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里作客,琪芬拿得出证据才怪。
“她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头上绑着的丝带不见了,我们何不现在就到你住的
地方去搜一搜,看我有没有冤枉你。”琪芬冷冷地看着多摩,似乎对他的辩解非
常不以为然。
“走!”阎裂天一声令下,所有人跟着行动,侍卫押着多摩,卫琳儿和琪芬
也跟在后头。多摩的房间就在马房附近,阎裂天一马当先走了进去,开始对窄小
的空间进行彻底搜察,而后,他在棉被底下找到那条经常绑在魏舒云头上的浅蓝
丝带,还发现一只魏舒云经常佩戴的银制水仙花耳环。事实再明显不过了,魏舒
云的确背叛了他!
他的脸上是一片阴寒与凶残,体内噬血的那一部分又开始蠢蠢欲动……
“主人,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我和舒云小姐之间真的是清白的!
”多摩简直快被这一团混乱搞疯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何年何月得罪了琪
芬,不知道她为什么用如此恶毒的诡计来陷害他,只知道他的生命正危在旦夕,
极可能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我也相信舒云是清白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
种事的!”卫琳儿站在魏舒云的立场为她说话。虽然不能提出有力的证据证明魏
舒云无罪,但她绝对不相信她会做出背叛阎裂天的行为,像她这样善良可人的女
子,怎么会和淫荡扯得上边?
之后,陆陆续续有人发言,但是阎裂天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心正承受
着前所未有的痛苦与煎熬,被嫉妒愤怒冲昏得所剩无几的理智已经快要崩溃。为
什么是她?为什么?在他愿意付出信任,在他愿意接受爱情的时候,为什么最在
乎的人要背叛他?早该知道世界上除了自己之外,没有一个人是值得信任的,这
个事件只不过再次印证他早已深信不疑的定律,只不过让他更彻底了解人性。
心,为什么会这么痛?痛得他几乎无力招架,为了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值
得吗?
“主人,饭菜又是原封不动被送回来,再
这样下去,小姐的身子会受不了的啊!”爱丽丝无奈地前来禀报,这几日阎
裂天变得比往常更加可怕,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可能惹来杀身之祸,所以大家能
避则避,根本不敢招惹他。可是……关在钟楼里的魏舒云实在教人担心,只好硬
着头皮来找他商量。
“饿了她自己就会吃。”想以断食的方式打动他?别妄想了!
“她不是要性格故意不吃,我好说歹说劝她吃了几口,可是不到一会儿功夫
就全吐了出来,我实在快被她吓死了,只不过关进去三天,她就已经憔悴得不像
话,要是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死的!”她相信阎裂天到现在还爱着魏舒云,不
然依他往常的性格,早该下令处死了,因此她刻意夸张病情,企图引发他的怜悯。
“想死?没这么容易!找巫医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想到要用什
么方式折磨她,她可千万不能死啊!”阎裂天口中说着残酷的话,其实心里正为
她担心着,只是他绝对不肯向自己承认。
取得他的许可,爱丽丝立刻到村子里去找那个年纪一把却还健康硬朗的老巫
医,自从爱丽丝退了下去,阎裂天就不断从窗户边盯着钟楼的方向发呆,完全出
于无意识的自主行为,他比自己想像中来得在乎,心里一阵阵发急,表面上却完
全不动声色。
他一直等着、一直等着,直到天色暗沉,才看见老巫医提着一大箱子药材往
主屋的方向走了过来,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出房间、走下楼梯、抵达宽敞的前
厅,等着巫医前来报告诊疗情形。
“我伟大的主人……小姐她……没事……因为害喜……所以吃不下东西……”
老巫医气喘如牛地说着,走下那三十层高度的旧塔,又急急忙忙赶来报告,
他这把老骨头可真吃不消。
“她……怀孕了?”这倒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在听闻消息的那一刻,他不
知道自己心中那股莫名的激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心跳得好快,呼吸也变
得急促了。
“是啊……恭喜主人,七个月过后……就会有一个全新的生命诞生了!”老
巫医眉开眼笑,像是等着抱孙的慈蔼长者。
“给我一帖打胎药。”一想到孩子的父亲可能另有其人,初初萌芽尚未成长
的喜悦已经被怀疑与怨恨扼杀了。
“什……么!打胎药?”老天,他没听错吧?主人他居然想杀了自己的亲生
骨肉?
“你再NFDC4嗦,我就把你的项上人头砍了喂狗,你还在那里干什么?
还不快点把药拿出来!”阎裂天语气冰冷地说着,那道阴寒的视线不断凌迟老巫
医干瘦的身体,逼不得已之下,他只好颤抖着双手,由药箱里取出三份药材及一
个小瓷瓶。
“把药材加一小碗水,以小火熬上半个时辰,然后再加几滴瓷瓶里的药汁,
就……”唉——他实在不愿意做出这等残害生命的行为,可是……目前的情况根
本不容他拒绝。
“你可以下去领赏。”阎裂天挥手撵走他,瞪着放在阶梯上的药材,他竟感
到无比的……心慌!
见鬼了!对付那个不贞不洁的女人,他还需要手下留情吗?阎裂天下了阶梯,
拿起药材之后转身走进厨房,他要亲手熬这一帖药并强迫她喝下去,他要向她证
明,自己从来不曾受她吸引,从来不曾为她而改变,阎裂天永远是阎裂天,不是
可以让她置于手心玩弄的废物,他一定会证明这一点!
半个时辰过后,一碗黑漆漆的药出炉了,阎裂天嘴角噙着冰冷的笑意,将烫
热的瓷碗攫在手掌心,而后,他一步一步走出主屋,走向那座废弃的高塔,他已
经迫不及待想对她进行报复,如此一来,他严重受创的心也许会变得比较平静。
走在通往塔顶的曲折长梯上,阎裂天脚步不曾停滞,当他走完最后一阶,取
出钥匙打开那道囚禁魏舒云的铁门,他知道,是结束的时候了……
“玄,你终于来了,你一定要听我说,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
释给你听。”她仔细思考过滤曾经发生的片段,归纳出的结论是,他可能误会她
与多摩之间有暖昧的关系,好不容易等到他来,她必须把事情解释清楚才行。
“你真是不够聪明,把柄被人逮住了还想矢口否认?你以为我的智商只有三
岁小孩的程度吗?”阎裂天不屑地冷笑着,走进钟楼里的时候,将一身冰寒也带
了进来。
“你还没听我说,怎么可以就这样判了我的罪?”还以为他是特地来听她解
释,看样子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什么话都不必多说,把这碗药喝下去。”直接将药送到她面前,他不想听
她编造一个个虚伪的谎言。
“这是什么?”那碗比墨汁还黑的药,让她心中泛起莫名的恐惧,魏舒云吓
得整个人拼命往后缩,试图远离那刺鼻的难闻气味。
“打胎药。”阎裂天毫不隐瞒地说出来,并将整碗药往前递。
“打胎药?”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当真冷血到可以亲手扼杀自己的亲骨
肉?魏舒云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她几乎不认
得他了。
“喝下去!”阎裂天冷酷地将碗凑近她唇边,硬逼着她把药喝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