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其实她还挺有趣的,幽默感一流,想像力却很贫的可爱,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能做那档子事?还可以做好几次?她是看得起我的魅力还是卢永霖的“能力”?
我体内的邪恶因子又在叫嚣了,叫嚣者打算起捉弄她,谁教她打扰我安眠时间,赶走我的瞌睡虫。
“我们在浴室做的。”我笑嘻嘻道。见到林琪珊脸色立刻发青,目光转朝浴室方向,跃跃欲进,我赶忙又道:“我有吃避孕药的习惯,所以卢永霖不带保险套的,不必去浴室找了,浴室的垃圾桶也是空的。”我示威地呵呵笑首。
没想到第一次喊“永霖”,会是在这种状况下。
“看不出你年纪轻,经验这么丰富?真是可怜了永霖。”林琪珊带点蔑视。
“搞清楚,我就不可怜啊?卢永霖的经验会比我少?还有你,林小姐啊,你也是,你也没有资格说我!”我毫不留情地反击。
“你不觉得,我们在这里争执,当事人又不在场,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提出疑问,通常小说中的第三者,攻击女主角攻击得张牙舞爪,在男主角面前却乖的跟猫一样,她维持她柔媚的形象,实在是很要不得的手段。我一直以为这种女人只存在于小说之中的,林琪珊让我开了眼界。
“只要你知难而退,不要霸着永霖不放,当然就没有意义。”林琪珊仍是执迷不悟。
这就是第三者的心声?实在很难说服我。
“好好好。”我双手高举,做投降状:“可惜卢永霖是人,不是东西,有他的自由,你要怎么左右他的决定?以前有岳馨莲,轮不到你;现在有我,还是轮不到你,以后就算我被GETOUT,还有其他阿花N号,照样轮不到你,你难道要一一收拾?收拾到几时?”
“你怎知轮不到我?”林琪珊看起来很不服气:“只要待在他的身边一天,我就一定有机会!”
“唉!”好个乐观派,我摸摸发昏的头:“你真的打算一直待在永霖身边,跟他维持这种‘有一腿’的关系?”
“不要污蔑我们?”
“那该怎么说?露水姻缘?”这样修饰会好听多少?
“谁说的?我跟他才不是玩玩……”
她稍稍愣住。
我又道:“还有,就算你吃不到,也别假装肚子饱,分到了杯羹,卢永霖也没那么饿!我跟他纯聊天,你都不信思想邪恶喔你!”
“好吧!那我就看看你这个位子能坐多久。馨莲是半年,算蛮久了,分手前还得颗钻戒,听说永霖常送‘诺雅’珠宝店的东西给女人,如果你缺钱,就趁着分手前努力挖吧!看你能挖多少。祝你好运!”
林琪珊说完话,根本不顾我的反应便昂着下巴离开了。虽然神色还是很冰冷,不过她对我的敌意明显已经降低许多,对于现实,是不知接受了多少?
而我,是不是也该面对现实了?
我想卢永霖跟林琪珊之间什么也没有,因为卢永霖不至于笨到去招惹对他有企图、而他又没兴趣的女人;但是岳馨莲呢?他们毕竟曾是男女朋友,还有之前一个个跟他“玩玩就好”的女人们呢?
好吧!就算过去有不少女人曾经从卢永霖手上得到过钻戒,那也是过去,我无权追究,现在呢?是不是还有些我没有见过的女人,也在我看不见的角落,一直分享着他的爱?
一群属于卢永霖的宠物?
我不会是卢永霖的对手,对情场的经验而言。真要玩爱憎分明游戏的话,那些女人极可能是我借镜,瞧他对岳馨莲多苛啊!
他爱我?瞧瞧岳馨莲吧!他能爱我多久?
才刚决定要放胆爱他的……
我仰躺在木板床上,动也不动,也没睡着。原本极可能是个好梦入眠的夜晚,我却失眠了,当然也梦不到他。
坐在肯德基爷爷的旁边,手上拿着麦当劳的蛋卷冰淇淋,懒懒地看着来往的行人,舌头有一搭没一搭的舔着。
今天天气有点热,十月都快见底了,秋老虎还是挺凶的,罗羽倩那个女人此刻约我来晒太阳,不知是带了什么麻烦事要来打击我,她这人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心里毛毛地想。
我看看腕表,已经过了十分钟,手上的冰淇淋也因为我舔速太慢而渐趋融化,粘答答地快要把冰淇淋杯给融掉了。早就知道她会迟到!爬格子的同类动物大都在生活上有点智障,不是对时间太敏感,再不就是方向痴,罗羽倩是前者,我是后者,手上的冰淇淋可为我作证。
怎么说?跟她约了肯德基爷爷,怎么还没来。朦胧中,有双脚踌躇在那里,进入我的眼帘间,然后杵在那儿不动。我昏昏然意识到;有人站在我面前?
睁眼便看到了一双穿着小巧可爱球鞋的迷你脚,我不禁哑然失笑。略微向上移视线,是一个小朋友,睁着圆圆的眼睛,手指伸进嘴里含着,满脸企盼地看着我手上已经快溶掉的冰湛淋,我也随着她的视线一看——
“啊!”我惊叫出声,三两步奔向垃圾桶,把快要没有落地上的冰淇淋给扔了。
回头掏出袋里的面纸擦了擦手,我假装没看到小朋友泫泪欲泣的脸。唉!要怎么跟这么小的小朋友解释,吃过的冰淇淋跟卫生的关系。
“想吃冰淇淋?那也不要对着人家姐姐流口水喔!”那男人捏孩子的鼻子。
“雅雁?”他的微笑转为惊喜,跟着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锦冠?”我不太肯定地望向他。
不会吧,我看着那孩子,心里算了一下——四、五年前分手的老情人,今天竟然已经带着个四、五岁的孩子!天啊!他还没毕业就生孩子了?是跟我分手前就……我那时竟然没有发觉?青天霹雳!
“这是我姐姐的孩子。”许锦冠模模孩子的头,替我理清了一头混乱,“不要乱猜,我以前可是很忠心的。”他忍笑又补上一句:“对你。”
许锦冠拉过两张遮阳亭下的椅子,招呼孩子坐下,哄着道:“叫阿姨。”
“刚刚不是叫姐姐吗?”我的欧雷点滴失效了,还老了一辈?、
“哈哈哈……”这家伙还是跟以前一样爆笑,我笑道:“凭我们以前的关系,就算乱来也乱不哪里去啦!”
但,就算是作戏,从不曾向我低过头、类似敌人般的初恋,今日却连连一反常态,我几乎怀疑是不是认错了人。
说着说着,无可避免的落入“追悼过去”和“展望未来”的重逢公式中。许锦冠道:“记得刚认识你时,看起来像呆呆的高中生,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妹妹,现在有男朋友吗?”
“我没能得到的初吻,是他的?”许锦冠全神贯注地看着我,所问的问题让我的心多跳了几下。
“不是。”我摇了摇头。
“难道……是电机系那个……那个李什么……”他很努力地挠着头。
“李佟轩。”我替他接下去。
大一时和许锦冠的交往,简直是两团冰与火,一副同归于尽的气势。试想,两个从小看异性不顺眼、逢视甚高的嚣张分子,竟然在大学时爱上了同类,那种感觉说多别扭就有多别扭。我们爱情像战争,谁也不服谁,谁也不愿输,别人甜甜蜜蜜,我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是我们太儿戏,而是太认真、太在意了,以至于……我们谁都害怕失去对方,更怕先向对方低头。要说波挤,我们交往两年多的故事存成文字档,不晓得可以存几张磁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