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怎么回府了?”下人追随着一脸杀气的主人一路往里奔跑。
傅谦一见到蕊珠,拉着她劈头就问:“方姑娘呢?”
“在房里收拾呢!大人正好赶上送姑娘一程。但是大人,你不是到翰林院……傅谦撇下她,一路冲撞着,闯入方萱梅的房里。
剧烈的门板启合声,惊动她转过身。
“大人?”方萱梅一见是个,面露惊诧,随即是局促心慌。
他不太对劲……
傅谦杀气敛去,暗暗喘了几口大气平缓,努力挤出微笑:“你要走了?怎不说一声呢?”
怎、不、说、一、声、呢?他在心里吶喊。
“大人公务繁忙,不该打扰大人的。”方萱梅笑笑,不敢直视他,只一双小手不安地扭着包袱,把个包袱扭得变形了。
“不会,一点也不打扰。你留下来,没人敢说你打扰。”傅谦急切地声明。
“不好吧?公主她……”方萱梅犹豫着。
“别管公主!”大不了退掉婚事!”傅谦不耐烦地低吼完,握上她的手,“留下来!别走!”他沉着声音。
他的坚持本该让人欢喜的,却来得意外,又不怎么妥当,方萱梅颤颤地不敢接受。
“不行,皇上他……”他的手怎么回事?她抽不回……
“皇上根本不念你!”傅谦急道,又赶忙解释,“从没听说他心念昭仪而派人搜寻过,搞不好连你失了踪都不晓得,你何必回去?”虽然“离间”人家有些卑鄙,但为了留下她,他决定不择手段!况且他说的又是事实。
方萱梅对他异常坚持己见感到不安,更不知他是哪儿来的想法,才如此坚持,她无声地凝望他。
“你……很心仪皇上?”傅谦反问,感到心中扭绞。若然如此,他不就毁了她获得皇上宠爱的机会吗?
“那、那是应该的……”方萱梅结巴了起来。
“应该的?连生病作了梦,都惦念着不放!好个应该!”傅谦酸涩地咕哝。
“嗯?”
但是,他可没那么好商量,轻易就放她走人。
傅谦笑着抚上她的嫩颊。“不懂?你生病时,紧紧抱着我,口口声声问我喜不喜欢你?爱不爱你?你不记得了?还好意思提皇上?”他轻轻调笑。
方萱梅红着脸喃喃摇头,“不!我梦到的不是……”
“不是我,是皇上嘛!”傅谦不讳言地自揭谎言,“我只不过代他哄哄你、抱抱你,说几声爱你,如此而已啊!”
方萱梅双肩一颤。知晓曾犯下什么蠢事,她不禁羞愤交加。
他柔柔地哄着,声音涂了蜜,“你记自己的梦,倒记得挺清楚,那么劳烦你来告诉我,我病中又作了什么好梦?嗯?我都忘了呢!”
热辣辣的艳红爬上她嫩薄的脸皮子,烧得傅谦手酥。他恋恋不舍地摩掌着,“告诉我嘛!我记不得了……”他又哄又赖皮,什么计都使上了。
“我……我怎可能知道你的梦?”方萱梅忍着晕眩和摇晃感,如果能有个洞让她躲起来就好了。
他又为何突然提起?
“照你的症状看来,我极有可能也是找个女人,死命抱着她,说几声爱她……”傅谦顺势偷偷环上她的腰,待她察觉时,已整个人落入他的怀抱。“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他试探。
他根本就不曾说过爱她!方萱梅差点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她及时缩回话,挣扎着想逃开。
他才不给她退缩机会!
“不过,我好象记得……我的梦比较下流。”傅谦皱着眉,一副引以为耻的模样。
他记得?方萱梅惊恐地抬头。
傅谦紧紧箝着她的柳腰,逼近她的脸,“下流得让人咋舌。”她的肩跟着抖耸了下,他满意地笑道:“一醒来,衣服脱个精光,还被扒走一件,身上还有血渍……好真实的梦啊!不知是哪家黄花闺女干的呢?”他邪恶地咧口而笑。
害他误以为是韶娥,直念着要娶她,人家当然理都不理!这回看她敢不敢说声不是!
