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造的孽,对别人发什么脾气?」
彷佛这样还不够,陆梦把下午还来不及用完的正义感,全用了出来。
「易天邪,我原本以为你顶多心理有点变态而已,今天,我才真正看清楚你这个人,你卑鄙、无耻、下流、敢做不敢当……居然连纯真小女孩的感情也欺骗,你还是不是人?」
「你……」易天邪气得发抖。
「我终於了解,在古代为什么要用『去势』,这种残忍不人道的手段,来对付像你这种采花贼,因为不根除後患,不知又有多少无知少女要糟蹋……」
她愈骂愈过瘾,却没注意到易天邪愈来愈逼近她的那道恐怖眼神。
「中国有一句话,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劝你——喂,你干什么?」虽然注意到易天邪那逼近的身形,不过,却已经迟了,他整个人已罩住她。
「你你你……」他发红又发紫的脸,让她立即感到不妙地向後退,对方的手却像蛇一样,攀上她的颈。
原以为这下肯定在劫难逃,她即将命丧在这登徒子之手,却没想到,等了半天,却没有预期的颈部疼痛。
才准备睁开眼睛一探究竟,他凶神恶煞般的脸,却在这时俯了下来,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第七章
如果说,男人与女人之间唇与唇的接触,就叫接吻,陆梦一定第一个反对,而且是绝对强力的反对。
易天邪那家伙,竟敢对她做出那种该受天打雷劈的事来……那个该死的王八蛋、采花贼、下流胚子……
还好当时,她及时回过神来,狠狠地咬了他一口,算是被他占便宜之後,讨回一点公道。
这两天,陆梦只要一想起自己纯洁、一点瑕疵也没有的处女之吻,就这样毁在那采花贼手里,她就忍不住生气,而且,快气死了。
易天邪这边呢?
老实说,他也在生气,而且也快气死了。
他——这种高人一等的优良品种,怎么会浪费一个宝贵的吻,在那种低等动物上?
他气,气自己当时那种「不挑货色」的低级举动;也气,气那个蠢女人竟敢咬破他的嘴。
是以,两个心中充满「气」的人类,同处在一个屋檐下,那种阴森诡谲的气氛,浓到连跳蚤、蟑螂都受不了,纷纷搬家避风头,免得成了替死鬼。
就连天气,也一反近日的艳阳高照,变得阴霾恐怖。
恐怖事件中的男女主角,几天来,一直处於冷战状态,沟通全用笔谈,外加邪眼冷哼。
方式是:易天邪会在她上班前,把当天要她做的工作全列在纸上,贴在门口。
而结果是:配合度极差的陆梦,常常只完成他交代的百分之四十,而且不包括品质保证。
这种敷衍了事的态度,终於让易天邪打破沉默、忍受不了地发难——
「你故意的对不对?明知道我讨厌吃青椒,偏偏夹了一大堆,你存心害我拉肚子是不是?」
他这个人患有罕见的青椒过敏症,只要吃下肚,即狂泄不止。
打从她第一天上班,他就曾叮咛过她,任何食物他都不拒,唯青椒绝不能碰也。从头到尾,对食物的禁令就只这么一条而已,她却故意带了个全是青椒的便当给他,这不是存心是什么?
相对於他的怒气,陆梦只挑了挑半边的眉毛,优闲地打开便当,闻着香喷喷的排骨。
她当然是故意的,这种下着大雨的烂天气,还要胁她出门买便当,像他这种同情心、道德心全被狗吃掉的人,拉死活该!
「可恶……」她幸灾乐祸的模样,让易天邪心中的火,更抑制不住地猛燃起。他丢下便当,咬牙切齿地直指着她的鼻子道:「难怪古人要说『天下最毒妇人心』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迟早会下地狱!」
这么刻薄的诅咒,把陆梦的火气也勾了上来,她也摔下便当指回去。
「易天邪,你搞清楚,本人职务是助理,不是你的私人菲佣,为了帮你买便当,本人淋成落汤鸡,你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敢挑剔?要吃不吃随便你!」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语,让易天邪已气到不能自已。
「你……敢用这种态度对老板说话?你的五十万准备好了吗?」
见他又搬出这件事,陆梦的火气顿升到最高点。
「易天邪,是男人就不要老搬出五十万来威胁我!」
「我就是吃定你这个蠢女人,怎么样?」
「你……」她气得收回了手。「很抱歉,五十万没有,烂命一条,有本事过来拿!」
「你以为我不敢?」说着,真的靠近她。
这一次,她没有躲也没有闪,只发挥眼大的优势,死命地瞪着他。
易天邪发誓,他的确是想一把捏死这个女人泄恨的,却不知道为什么,做出来的动作,竟是捧起她的脸,又狠又粗暴地狂吻着她的唇。
这急转直下的「变化」,让陆梦吓傻了,眼睛却瞪的更大。
意识到他正在对自己做什么之後,她开始拳打脚踢,拳拳阴狠,命中率百分百。
「哎哟!」腿部传来的剧痛,让他松开了手。
陆梦立刻擦去他的口水,破口大骂:「你这个色胆包天,该下二十八层地狱的色狼、采花贼、登徒子,竟敢……」
「你骂够了没有?!」恼怒的似乎是她弃如敝屣的擦口水动作,而非自己刚刚那种理性无法解释与控制的兽性行为。
陡地,他扑向了她,将她压在床上。
「易天邪,你还想做什么?」完全没料到他竟还敢继续侵犯她,一种愤怒外加不可置信,让她死命地挣扎。
明明他就瘦得跟竹竿没两样,她挣扎的力道却全被压住她的身躯给化开去。她只有又拿出破口大骂的本事——
「易天邪,你敢乱来,我就跟你拚……」
「命」字未出,因为,易天邪已堵住她的嘴。
他变大的脸让她惊慌失措,她拚命想推开他,双手却一边一只被他按压在两旁。
易天邪粗暴地吻着她,似乎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在她这张朱唇上。
陆梦当然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得逞,张开牙齿又想咬他;但他似乎早等着她这一招,在她张开牙齿的刹那,舌头立刻像小蛇般滑了进去,寻找同样温热的同伴。
两舌纠缠的颤栗,就像一股瞬间接通的电流,流过脆弱的心脏,电得陆梦全身僵硬,忘了所有挣扎的动作。
抗拒力一消失,易天邪的肌肉也慢慢放松,动作愈来愈温柔,粗暴的吻试探性地加入一点挑逗的成分。他用舌尖轻巧地挑着她的舌,用唇汲取着那诱人的芳香,用牙齿诱惑着最敏感地带……
说也奇怪,一停止挣扎的陆梦开始有了感觉,在这样高明的挑逗下,毫无经验的她立刻全身酥软,体温节节上升。
她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僵硬的手攀上了他的颈,对他的挑逗开始有了生涩的回应。
这不啻是一种鼓舞。易天邪的挑逗愈来愈放肆大胆,范围技巧地扩大到她的耳、她的颈、她的胸……
随着势力范围开始扩大,陆梦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不已,血液彷佛倒行逆施般。
投入的易天邪对这样的挑逗,似乎再也不能满足,下体迅速的肿胀让他再也忍受不了,在高升的慾望催促下,他饥渴地解开她衬衫的钮扣,寻找舒缓的捷径。
然而,就在这要命的时刻,陆梦突然睁开了眼睛。因为,对方迅速变化的下部吓坏了她,从没有过云雨经验的纯情陆梦,发出了一道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