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伯父,你千万不要这麽说,我该谢谢你和岳伯母,谢谢你们照顾玉纯。」一阵哽咽让艾玉恬说不出话来,谷成杰搂着妻子的肩为她打气。
艾玉恬转朝已哭成了泪人儿的岳玉纯说:「纯纯,没想到┅┅你真的是我的妹妹。」她起身走向岳玉纯。
「艾姊,我曾偷偷想,若你真是我姊姊那该有多好。没想到┅┅这个梦想竟能成真┅┅姊姊┅┅」岳玉纯哽咽的说。姊妹俩抱头痛哭,将二十多年来的离情尽情倾泄。
众人皆因艾家姊妹的相认,红了眼眶,岳家两者则是因将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秘密说出,而松了口气。
艾玉恬扶着妹妹走向岳家两老,「岳伯父、岳伯母,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让我们姊妹俩相认。」她正欲下跪却被制止了。
珍妮连忙起身制止艾玉恬的大礼,她眼角含着泪光说:「你不怪我就好,怎好再提谢字,若不是我,你们姊妹俩说不定不用分开那麽久。」
「妈,你不要这样说,就像姊刚才说的,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好的。」认 归宗的岳玉纯──艾玉纯在姊姊的搀扶下,投入母亲的怀抱。
「玉纯,你不怪我和你爸吗?」珍妮拥着女儿坐下,帮她拭去满脸的泪痕。
艾玉纯破涕为笑说:「哪有人会责怪疼爱自己的父母呢!爸、妈,你们永远都是我最爱的父母亲,除非你们不要我了。」她撒娇的说着。
「玉纯,你永远都是我们的手女儿。」珍妮感动的搂着她。
「是呀!玉纯,你永远都是我岳定中的乖孩子,无论你是艾玉纯或岳玉纯,都是我的女儿,玉纯。」岳定中也感动的说。
「爸。」艾玉纯改投入他的怀里。
岳定中轻拍着女儿的背,低喃,「艾兄,你和艾嫂瞧见了吗?你们的女儿已经长大了。」
「来,玉纯,这是你的贴身玉佩,是你溺水时掉的。」珍妮替女儿挂上玉坠子。
「这是┅┅原来我也有一个。难怪之前觉得姊身上戴的那条玉坠子,我有点儿眼熟。」艾玉纯仔细的看着那玉佩。
艾玉恬蹲下身,从领口拉出她的玉坠子,说:「这是我们过世的父母买的。他们曾说两个玉佩合起来,中间会产生一个圆形,这个圆代表他们俩的心。」她将两只玉佩合而为一,又说:「妈咪说他们的心会永远跟在我们身边,守护着我们。」
「嗯,我相信,我相信爹地和妈咪一定会在天上看着我们,保佑着我们。」艾玉纯握住姊姊的手及那两个玉坠子。
岳皇宇及谷成杰两人双眸皆纵着柔情,望着自己深爱的女子,没留意岳家两老以眼神互打了个暗号。
「咳┅┅」岳定中清清喉咙,说:「唉,真多亏了艾兄夫妇俩在天之灵的庇佑,才让玉纯这回能死里逃生,否则後果真不堪设想呀!」
「爸,你说这是什麽意思?为什麽说後果会┅┅」岳皇宇的问话因他父亲凝重的神情而停住了。
「唉,我本来也不信这些,可是事实却摆在眼前。」岳定中顿了一下,才说:「前阵子我和珍妮到山上小屋度假,遇上了一位吉普赛人,她原是向我们问路,却突然语出惊人的说:[你们家三个月之内,无喜必有丧,期限未至前,无血缘的家人会先替你们挡去一劫。」她说完後以一种怜悯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即转头离去。」
