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须怎么办,以后不要来见我,我们SAYGOODBYE,一切都好办。”我轻描淡写地像在说故事。
显然事情没我想像那么简单。卢永霖先是错愕地瞪着我,然后托住我的后颈,凑上脸狠狠吻上我。既疯狂又烈性的吻,像是决别又似控诉,更像满满倾泻他的愤怒。
我说错了什么吗?
喘着气,几乎是用逃的,我别开头,身子仍被他长而有力的臂膀圈着。
“别这样……”我发出微弱的声音。他怎么这样呢?在我决定了要疏离他,甚至与他分道扬镳的时刻,他怎么能卑鄙地以吻来加深对我的影响力?这教我如何轻易地抹去他吻在我心上的烙痕?
“是你把话闷在心里的,不是我,我要问的早就问过了。”我把把问题丢给他。
卢永霖双手一松,改拉我的右手,暖暖地温暖着我们之间冰凉的僵局,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平和假象而已,他竟然……竟然用力拉扯着我,同他一起倒在沙发床里!
显然是他已经看准了方位,谋定而后动……哼!
我奋力挣扎着,想爬出他的控制范围。
“别气!别怕!”卢永霖抚着我后脑上杂乱的短发,一手按着我蠢蠢欲动的肩膀,柔声道:“就这样不要动,我不会对你怎样的,你听我说好不好。”
我伏在他胸前,被他整个抱在怀里,除了些许尴尬,感觉上他的态度并不如那天咄咄逼人,而是温暖的让我想赖在他身上……罢了!习惯了他动手动脚,其实这样的亲近在我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只要他别妄想更进一步就行。
只是,讲话说讲话,为什么要粘得这么紧?弄得两方心猿意马,话能好好的讲吗?
卢永霖整个人瞬间凝在我面前,温暖的笑脸僵在那里,像是让维苏威众山给活埋了的庞贝城废墟中,刚挖出来的、栩栩如生的人;熔岩淋上时,他的笑容还来不及退了。
僵了一世纪之久的“石人”,突然爆出笑声,胸腔和腹部随着他的震动而摇晃,气的相要离开他的怀抱。他拉住我,苦笑着摸摸我的脸颊:“你到底是不解风情还是幽默?我真是败给你了!”
我微窘地看着他近距离的脸:“这样讲话不太方便吧?”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不过,如果你把持不住,想侵犯我,我随时欢迎。”他的笑容在嘴角泛开,便使我的面色一下已经发青。
“回答你那天的问题吧!”他笑着冒出这句话,又定定地看着我:“我以为,你对我并不认真。你从来没有主动亲近过我,可是,唯一一次送我的吻,却是因为林琪珊;依你的性子,送上一个吻攻击她,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吧?”
这似乎是对的吧!我收回视线不敢看他。
“对我却是大不了的事。很显然你不如我想像中的喜欢我。你被动的拉我,无可无不可和我约会,无所谓,我以为你总有一天会习惯我、喜欢我的,只是,连个吻也能让你当成筹码,我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看错了你,一个情场老手,”他的声音沉沉的,又带点嘲弄:“所以我想,既然这样,那不如一直玩吧!我也不必认真。”
我听的皱起了眉:“所以你那天才阴阳怪气的带我去你公寓?”
“我不是生手,也不是老手,但不管怎样,我没有耍你的意思,更没有被耍了还能忍气吞声的雅量。”我肃然道。
“我知道。你拒绝我拒绝得干脆,接受我却接受得很勉强,也许是你的感情真的很淡,淡的让我察觉不到你的热情,更有可能……你还没爱上我。”他试探地紧盯着我表情的变化。
好可怕!爱与不爱、多爱少爱,岂能这样有逻辑地论证推演?我的脑袋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一刻,突然也觉得这样的自己——感性贫乏。我是写艺文小说的没错吧?
伏在他的怀中,感到他正等着我的答案,连呼吸都听不见,我不禁有点心疼。我撑持着两手,俯视着那双勾着我的眼睛,印上他那呼唤着我的唇。
许久后,我睁开眼睛,察觉到我正被他压制在身下,连忙推开他一些:“别这样,这样我不能平静的说话,我也有话想说。”我低头不好意思看他。
“说什么?”卢永霖拉起我,与我并肩坐着,一手环着我不入,语气似乎很期待。
我笑着偷偷斜睇他:“你他得出我刚才的……吻,是不是真心?”嗯,脸有点熟,讨厌!
卢永霖迟疑了一下:“除了这回是你主动,感觉跟平常一样……我是说我;你呢……我不知道。”他的声音闷闷的。
亏他的是情场老手,竟然分不出来?我烫着脸道:“我不讨厌你,所以愿意和你来往;我有点喜欢你,不然不会容忍你对我动手动脚;我可能也有点爱你,所以在吻你的时候,也满……陶醉的,这样懂吗?”咳!越说声音越小。
这算是告白吧?不晓得他还满意吗?我有些不安地看着好久没擦的地板。
“懂。”跟着他回应一个深深的吻,会让人忘了呼吸的那种。
第七章
十一点多时,我送走了卢永霖。
一切的不安,随着他的到来一扫而空。我傻傻地看着他离去是掩上的门,独自想东想西的,要不是门铃又响,我不知要发呆到几时哩!
他有什么东西忘了吗?我满心欢喜地冲上前去开门,却在迎上一双意料之外的喷火眸子而愣住。
林琪珊?
她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我瞪着门外面色不善的人儿,僵在当场,与她漠视相对许久,最后,先发难的还是我。
“你有事?”我单手扶腰,一手拄着铁门,手指像弹琴似的在门板上弹滑。
“不请我进去?”林琪珊也不掩饰敌意,下巴一昂,继续瞪着我。
可惜我不是男人,不然一定对着好线条纤细优美的小腿足踝,和她勾起一脚的诱人动作而流口水。
“不必脱鞋子,进来吧!”我索性教她安心。想来她的丝袜可能禁不起我粗糙的地板的折磨,我又没拖鞋招待,是我不对,不好为难她。
“请坐。”我像个黑心肝的老巫婆,不但对她的行为毫不客气地加以丑化,还不怀好意地看她打算坐在哪儿。
她是怎么找上这儿来的?光凭一点,就足以让我想出一百零八种轰她出去的理由,但我想知道她的来意。
“不请我喝杯水吗?林琪珊无谓地看着我,终于挑了深蓝色沙发床坐下。
“累了?和他混这么久,混到快十二点才走,没把他掏干净,你自己倒先垮了,想当然乐,他另谋发展的日子不远了,你拴不住他的。”林琪珊满脸轻蔑,讲的话也真不怎么好听。
她这种人,十足是言情小说中的第三者的类型,如果确定女主角是我的话,不过我倒低估了林琪珊的战斗力,显然那天在卢永霖和她父亲面前,像是有怕保留的;白白让我在她面前嚣张,林琪珊一定觉得很呕吧?
“你该不会跟踪他来的吧?”如果我是卢永霖肯定气的宰了她。
林琪珊讲话还真“直接”啊!看到她死盯着垃圾桶,我开玩笑:“你在找什么?用过的保险套吗?”我有个在旅馆工作的朋友,告诉我可以从垃圾桶观察投宿的男女昨晚有没有搞鬼!
看到林琪珊有些不安地急忙藏匿臣她搜索的视线,我应该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