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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踏进社会做事开始,就是参与一场连接一场的大小战役。轮不到你不招架、不还击、不进攻,否则人们就挥军直捣你的领土、践踏你的所有、蹂躏你的自尊,直至你一无所有。

  每每战至人疲马倦,连深深叹息也无心无力之际,就会殷切地盼望旁边出现一个人,会为自己吁出长长的一口气,替自己拭揩掉额头上的一把冷汗。

  当乐秋心回头一看见英嘉成时,立时间心上有种找到了的浓郁感觉。

  那种感觉舒服畅快得令她整个人松软,只能站在原地上,不再晓得走动。

  乐秋心与英嘉成每次提起那相识的经过,就作会心微笑。

  英嘉成说:

  “富恒的董事局要我跳槽以出任他们的执行董事,彼此为条件而作拉锯战凡半年之久,如果老早知道有位叫乐秋心的在那儿工作,根本省掉不知多少工夫,我会得立即走马上任!”

  这以后,是太太太顺势发展的一回事了。

  英嘉成与乐秋心都明知彼此借了公事为借口,着迹地走在一起,跟着情不自禁地闹起轰轰烈烈的恋爱来。

  爱情火焰灼热而猛烈,燃烧着两个人的身与心,完全无法掩饰,不能自控。

  尤其当英嘉成与乐秋心单独相处的时刻,彼此都有一种非要将两个人化成一个整体的冲动。

  那种冲动,令他们热血沸腾,整个人紧张,整个脑胡思乱想。

  官能上的极度兴奋,把他们的灵魂带上九重天。

  一旦攀上高峰,无人会愿意一下子又被摔下来,只会竭尽所能多站在云端一时得一时。

  乐秋心倦慵无力的在英嘉成耳畔轻喊:

  “别动!”

  “嗯!”英嘉成在此时此刻回应的一声,对乐秋心尤其吸引。

  她深深地感到自己是属于他的。

  女人能有这种感觉,是至高无上、难以描述的幸福。

  乐秋心拿手抚揉着英嘉成那头浓密而硬挺的黑发,他则把脸伏在她胸肩之间,像一个乖乖的,依傍在母体上的男婴,在饱餐一顿之后,于极大的满足之中,熟睡了。

  是她赐予他安宁与丰足。

  在英嘉成均匀的鼻息里头,意味着乐秋心无比的快慰。

  与其说,乐秋心陶醉于她与英嘉成的造爱热潮之中,倒不如说她沉迷于这份二合为一后所产生的浓浓归属感内。

  乐秋心静静的,心甘情愿的等待着英嘉成转醒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钟头,睡房内依然黑漆一片。英嘉成转了一个身,把怀中的乐秋心放弃了,管自再睡。

  乐秋心轻轻地吻着情人赤裸的背,用双手环抱着他的腰,试试寻梦去。

  她知道今晚英嘉成不会离去了。

  能把一个相爱的男人留宿在自己的公寓内,竟然是一重难以形容的骄傲与喜悦。

  转醒来时,天还是乌蒙蒙的,雨仍倾盆而下。

  乐秋心想,幸好今天是假日,可以埋头再睡。

  她温柔地问:“嘉成,你醒着吧?”

  “嗯!”还是那从喉咙间发出的声音,有效地紧紧扣着她的心弦。

  “还要不要再睡?”乐秋心问。“不睡的话,我们可以干些甚么呢?”英嘉成问。

  之后,他转过身来,面对着乐秋心。

  英嘉成扭亮了灯,看一眼床头钟,正是早晨6时40分。

  “为甚么要亮灯?”

  “因为要看清楚你。”

  英嘉成真的捧住乐秋心的脸,在灯前细看。

  “这是眉,这是眼,这是鼻,这是你的小嘴!”

  英嘉成拿手逐一的在乐秋心脸上点指兵兵。害得秋心乱笑,赶快捉住了对方的手,不让他胡搅。

  “快别这样,我这就起来给你弄早餐好不好?”