「可不是吗?那时我还起了鸡皮疙瘩。」珍妮看了丈夫一眼,又按着说:「我和定中原本只当那个人胡言乱语,谁知道她不晓得哪来的资料,竟打了通电话告诉我说玉纯出了事,还说出玉纯住在哪家医院,我半信半疑打了通电话到医院查证,才知道玉纯曾住过那家医院,但是已经出院一段时间了。」她暗中捏了捏丈夫的手。
「当珍妮告诉我这件事後,我立即决定到台湾来看看你们兄妹俩,顺道将玉纯的身世公诸於世,怕若有个万一,她还有个亲人可以依靠。」
「爸,你怎麽也相信这种事┅┅」岳皇宇的话随即被他母亲打断。
「『也』?皇宇,难道玉纯受伤的事是假的吗?难道我和你爸有水晶球能探查你们远在台湾这里的状况吗?」珍妮提高音量斥责着儿子。
「皇宇,发生了这许多事,让我不得不信呀!唉,岳家就靠你了,若你希望岳家能传承下去,一个月内你赶快娶妻,无论你想娶谁,我和你妈都不反对,倘若一个月内岳家没喜事┅┅」岳定中故意摇头叹气的说:「唉,你教我如何面对岳氏的列 列宗呀!」
「爸┅┅」岳皇宇不知所措的望着双亲,「难道真只有我娶妻这个办法吗?」
「难不成你要玉纯在一个月内找个人嫁了吗?并非我不要玉纯当岳家人,终究她没有岳家的血统呀!由她来办喜事,不但委屈了她,更不知此法过不过得了关呀!」珍妮苦着脸使出最後一招。
「唉,皇宇,岳家就靠你了。」岳定中语重心长的看了儿子一眼,话锋一转,改说:「你这里还有空房间吗?」
「有,楼上还有客房,我带你们上去休息。」
「不用了,你告诉我位置,我和你妈自己上去,你帮我招待艾丫头他们。」岳定中改朝艾玉恬说:「丫头,抱歉!我和你岳伯母┅┅」
「没关系,伯父、伯母你们坐了一整天的飞机一定累了,先上去休息吧!」艾玉恬拉着妹妹的手说:「我还有很多话想和玉纯聊呢!」
「那你们聊,我们先上去休息。」岳定中向儿子问清楚房间位置,又向谷成杰致歉後,即偕同妻子步上二楼。
「姊,我们到我房里聊好吗?」艾玉纯急着想和艾玉恬讨论如何帮岳家。
「嗯。」艾玉恬将拐杖递给她,协助她走向她的卧室。
谷成杰见众人皆散,知道该轮他上场丢饵让鱼儿上钓,他先以轻松的口吻说:「咦,怎麽没瞧见阿秀?」
「他出差去了。」岳皇宇无力的朝冰箱走去,拿了两瓶啤酒出来,「接住。」岳皇宇丢了一瓶给他,「唉,现在只有先让酒精冲淡我的麻烦喽!」
谷成杰啜了口啤酒,语露玄机的说:「未必是麻烦,说不定可以让危机化成转机喔!」
「咦,这话怎麽说?」岳皇宇好奇的问。
「走,我们到外头望月长谈,想办法去。」谷成杰搭着岳皇宇的肩,朝外头的庭院走去。
「你真的有办法?」岳皇宇狐疑的眼神直盯着他。
「安啦!办法是有,就看你敢不敢。」
两个大男人缓缓踱向庭院,还给客厅一片宁静。
※ ※ ※
翌日「宇哥,医生怎麽说?」艾玉纯紧张的问。
岳皇宇握方向盘的手颤了一下,「呃,他说你的伤已痊愈,没有大碍。」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医生的说法,中午带她到医院做追踪检查,经过一连串的仪式检查,她的主治大夫竟宣布玉纯的伤已复原,但她至今尚不能站立的原因,只能归咎於她的心理障碍,也就是她潜意识下不愿站立。他实在不了解,她是基於何种原因不愿让双脚恢复正常。
「是吗?那我的脚为何还┅┅宇哥,是不是你隐瞒了我什麽?医生是不是还说了些什麽?」艾玉纯紧握放在膝上的手。
岳皇宇眼神复杂的望了她一眼,「玉纯,医生说你的脚刚痊愈,要能正常行走,必须再过一阵子,你不要心急,把身子养壮些自然就能恢复正常。」他编了个理由安抚她,不愿说出真正的原因,怕加重她的心理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