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别再说了!我不想听!”朗诤一下子无法承受这么多刺激,他转身往门外冲。
“朗诤,我爹并没有因为杀了你的家人而变得快乐!”媛萱在他身后喊。
可是他还是不发一言地走了。
媛萱踱回屋内,想起自己的父亲,忍不住抱着头喃喃道:“他这一生都不曾快乐过……请你……别像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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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堡中的气氛相当紧张,连媛萱也能感受到那股窒人的气息,她知道是因为自己那番话的关系。唉!她告诉朗诤那件事是希望他别再用恨禁锢自己,而不是将自己推入另一个痛苦的深渊。
媛萱只要想到他不知又在如何折磨自己,她的心就疼痛不已。
这天,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焦虑,随便抓了一个侍女问道:“你们堡主呢?”
“不知道,可能在他的房间吧。”
“他的房间在哪里?”
“奴婢带姑娘过去吧。”
这风云堡比雷霆山庄还大,媛萱随她穿过回廊、庭院,七拐八绕的终于到了。她向那侍女道了谢,伸手推开门。
“谁?”是朗诤的声音,充满了威严,是从隔室传来的。
“是我,你不来瞧我,只好我来找你了。”她故意轻松地笑道,但心情有些紧张。
“我不想见你!你滚!”
媛萱咬咬唇,继续往里面走。随即映人她眼帘的是手持酒杯、双眉紧锁的他,她不由得更加心疼。
“早知道你会如此,我就不告诉你了,我以为能让你挣脱仇恨的枷锁,没想到却使你更加痛苦。”
“你来做什么?谁准你来的?看我意志消沉你想必在心中大呼痛快吧?”他站起来,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你那番话就是要告诉我,我和段雷霆一样是个大恶人,跟他一样可怜,你根本巴不得我早点死,好让你回石钧崇的身边,是不是?”他握着她的双肩狂吼。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媛萱大声吼回去。
朗诤一个站立不稳扑到她身上,她本能地撑住他,“你喝醉了。”
“喝醉?能醉就好了,一醉解千愁……”他恍惚地笑了笑,突然抬起手轻抚她的脸,凝视了她好一阵才轻声说道:“你可知道你有多美?谖儿……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不要对我这么温柔!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好不好?”媛萱努力安抚他,她虽渴望他的柔情,可是也害怕它,因为她不愿等他清醒后,又用充满仇恨的眼光看着她。
“我没有醉,我也不要休息,我只要我的谖儿。”他的脸跟她靠得这么近,又说这种令她柔肠寸断的话,怎不教她热泪盈眶?朗诤像个小男孩一般霸道却又很温柔,他捧起她的脸,“谖儿别哭,你的泪会让我心疼的,我最喜欢看你笑了,只有你的笑容才能使我忘记痛苦和仇恨,你别再离开我了,没有你的日子就像地狱,你知道吗?”
媛萱哽咽道:“我不离开你了,永远不离开你……”她知道他现在是把自己当成段谖在倾诉,但仍令她感动不已。若她早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纠葛,她还舍得离开他吗?不!应该说,她还能待在他身边吗?
然而在朗诤落下他的吻时,她已无力思考了,无论如何,命运将他们绑在一起,谁也挣脱不了。当两人深情拥吻时,一切仿佛变得不重要了。朗诤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却不想去思考或阻止。
一把抱起媛萱朝床走去,媛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是她没有阻止。对她而言,她的命、她的心,甚至她的人都是他的了……
激情过后,朗诤沉沉睡去,媛萱看着他沉睡的俊脸,不由得羞红了脸,若他醒了她该怎么面对他?她越想就越没勇气,起身穿了衣裳偷偷溜回去。
她这么一走,不知他醒后记不记得?唉!记得又如何?不记得又如何?知道他对段谖的情就已足够了。她虽如此告诉自己,但不安的心又如何能平静下来?
朗诤醒时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发觉自己全身赤裸先是吓了一跳,接着他皱眉回想发生了什么事。记忆一点一滴的回到他脑海中,他好像看见谖儿了……
老天!那究竟是一场春梦还是真的?!他掀开被子看到床上的血迹,顿时愣住了。该死!他居然像个色狼一样地侵犯了她!她人呢?她还好吗?是不是伤心欲绝?
他匆匆穿好衣服却又没有勇气去看她。见了她,他该怎么说?怎么做?他满怀的不安,纵使知道她人近在咫尺,脚却怎么也迈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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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她又三天没见到他了,看来他是不记得发生过的事所以才一直没来看她。那也好,省得尴尬,反正她是心甘情愿的,以她的立场她又还能奢求什么?
她看着从书摊买来的书,三天没离开“囚室”半步,他希望有个安分守己的囚犯,她就顺他的意吧!
门突然打开,媛萱抬起头看向来人,本以为又是哪个侍女,但这一瞧却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脸也热了起来,是他!
“朗诤……”媛萱佯装镇定地朝他笑笑。
朗诤炽热的眼光盯着她,朝她走来,将她拉起身,左瞧瞧、右看看。“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媛萱一怔,“没有啊。”
“你不要骗我!若真的不舒服就开张方子,我会命人去抓药……”
“我干嘛要骗你?我好端端地怎么会生病?”
“可是我听下人说你三天没出房门了,端饭菜进来不是见你躺在床上,便是蹙眉捧着书看,如果你不是病了怎会如此反常?”他拉起她的手腕把脉,“还说没病!你的脉搏跳得又快又乱。”
媛萱用力抽回手,一张俏脸红得发烫,“我说没病就是没病,我自己就是大夫,还会不清楚吗?”他突然来看她,她的脉搏还能正常吗?!
“我虽不是大夫,可是粗浅的脉象我也懂一些,你究竟——”
“够了!”她烦躁地嚷道。他究竟要她说什么?难不成要她告诉他她的心之所以狂跳不已是因为他?!“我是得了不治的绝症,这总行了吧?反正你心里巴不得我病得越重越好,不是吗?”
“你——”朗诤又惊又怒,脸色都白了。他深吸口气,“你该死的说得没错!我只恨自己为什么还……”他一咬牙,转身就走。
“朗诤!”媛萱情急地唤道。
朗诤回身见到她泫然欲泣的脸,心又软了,但他仍是冷冷地看着她朝自己走来。
媛萱带着满脸委屈与歉然,抬起手欲抚他的脸,“对不起……”
朗诤心中一紧,却仍一动也不动,她伸出的手犹豫地停在半空中,然后搭上他的颈项。学武之人此处怎可让人碰着?可是朗诤不移动,也无反应地任她搭上。只见她闭上双眼像在感觉什么,片刻后,她睁开眼睛轻声说:“你的脉搏不也跳得又快又乱吗?”
他明白了,却再也克制不住澎湃的情潮,握住搭在他颈项上的手,使劲一拉,另一手揽住跌入他怀中的娇躯,他缓缓地低下头吻住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你这几日还好吗?我瞧见……床上的血迹了……”
媛萱一僵,脸上像火烧般又红又烫,“你……记得?”
朗诤绽出一抹令人眩目的笑容,“一清二楚,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