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什么答案我都能接受,只要你仍留在我身边。”
蔚云颊上红晕因他亲密而无威胁性的动作,及体贴温柔的爱请更加炽烈,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她苦恋两年的对象,摇晃的心头小舟开始因心潮波浪渐兴,几近翻覆。
“我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欢迎你来找我。”上官君骅恋恋地放下她的柔荑后起身。
“呃……等一下!”蔚云迷离媚波流窜,不知如何收放,鼓起勇气道:“你先站着不要动。”
站着不要动?上官君骅不解。
“真的不能动喔!”蔚云又说了一次。在他的错愕下,攀着他厚实的胸膛,踮起脚尖,闭着眼睛送上朱唇。
很直接的诱惑!
两唇一碰触,爆出绝艳而瑰丽的火花,电流藉着两唇四瓣相互交流。上官君骅不能自已地将她拥入怀中,恨不得融入体内,一手一路滑下她的背、她的腰、她的臀……
他欣喜她的行动,开始用舌尖试探她的贝齿,悄悄与她的舌尖打招呼。
蔚云一震,睁开了眼睛,惊慌地倒退,两唇再度分离,袭上的冷空气惹得它们抗议失去温暖依侍。
“讨厌。”蔚云满脸通红,含嗔以袖掩唇。她其实并不讨厌,刚才那一吻已没有上次的空虚与恐惧,而是溢满了信任与爱,只是她还没准备要的更多,太突然了!
蔚云眼中并没有勉强,吻里传来的温情令上官君骅不介意她抽身而退。事情似乎有转圜的余地,她已经渐渐愿意接受自己了,他不禁喜上眉梢。
“真的讨厌吗?我好喜欢喔。”他像偷吃糖的小孩,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是跟你说不能动吗?”他不但动了,还将她拥入怀里,上下其手……,蔚云的脸像熟透的番茄。
“我又不是木头人!”上官君骅抗议,“是你主动送上来的,推拒的是白痴。”他邪邪笑道。
“我没要你推拒,也没要你这么……色啊!”蔚云再度以袖掩唇、脸又红了。
“所爱当前,我想忍也忍不住。”上官君骅语中透露浓烈渴望,声音暗哑。
“你先回房去,我等会会过去同你吃晚饭。”蔚云的媚波一扫上官君骅,娇羞地低下了头,明艳不可方物。她决定今晚要让自己成为他的人,不再闪躲。
上官君骅大喜,“我等你!”
他留下感性而沙哑的一句话,离开蔚云的房间,开始了他熬不尽的漫长等待。
天色渐将昏暗,尚不至于夺走日的光华,但是喜从天降的上官君骅,全然没注意到隐匿在长廊转角的一双闪烁着妒意、恨意与邪意的眼睛。
★★★
蔚云羞怯地对镜梳妆。许久以来懒于打扮,也唯有这一刻她会想起在脸上涂些胭脂水粉,戴上银簪玉钗。
她一向不认为自己有多美。在小莫那沉稳冷艳的绝世丽容面前,她永远自认不如,只知道自己很惹人怜爱,人见人疼,因此她平常并不把心思放在她那张脸上。
抱着坚定的决心,微颤的心情,看着镜中还算美丽的白色身影——酡红的双颊,浑沌的秋波,泄漏她将去会见情人的秘密;她缓缓吸口气,准备出门。
敲门声又起。
难道是他有什么急事,又折了回来?蔚云赶忙开门。
一双晶亮闪烁的眼睛直射过打量的视线。蔚云一颤,“你是谁?”
