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苦思了几天,她终于做下决定。
成为寒剑情的未婚妻,然后爱上苏家傲,私奔,遭到报复……这些事从一开始便错得离谱;她不愿意寒剑情将错全推给千里,害千里也承受生不如死的苦痛;那个可怕的男人复仇心强得吓人,接近千里,势必是为了折磨她、残害她,让她也尝尝被人抛弃的下场。
她和苏家傲虽没有举行正式的婚礼,的确是以夫妻相称,怎么说,她都算是千里的婶婶,从前为家傲做不了什么,这回,她得替家做一心牵挂的外甥女做些事。‘
帮助千里摆脱寒剑情后,长久的心痛也该有个了结了——
“千里,我就是方绿凝,当年你二哥的未婚妻啊!
青天霹雳。
“你告诉她了?”一声暴喝,寒剑情握着力绿凝臂膀的手突然加重许多力道,额头上暴出青筋,深幽黑瞳裹的火花正在跳跃。
天杀的!他没想到方绿凝竟敢罔顾他的警告;大胆地将他们俩过去的牵扯透露给千里知道!将跟前这婊子千剁万别都不足以发泄他心中的怒火。早知如此,当日她发现玉青烟就是千里时他便该杀了她,何苦留到现在惹是生非?
“剑情……你听我说……先放开我……好……痛……放开……我……”白皙的皮肤渐渐泛出一层黑紫色,寒剑情用的力道太大,她的手疼得无以复加。
“你敢叫我放手!哼!很好,臭婊子,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不行!”他狰狞地扬起眉,要笑不笑的抿起唇。这表情换作在别人身上,还可当成是微笑,偏偏出现在寒剑情脸上,看来只像是只嗜血的兽物,正准情展开一场惊天动地的杀戮。
矫健的身子出其不意地迅速搂过了她,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他眼底燃烧着的亮光是那样冰冷,刻出两道强力的冰芒,杀伤了周围所有事物。
方绿凝骇地看着他,看着眼前由冰雪化身而成的寒剑情。戴着黑色手套的左手缓缓从抽袋中取出一把雕花匕首,七彩的光芒由刀身散发出,辉映着他冷冷的怒意互.
“剑情!她尖叫出声,心中的恐惧再也无法压抑。
“叫啊!再多叫几声,我最喜欢听女人的惨叫声了,尤其是你。”冷冰冰的小刀抵上方绿凝发白的脸庞,沿着她脸上原有的伤疤滑动着。“你太多事了,方绿凝,有胆子告诉千里从前的事,就该有胆子承受我的惩罚…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秀丽的面容上只留着一道疤实在太可惜了,如此美丽的点缀,何不多加几道?”他轻轻哼笑了两声。
刀尖每移动一次,方绿凝就觉得自己颊上多了一分疼痛。“不!我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有告诉千里。”
“还说谎?我这辈子最痛恨别人说谎了,说吧,你想先挖掉这双清澈的眸子,还是先割掉这只小巧的贝耳?任君选择。一字一字渗着血的冷语,由寒剑情阴险的笑容蜕变而成。
“听我说,剑情!”锐利的刀尖在方绿凝的五官上游走,不时威胁似地射出光彩。方绿凝由头至脚全打起寒颤,不敢预测接踵而来的折磨,终于,她流下了屈辱的泪水。“听我说……我什么都没告诉千里,不信你自己去向她——”
“我不信!那她为何不肯接见我?”
“真的!真的,我只说了,我从前是你的未婚妻。”我说完这句千里就跑了。
筹划清冷冷地放开她。
“剑情——”她逃过一劫了吗?
“你说。你从前是我的未婚妻?他似乎恢复了冷静,但冰怒的目光仍直直瞅着她;除了刚刚的杀气,还多了点鄙夷。
刹那间,刺眼的强光包围住他。炫目的光彩中飘摇着他黑色的身影;渐渐的;从他脚底荡出冷气,一寸一寸地旋转着融进他。化成他与生俱来的冷冽。寒剑情再度开口,依旧是充满讥嘲的声音,“你告诉千里,你曾是我的未婚妻?”
