地方?”狄杰目光飘望周遭环境。
“应该是金陵县外的郊野。据阿图说,进城还有二十里路。”何书亚解释。
“二十里路?”贝雅要昏了,气得直跳脚:“死阿图这么整我,回头看我怎么找他算这笔帐!”努努嘴又嘀咕:“还说什么位于长江下游、风光明媚的江南?结果是一片荒凉的野地,恐怕只有鬼才来这地方。”
“你确定常泰康就在金陵县吗?”狄杰也怀疑。“金陵县虽也算是个大地方,但我要是常泰康的话,应该会选择苏杭;至少文化集、风景秀丽,才是修身养性地方。”
“这就得问常泰康本人了。不过讯波的确是从金陵县发出来的。”何书亚解释。
“不管啦!反正人家这二十里路走不去的,除非弄部飞行车给我,不然就不走了。”贝雅耍赖。
“你还当是在地球二五三〇年高科技的世界啊?这古代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马车了。”狄杰笑说。
“好耶!如果能坐用马拉着跑的老旧交通工具,一定很过瘾好玩。”贝雅天真雀跃地叫着,活像个无邪娃儿似。
“那也得有银两才行,晚餐在哪都还没着落呢!”狄杰无奈苦笑。
“就怪阿图,只弄了唐服,笨得连银两都制不出来。”贝雅没好气地责怪。
“地球人有这么句话——财富是靠血汗钱换来的。”何书亚插话。
“多嘴!”贝雅没好脸色撇了唇角,突又咧嘴一笑:“嘻,赚钱是你们男人的事,这责任交给你们了。不管哦,有出息的男孩子是不会教女孩子饿肚的。”
“赚钱养家不是女人的责任吗?”何书亚愣了愣!
“所以说喽!你们地球男孩子没个有出息的。”贝雅不客气补了句话。
狄杰发笑!该怎么向何书亚解释?“也许在唐朝能教你见识有出息的地球男孩子。”
林间栈道,哒哒马蹄声,远远传来,驭马者虽然老态毕露,但马上英姿依然焕发,尤其那骏马英挺扬麝的豪迈,直教贝雅兴奋叫好,哪天也未尝尝马上英雌的豪情。
“好羡慕哦!”贝雅陶醉得要命。
“是他?!”狄杰突然惊诧叫了起来:“是那个奸诈可恶的常泰康!”化成灰他都认得。
狄杰愤然追上栈道,但快马早扬尘而去,他死不放弃地激动狂追着,何书亚赶上前拉住他——
“为什么不让我去将那个王八蛋给揪下来?”狄杰歇斯底里,激动嘶吼。
“你追得上吧?”何书亚企图使他镇定。“能马上找到他,老天经够帮忙的了,现在我们既然知道他人就在这里,就不怕他跑掉。”
“常泰康,你等着我逮你进夸霍星监狱吃牢饭吧!”狄杰愤恨,咬牙切齿。
“不过你确定他是常泰康吗?”何书亚虽从资讯处理室里整理过常泰康档案资料,倒还没真正照过面。
“对一个陷害你的人,化成灰都记得。”狄杰肯定。
“你们的意思,该不会现在要进城吧?”贝雅一脸吓坏的表情,见前方不远处炊烟袅袅:“瞧!前面有户人家,倒不如先暂住一宿,明儿个再进城反正现在天色都晚了嘛!”她撒娇哀求。
向来将女孩子的话当圣旨的何书亚,不敢表示意见。
“哼!人家还不见得肯让陌生人借宿哩!”狄杰说。
“你是男孩子耶!当然是由你们搞定,不然你们轮流背我进城。”贝雅娇气说。
“唉!女人永远是麻烦的动物。”狄杰无奈叹气。
常泰康没将马拉进马相向,只栓在各栈外,神色匆匆进客栈,显然没打算久留的意思。
“干爹!”灵巧儿喜出望外,忙奉上碗茶。
常泰康咕噜噜喝完。抹嘴迳自朝房里走去,对干女儿渴望见全一面谈些心底话的企盼神情,只是以匆促冷漠来回应。
灵巧儿强掩失望,笑迎上前:“干爹,你忙些什么?”
常泰康从五斗柜里抱出一只珠宝盒。“这是干爹所有家当,本来打算留给你当嫁桩的。”
“干爹,你将巧几许给人家了?”她怔然,泪水涌眶。
“就算有好婆家,干爹也不会自作主张决定你的终身大事,总得徴询你的意愿。”常泰康流露慈父的心疼。
“那干吗突然拿出这些珠宝……”她莫名惊悸,预感有着重大事情即将发生。
常泰康凝重,难以启齿地沉默半晌。“干爹恐怕必须离开你一阵子……”或许也是永别!
“上哪儿?”她心惊。干爹三两天头不在家,早不是件鲜事,只是那凝重的神情,显然暗示他这回离去将是个不寻常的远行。
“干爹暂时还不能告诉你。”’常泰康为难。
“为什么?”她禁不住潸然泪下:“是不是那帮马贼找咱们的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可以离开金陵县,只要能侍奉你老人家,巧儿什么苦都能吃。”
常泰康动容,硬咽语塞!
“巧儿本来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孤儿,若不是干爹可怜收容,巧儿怕不还流浪街头受人欺辱吗?”好泣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