门外站着一个年近而立,相貌严峻,笑容深沉的男子。他大踏步进入蔚云的房间。
“才刚和他温存过,现在又要去他那儿?浪荡春妇,还吃不饱是吗?要不要我来喂喂你?”男子逼人的轻蔑眼神像要将蔚云撕裂了吃,含羞带怯的她很容易引人遐思。
“你到底是谁?不要过来!过来我就要叫了!”蔚云用威胁掩饰害怕。
“叫啊!没有人会相信你的。小小贱婢,得本公子“临幸”是你的福气,你胆敢乱吼乱叫,把人引了来,就试试世人是相信你这贱婢,还是相信我堂堂上官家继承人上官朗月。”男子阴邪笑道,反手扣上门。
上官朗月?继承人?大公子?蔚云一凛,果然是个麻烦!她极度恐慌地步步后退。
“不要过来!你既然是君骅的大哥,就该知道我是你弟妇,请放尊重点!”蔚云怒道。
“弟妇?哈哈哈!你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侍寝丫环,凭什么能得我尊重,自称是我弟妇?”上官朗月极度不屑道:“听说我那三弟为了你,放弃与其他贵族世家的婚事,还以为是怎样的天仙美女,看来不过是个稚嫩丫头罢了!君骅的眼光还是有问题。”不过这个稚嫩的丫头那股青涩羞怯模样,已引得他色心大动,这话他没说出口。
“就算我只是个卑微的丫头,也是你三弟的人,你怎能如此污蔑我?”蔚云怒极。
“污蔑?什么锅配什么盖,我那道貌岸然的虚伪老弟,正好配你这低贱卑下的女人!”上官朗月眼中喷火,“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假惺惺、自命清高的狗男女!明明骨子里贱到极点,表面上又是另一副嘴脸,还能得到所有人赏识!贱!你和上官君骅都是这种人!都一样贱!”字字仇恨透入骨髓,蔚云震惊地忘了身处险地。
“你疯了?连自己的兄弟都这样侮辱,你有没有半点手足之情?”蔚云的诧异超越了忿恨。
“手足之情?吃哈哈!……”上官朗月一阵狂笑,扭曲了那张不俗的俊脸,狰狞至极。“他要是顾念手足之情,就不会故意抢夺了我爹娘的称赞,下人的尊敬,世人的推崇。人人说他是上官家之光,爹娘当他是宝,那我呢?我这个上官家的正牌继承人,算是个什么东西?”上官朗月眼布红丝,目皆欲裂。
“他那么善良,不会是故意抢你的光彩。”蔚云提点他。上官兄弟的手足之情真是糟糕至极,竟有这么深的误会。
“不是故意?不是故意就可以让我灰头土脸,要是故意呢?”上官朗月滔滔不绝地宣泄恨意,吐露近三十年来无穷尽的恨。
“他是你兄弟,兄弟岂有仇恨,会陷你于不利?”蔚云苦劝,“大公子,你已经神智不清了。”
“谁说的?我清醒的很!清醒的知道你是他最爱的女人,只要夺了你,我那三弟将痛不欲生,大快我心!哈哈哈……”
蔚云来不及惊讶,上官朗月便如饿虎扑羊般,将蔚云扑倒在地。蔚云疯狂叫着,又踢又打,上官朗月不痛不痒,恣意狂笑。房内的狂笑与狂叫竟然无一人听见,无人前来过问,一阵无助恐惧感罩住蔚云。
她不能就这样任他蹂躏!一次的噩梦已够她痛上一生,再来一次,毫无疑问她将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蔚云狠狠咬住上官朗月右腕,逼得他吃痛放手,就趁这个空档,她迅速摘下头上银簪,猛力往他右肩刺去……
上官朗月左手猛压右肩,鲜血自指灰汩汩流出,流掉他的力量,等他喘口气还想扑上蔚云时,她却趁此开了门闩,夺门逃出。
急切的敲门声打断上官君骅的痴想。他痴痴在房中等着,盼不到蔚云前来,心中焦急,又不好前去探问,怕吓退了才刚愿意接近自己的她,一颗心悬着老高。
敲门声不是意料中的轻怯,反倒是急促地,令上官君骅疑窦丛生。他连忙开了门,一道娇小的白色人影直奔而入,窜进床帐中,钻入被褥里,像是在躲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