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族为了保持族群的神秘,一直有着不与外人通婚的族规,以致已花样年华,貌美如花,贵为族长之妹的鬼仙吕翠娘一直找不到中意的心上人。
无意间救了潇潇剑秦雨,他那俊逸非凡、风流潇洒的丰采,很快地掳获了她寂寞的芳心。
而多情种子秦雨,也同样被惊为天人的救命恩人所迷惑,展开热烈的求爱行动。
他们迅速地坠入情网,爱得如火如荼,如胶似漆。
吕翠娘为了与情郎长厢厮守,不惜背叛祖规,将秦雨窝藏在只许族长在特定日子才能进入的圣山。
刚开始,秦雨的心思一直放在美艳慑人的吕翠娘身上,但在无意间发现鬼族圣山藏着前人留下的奇特武学后,好武成痴的他,便乐不思蜀的钻研起鬼族异功。
吕翠娘因为爱他,连秘密的口诀功法也一并传授给他,让他在武学上更上一层楼。
由于吕翠娘始终十分小心,他们在圣山共筑爱巢的秘密一直未被发现。
直到几个月后,吕翠娘的肚子越来越大,再也瞒不住了,在族长大哥吕翠山严厉的逼问下,她才全盘托出一切。
吕翠山虽大为震怒,但爱妹心切,思想又不古板的他,仍愿意成全妹妹,只要秦雨成为鬼族一员,他就不再追究,并将妹子嫁给他。
这条件却使得秦雨深感屈辱。
自诩名门正派,又是一方之霸的秦雨,有着根深柢固的门户之见,他认为只有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才有资格嫁给他。
吕翠娘只不过是名不见经传的鬼族旅长之妹,又流着百年前扰乱江湖大魔头——血魔的不净血统,他肯收留吕翠娘,留下她身上的杂种,已是天大的恩惠。
要他娶吕翠娘,除非是天塌下来,否则——办不到!
秦雨狼心狗肺的言语今吕翠山极为愤怒,他无法忍受秦雨对鬼族及妹子的污蔑,于是拔刀相向——
一场大战,沸沸腾腾展开!
大战后,秦两重创吕翠山及鬼族族众,挟持着吕翠娘回到故乡,建立鬼影山庄,并将她囚禁起来,废了她的一身武功。
吕翠娘满心以为薄情郎回心转意,从此,可以和秦雨白首偕老,所以,她绝口不提鬼族,安心的在山庄住下,并产下秦傲天。
秦雨按时回山庄探望他们母子,给他们母子优渥的物质照顾,虽然神情上总是冷淡轻蔑,但吕翠娘相信,总有一天秦雨一定会跟她言归于好,爱她如前。
当秦傲天三岁时,吕翠娘按族规,开始教导儿子玄冥内功的口诀。
发现吕翠娘的举动后,秦雨大发脾气,说了许多污辱言语,还下令将秦傲天带走,无论吕翠娘如何求他、秦傲天如何反抗嚎啕大哭,狼心如铁,硬是不为所动。
几乎崩溃的吕翠娘以尚未失去的摄魂术控制家丁,本只是想藉他们之力夺回爱子。
没料到,却在无意间发现秦雨早在一年前已娶了门当户对的柳诗萱为妻,另筑爱巢!
她带着家丁浩浩荡荡杀至他们的家时,只有怀着身孕,带着不屑神色的柳诗萱在家。
她坦然告诉吕翠娘,她一直都知道她,秦雨从未瞒她。秦雨之所以会留下他们母子,并非出于好心,而是基于自诩忠义之士,不能杀害为自己生下孩子的女人。
可对他而言,他们母子是他一生最大的污点,一辈子都必须背负的耻辱。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假,柳诗萱还将他们在圣山的对话以及鬼族的秘密说出。
这些事情若不是秦雨告之,柳诗萱如何得知?
想不到自己的一片真心竟换来如此冷酷的对待,吕翠娘的身心霎时陷入疯狂境界。
她发疯的杀人泄恨,狠心地了结身怀六甲的柳诗萱的性命!
