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我……”商离离轻叹一口气。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怕我自己。”孤星河渐渐双目赤红。“离离,我是真的爱你,可我无时无刻都在对自己失去自信,因为你只要一见到孤自裳,我的存在就如同隐形,卑屈得犹如你手中的一颗棋子……”
自怜的话未说尽,商离离忽然将手伸进他的腰侧,孤星河不明就里时,商离离忽地握住他系于身旁的佩剑,长剑离鞘,拖出金属特有的细长音响,商离离趁着孤星河因错愕而松手时退开两步,一个拔起将整柄长剑抽了出来,“刷”地晃在孤星河鼻尖。
“离离?你这是?”孤星河愣住了。
“别过来,”商离离一抖长剑。
“离离!”
“我说别过来。”商离离收手一弯,顷刻间将剑架在自个儿脖子上。“星河,你不该不相信我……”
“你……”她这是以死要胁吗?孤星河一阵骇然。
“我已将一个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所有都给了你,那若不是爱情,还会是什么?我要跟你一起创造属于我俩的未来,属于我俩的前景,我只跟你一起分享这成功……”
“你又来了……”孤星河苦笑着。“你永远都形容着所有的美梦并加诸在我的未来之上,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否需要这些?我想要的东西,你从来不听我说,你只是替我说,要求着一个必须同意的同意,就这样而已,我的存在对你而言,难道只是只应声虫吗?离离,我是吗?!”
“当然不是!”商离离想也不想就回答。“你的梦也是我的梦,我的梦更需要你来落实,若你不同意早该对我说,我再傻也不会强逼你去做!我已经这么努力了,并且将所有成果捧到你的眼前,我只是要你的扶持,如此而已!星河,你要的是我,你已经得到并且梦想成真了,难道你就不愿意见到我也如同你一般因为美梦成真而欣喜吗?!”
“我……”孤星河被商离离激昂的言辞叱得面红耳赤,倒不是因为羞赧,而是因对方的表白而不自觉地情绪激切。
商离离眉眼一抬,将架在自个儿脖子上的剑忽向后头作势横去,孤星河见状大惊,随即迈开脚步冲上刖去捉住商离离的手肘向旁参拉,出歪忌料的,商离离并没有做什么反抗,反而顺势偎人他的怀中。
“如果你不帮我,你就乾脆连我都别要好了,反正我就是这么讨人厌;丈夫说我干涉要务,师兄指责我利欲熏心,我就是这么一个惹人厌烦的女子!若你不要我,大可明讲,不用拿我的痛脚来折磨我!”
“我怎么可能讨厌你……”孤星河为了防止她再伤害自己,立时将剑甩开,随着剑身落在地上发出眶当声响,他迫切地立刻宣誓着自己的忠诚。“我是因为爱你……我是因为太爱你了啊!”商离离需要他!这个认知使得孤星河的情感瞬间又凌越了一切。
商离离闻言,唇边露出一抹笑,那是得意而且涵义复杂的微笑。
“我也爱你……”爱他的年轻、他的身体、他那单纯而容易为人驱使的心性,她是多么爱他呵!
商离离一下又一下,轻轻地抚着孤星何的头发,默默地想着。
孤自袋,你就等着看我成功,然后抱着你那该死的情人下地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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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里,芳菲摸索着爬到孤自裳身边,哭着。“自裳……自裳……”
孤自裳想回应她的呼唤,奈何踹上胸口的那一脚实在令他疼入了骨,他只能闷哼两声,可在听见芳菲无助的哭泣时,他的心却比身上的伤更痛了。
“别……”别哭啊!她可知道这样会让他多自责吗?
“你伤得重不重?”芳菲努力将他的身子架到自个儿膝上,双手横越他双肩抱紧了他。“我真盼望能替你疼……你……”话被泪水梗住,一颗泪珠掉在孤自裳面颊上头。
孤自裳发觉揽抱着他的纤瘦手臂虽然很用力,但意外地十分冰凉,并且无时不微微地颤抖着,他知这芳菲很害怕。
“芳菲……”他闭眼调息,过了片刻才哑着嗓子级缓说道。“我们不能死在这里,不会死在这里,你听懂了吗?”
芳菲一迳垂泪,直到听见孤自裳的声音,才伸手去摸他的脸。“自裳,我好怕……刚刚我不停地在想,如果你死了怎么办?如果商离离当着我的面杀了你,我该怎么办?我……”芳菲简直不敢想像。
“芳菲……”
“自裳,我从来役这么想要过什么,但是我要你,你懂吗?我爱你,我不要你死……我不要……”芳菲抽抽噎噎的,泣不成声,她紧紧地抱着孤自裳,深怕一放手他就不见了。
那她届时该何所依存?!她不要再回到一个人的生活了,孤孤单单、无依无靠的,她不要了!
孤自裳心口一窒。“我不会死的。”
芳菲瑟缩哆嗦,她的泪仍不停地流下。“我知道……我只是……”
“别哭,扶我起来。”孤自裳低声道。
芳菲依言而行,扶起他靠在冰玉床旁。
“你给我大多,这一生一世早注定还你不清,我又怎能轻易死去?”
芳菲怔怔凝望他,带泪的姿容连月色都为之憔粹,孤自裳心痛已极,不由地揽住她,继而吻上她的面颊。
“自裳,你还与不还,我没有想法,也不敢有任何想法,而我的心愿,由始至终始终如一,只要你活的好好的……只要你……”
“傻姑娘,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怎么可能没有权利要求我?”孤自裳挤出一抹笑,然而这时胸口却突地紧缩,他低鸣了一声,喉口又是一阵腥甜,原本要呕了出来,却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自裳?你役事吧?”芳菲看出异状便问道。
“没……”孤自裳努力抑制着痛楚,但额上却不断冒出冷汗。“芳菲,我必须调气才行,你扶我到冰玉床上打坐。”
芳菲片刻不敢迟疑,立刻起身帮忙,将孤自裳的身子移上冰玉床。
孤自裳盘腿而坐,运起吐纳之术,芳菲一旁看着,无限担忧却又怕扰了他,一时间竟是连说话也不敢了,只得走到他的身后,好不打搅他运功。
时至下半夜,孤自裳浑身开始散发出微微的白烟,那是一种类似蒸气的热雾,芳菲乍梦还醒,揉了揉眼睛,定定地看着他专注调气时的变化,心中不能说是不吃惊的。
看着看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过去,孤自裳似乎并不觉天色已经亮了。芳菲觉得有些口渴,便走到地下水冒出的地方,正用手掬起时,却发现水洼底好像有啵呶啵冒出水泡的地方,芳菲觉得奇怪,便撩起袖子伸手去扳,却察觉到那是一块类似砖头的东西。她一个使劲,那埋在底下的砖便似乎因长期浸泡而松动不堪,“啪”地一声掉了下去,这时一道水柱哗啦作响地全涌了出来。旁边的土石砖头也因承受不了这强大的水力而豁然爆开。
芳菲没有心理准备,见状吓得直往后退,然而水早溅得她一身湿透,孤自裳却在此时听到声音,双目赫然圆睁。
“芳菲!”他大喝一声,点地而起,飞身出去,一个伸手便将她抓进自们儿怀抱中。
“我没关系!”芳菲忙道。“你……”他突然跳起来,难道伤已经不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