  “好。”

  “先给你调一缸暖水,你洗过澡,早餐就刚刚弄好了。”

  “秋心,我把你娶过来后,会不会仍有这样的好服侍?”

  “甚么意思呢?这分明是你看低了自己,把理所当然的责任,视作引诱成交的薄饵,英先生,你是侮辱了人,也委屈了自己。”

  乐秋心嘟长了小嘴,一脸的不悦。

  “对不起,这回是我的错。”英嘉成慌忙道歉。

  “有哪一回是我的错呢?”乐秋心还是不放过他。

  “对,对,罪该万死,由始到终数来数去都是我的错。”

  “最错的一着,你心知。”

  “那只是早晚会解决的问题。”

  “是早还是晚呢?就是问题的关键。”

  英嘉成沉默了,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乐秋心立即补充:

  “我是真的怕,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英嘉成一时间沉默了。“已经拖了半年了,看样子还要拖下去。”“要商谈的条件实在烦复。”“她又不是要掉了你的整副身家!”“如果那是唯一的条件,倒易办!”“你舍得?”“舍得,当然舍得。秋心,我说了多少次,现今我最舍不得的只是你。”

  乐秋心垂下了眼皮,她是相信英嘉成的。

  如果对方没有诚意,根本不会切切实实地安排离婚。

  通中环的大企业内,闹婚外情的人怕有成千上万,究竟看几对能修成正果?数字一定低得令人大吃一惊。

  问良心,乐秋心并没有在跟英嘉成上床之前,就讲好条件,非要他离婚不可。

  只是其后情势的发展,令他俩觉得有永远相依相叙的需要,这是大前提,无可取代与置疑的主要原动力。

  其次,也为要光明正大的在人前走动,不要太多无谓的是非,干扰到他们的正常生活,甚至影响及他俩如日中天的事业。

  于是,一切由英嘉成采取主动。

  有一天彼此并坐在床上观赏电视新闻片时,英嘉成无端端地对乐秋心说:

  “我跟她说了。”

  “甚么?”乐秋心未能捉摸到对方的意思。

  电视画面仍然在播放着一件弥敦道的抢劫柔,一名警员被枪伤了。

  这种案件,渐渐的失掉震撼力,实在越来越多。越普通。观众的麻木意味着治安的确令人忧虑,只是观众未曾敏锐至知道两种不同的情绪与情况是有密切的关连的。

  乐秋心虽然也不是全神贯注于画面的罪案之上,但他们有着甚多共通的同事、公事与话题,因此,实在一时间领悟不出个所以然来。

  英嘉成重复地说:

  “我向她提出离婚了。”

  乐秋心把电视机的遥控掣一按,房内一片静谧。

  她伏在他宽敞的胸膛上,觉着有史以来最大的快意。

  没有比这个男人在自己提出要他离婚之前,自动自觉地采取了行动,更能令人振奋与安慰!

  多少次,乐秋心打算开心见诚地跟英嘉成商议:

  “我们不能这样子下去了!”

  只是话到唇边,就觉得量浅小家,无法启齿。

  正在不断踌躇、担忧、挂虑,以致有点进退为难之际,问题似乎一下子迎刃而解。

  乐秋心怯怯地问:

  “她的反应如何?”

  “出奇地冷静。”

  “你以为她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又不致于,姜宝缘毕竟是个念过书的女人,有她的涵养。”

  乐秋心静静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小器。英嘉成如今的态度和语气是合理的。

  别说是多年夫妻,就是相交一场,一旦分手,也不必口出恶言,这才是真正的风度。

  乐秋心望了英嘉成一眼,更觉得他可亲可爱可敬可慕。情不自禁地,乐秋心坐直了身轻吻英嘉成的脸颊,微微肉紧地咬了他的耳朵一下。“怎么了?我在跟你谈正经事呢!”英嘉成说。“你尽管说,我不是在好好地听吗?”

  “宝缘说,她要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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