方萱梅果真没敢开口。紧紧咬着下唇,她别过头去,浑身抖动得如风中秋叶,颤颤欲落。
“说啊!”傅谦哄诱着催促。
她就是不肯回过头来面对他。
他扳过她的身子。
“你……”轻浮的笑脸不见,他瞪大眼,“你……不要哭、不要哭……”珠泪早已串串滴落,在他慌张的指尖滚动,根本不服从他的意思。
她始终不愿出声。不说话,连泣咽也无,就是泪流个不停,惹得他悔恨交加,直想咬掉舌头,好收回前言。
“刚刚的混帐话,你别放在心上。”傅谦柔声道歉,“怎不早点告诉我呢?我要知道了,当初就不可能放你回宫去啊!”
这种事,要她怎么说呢?方萱梅的泪水持续不停。
傅谦将她搂进怀里,“好久以前我就想这么做了,现在,我更没理由再放手。”他叹息,抚着她的长发。
怀中娇躯不怎么听话,扭动着挣脱,惨白失色的花容一脸愤苦与拒绝。
他失望地松开手,“你不愿意吗?”
真是不懂女人心啊!
方萱梅泪是止了,却面无表情,宛若无知无觉。锁着他期盼的黑眸许久,她终于叹口气:“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没头没尾的……”柔柔的声音又注入了些许生气。
傅谦的脸孔也跟着亮起来。
“留下来!永远陪在我身边,为我生儿育女,我们白头偕老!”他恳切的询求,化下她一脸冰霜。
他已想得如此长远了?呵,她错怪他了。
“就因为我成了你的人,你就顺道捡便宜?”她绽着微笑,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未干的泪还闪闪发光。
“不!本来我就打你主意,垂涎很久了,正好让我名正言顺地留下你来!”他一点也不避讳让她知道,“况且这个便宜又不好拣,你的身价很便宜吗?”他瞅着她。要是留下她,后头还有一长串棘手的事等着,已觉悟。
“用你的心来买。”她笑着宣布。
“是,就等你来拿。”他笑着吻上她。
他们立即交缠得难舍难分,同时栽倒床帐内。
屡次受到他的强迫,她在瞬间有些迟疑,他明了她的退却,轻柔地放慢着安抚她,一丝丝挑动她的衣带,徐缓地甚至不带任何压迫与淫邪欲望,怕吓着了她。
瞧她戒慎恐惧的,那日他一定伤了她。他更不敢放任欲望领路,小心翼翼地轻吻、挑逗,让她能够接受他的亲近,才是他欲求得的长久。
渐渐地,他气息粗浊地再也压抑不住几近狂放的欲望,终于得到她鼓励的微笑,他顺利而亲密地与她融合,不存芥蒂。
幸福暂时是近了,但他们很清楚——
心,恐怕还不够换得他们的永久幸福,再加上两人的命来赌一睹吧!
※ ※ ※
白日,除了为公事持续奔波忙碌,伺机同明芦公主见面并暗探退婚的可能,夜里,就是他们庆贺又安全度过一日的时刻。
他们毫不保留地释放情感,火热地纠缠一夜又一夜。因为,谁也不能保证明朝醒来,公主不会突然寻上门来,揪出他婚前便藏了娇;又或者,皇上心血来潮,念起他可人的宠嫔,差人大肆搜索而至,然后将方萱梅带回宫,并将他们这对奸夫淫妇治上死罪。
他们的确够格称得上奸夫淫妇!
明天,是多么奢侈啊!
“你方才玩的是什么花招?”销魂蚀骨到了极点,傅谦喘息未定,疑云重重地揪着她问。
方萱梅艳媚地眨着眼,无辜地模样多清纯无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