方绿凝认命地点点头。
“这算什么?争风吃醋吗?我和寒千里太过亲密,你嫉羡是吧?”寒剑请举高匕首,邪笑睨着她。“你配吗?下贱的女人!你的苏家傲呢?不爱他啦?不想为他舍弃自由,待在我身旁啦?别怪我没事先说过,那文弱书生还关在大牢里,你不好好听我的…瞧他身子骨单薄得很,恐怕撑不了多久了……”他相当熟悉游戏规则,欲箝制方绿凝,就得先制她心里头的那个人。
苏雨湘嫁进寒家,给寒家带来噩运,连同她弟弟苏家做都那么不知耻,竟有胆量夺走他寒剑情的未婚妻!这场恩怨情仇岂能轻易忘掉!他恨所有苏家的人!
“够了!不要再说了!”她掩耳痛哭,无法忍受亲耳听见自己的爱人是如何惨遭折磨。每天夜里,她都被良心谴责得睡不着,家做在牢里受苦,而她呢?她又为他做了些什么?嘴上说得好听是为了阻止寒剑情再凌辱苏家傲,而跟他交换条件,承诺永远待在他身旁;事实上,她又水性杨花了一次,只不过这回,是悻离了苏家傲!
“你以为捂住耳朵就什么也听不见了吗?”冰样的刀尖缓缓挑开她复在耳上的双手。“上个月中旬,牢里才派人捎来讯息,说你的奸夫病了,病得好严重……多情的方绿凝,你怎么不去看看他?你难道不知道那傻子想你想得紧吗?告诉我,你不会再见他!这辈子永远都不会!”语气骤变,他狠狠地甩下刀子,以揉放她的力气紧捏着她的下巴。“说!你再也不敢背叛我,我要你们永远都别想相聚。”
“好痛!住手!剑情!她好害怕。寒剑情的喜怒哀乐总是无常,动不动就突然火冒三丈,教她如何捉摸他的情绪?从前的他虽然阴沉,但不至于喜怒无常,浪荡邪嚣,自从她背叛他之后,他真的变了很多。怎么说,她都曾是他的初恋情人,纵使她违背了他们之间的承诺,害寒剑情一人在婚礼上丢脸,但他又何尝不无情?如此决绝冷漠、心狠手辣,谁能相信他真的用心爱过她?
“还不说?等着苏家傲来救你吗?别妄想了!就算他来救你又怎样?他有勇气将你从我怀中夺走吗!
他一语刺中了方绿凝最薄弱的心墙,当初要不是苏家傲太软弱,不敢而对面地抗争寒剑情,或许今日就不会演变成这局面了。
“不要再说了!”
“少罗唆!
“刷!”的一声,他撕裂了方绿凝单薄的衣物,黑眸里惭渐渲染的并非浓情,而是恨意,苏家傲欠他的一切,要他最爱的人偿还!
看过的女人多了,他压根不在意身下的是谁。关于这方面,寒剑情向来不委屈自己,绝不强行压抑欲望,和千里有过肌肤之亲后,在外头花天酒地的机会少了,但他仍有本事将爱欲与感情分得一清二楚。
失去了外在的保护,衣不蔽体的方绿凝更显得无助,只能毫无反抗力量地任寒剑情欺在她身上,恣意妄为。
碎裂的衣片在室内纷飞乱舞,两人紧贴的身子透过烛光反映在纱帘上,轻轻的一阵风旋过,烛蕊被强行湮灭了光彩。
黑暗中,有一双失去焦距的眸冷眼瞧着他们。
男欢女爱的激情戏上演了一会儿,门外人终于别过头,不着痕迹地离开。能证明她曾经出现过的证据,惟有门板上的几道湿热泪痕——
“下贱!污秽!肮脏!”千里气喘吁吁地奔回房里,满脸的泪痕因刚才亲眼所见那一幕而无法干息。他们两个,寒剑情与方绿凝,以身体背叛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