得到讯息赶回的秦雨,目睹血流成河的凶残画面,又发现爱妻已被杀身亡,他也疯了,捉来秦傲天,当著吕翠娘的面,狠狠地给他一剑!
他说,他恨秦傲天的一张脸,跟他婊子娘长得一模一样;他还说,吕翠娘杀了他未出世的孩子,他要以秦傲天抵血债!
吕翠娘经此刺激,更是疯狂的要跟秦雨同归于尽。
中剑之后,秦傲天整整昏迷三个月,日日都在跟死神拔河,秦雨和吕翠娘的后续故事,是日后待他清醒时,吕翠山一一告诉他的。
自从被秦雨重创,鬼族一直休生养息,潜伏在秦雨身边,盼有朝一日能报仇雪恨。
所以,当惨剧发生之际,他们才能迅速赶到现场,以毒粉控制秦雨,救出吕翠娘及秦傲天,并带着他们三人回到鬼影山庄住下。
神志紊乱的吕翠娘,除了秦雨外,任何人都不认得,连她的孩子秦傲天都被她当成是来抢秦雨的狐狸精!
为了妹子,吕翠山不取秦雨的性命,仅以毒粉控制他,今他四肢瘫痪,不能言语。由于已习成鬼族秘功,秦雨仅花了一个月,便突破秘药的控制,并将吕翠娘重伤毁容。
幸亏吕翠山及时赶到,又以毒粉秘药控制住秦雨,将吕翠娘救出。
只是吕翠娘伤口稍愈,就迫不及待回到秦雨身边。
如此反反覆覆的下药、抢救……让两个已筋疲力竭的冤家,将彼此折磨成鬼不成鬼、人不成人的模样。
秦傲天年纪尚小时,总忍不住渴望亲情,不断的去看他们,直到有一天,吕翠娘伤了他。
于是,吕翠山禁止他再去探望爹娘,直到他习成鬼族异功,在江湖闯出名号,更成为鬼影山庄主人后,每月一次向秦雨下药的责任,才移到他身上……
许久许久,他只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和小冬啼哭不止的呜咽。
「你为谁而哭?为何你的眼泪如此丰沛,我却连一滴也没有?」他的胸口萦绕着这句问话,却因说了太久、太多,已无意愿再多说一句话。
「来,肩膀在这儿。」好不容易止住哭势,小冬将红通通的粉颊抬起来,平视着他,向他做出邀请。
看了半天,不知她是何意?本已无意开口的秦傲天,忍不住以嘶哑的声音问:「我知道那是你的肩,但请问,要做什么?」
「给你靠着,咱们一起哭啊!」小冬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还哭不够,要找人陪?」他哑然失笑。
「不是小冬哭不够找你陪哭,是你爹娘如此待你,你该好好哭上一场,要是伤心搁在这儿太久——」小冬摸摸他心口的部位,轻声叹息。「这儿是会发臭的。」
「胡说八道!」
「瞧你,就是没好好的哭一场,脾气才变得别扭古怪。小天天,在人家面前不须逞强。」小冬爱怜的盯着他。
「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有话便说、有泪便哭,我就是没有伤心的感觉,你就算再激我,我一样哭不出来。”
顿了顿,他神色疲惫地说:「觉得我脾气古怪可以明说,何必拐弯抹角,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
「小天天,哭没想像中的难,伤心就一定要哭,心情才会好起来,你瞧!我就是这样,才能一直保持愉悦的心情面对人生。」
瞪着热切的粉颊,冷艳面孔发出挫败低呜,「我究竟在期望什么?跟一个脑袋简单的小姑娘说出如此复杂的故事,她怎么会懂?以为哭一哭就可以解决,哈!就这么简简单单解决将近三十年的恩怨?天真!真是大天真了!」
瞧他并不认同自己的说辞,小冬露出不服气的表情。
「你试过吗?不试试又怎么知道这方法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