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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页

 

  他向来给人伺候惯了,所以有些笨手笨脚。

  这时,一个载云山庄的仆人走了进来。

  “表少爷,老爷有请。”

  “我待会儿就去。”上官翱要江邦把人赶出去,关好上房门,以免宛露受寒。

  “老爷说少爷如果不去,以后就不用再认他为舅舅。”仆人情急地转达着。

  “江邦,你来接手。”上官翱怒气冲冲地抡起桌上的佩刀,摔门而去。

  江邦他实在不想少爷为了宛露和自己的舅舅阂翻,虽然宛露可怜极了。

  他走向床边,才伸手搭上宛露的胸旁的衣襟,便发现宛露突然醒了过来,把眼睛瞪大像牛铃一边地看着自己。

  “醒啦。”江邦一边笑着,一边替他解衣服。

  “住手,色狼。”宛露没命地尖叫着,不知她哪来的力气,把江邦推下床去,自己还颤巍巍地站下床,把江邦赶出了房间,把门用力合上,然后才跌坐在地喘气。

  “他真的生病了吗?”江邦疑惑地自言自语着,叩门说:“宛露,开门,爷交代我替你换衣裳。”

  “我自己来就好。”宛露有气无力地说。

  “那快开门,热水送来了,你洗个热水澡。”江邦再度叩门。

  宛露开门让仆人替他备好热水,准备关上房门时,江邦按着纸门笑说:“宛露,你要自己承认,还是让我验身?”

  “验什么身?”她原本虚弱地半近晕眩,闻言不由得涨红惨白的一张脸。

  她说完后便打了一个喷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算了,你先沐浴。”江邦温柔地说,替她把门带上。

  爷应该不知道宛露是女扮男装才对,江邦坐门阶上偏着头想,否则,他不会吩咐自己替宛露换衣裳。

  他原本只是怀疑,但刚才宛露惊醒时,忘了太原市低声音,用的是娇滴滴的女声,让他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管她是男是女,好好替爷守着她就是,江邦微微一笑,下了个决定。

  他可不想再见一次上官翱失去理智的样子。

  上官翱还是和他的舅舅闹翻了,因为柯诗维要他把宛露送给他儿柯建豪,然后答应娶柯建霜为妾,他就可以不计较上官翱对他儿子的伤害。

  上官翱只是冷冷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刚好雨停,上官翱抱着沐过浴,深深熟睡的宛露上路,江邦和随从紧跟在后。

  他们投宿在一家客店,请大夫来替宛露把脉看病,大夫说他只是惊吓过度,受了伤寒,休养几日即可。

  “爷,不能再耽搁,否则你会赶不回洛阳成婚。”江邦苦口婆心地劝着。

  他要上官翱放心地前去杭州谈商务,他会留下来照顾宛露,保证上官翱从杭州来,就能见到一个活活泼泼、健健康康的宛露。

  “江邦,出去。”这是上官翱拒绝江邦的方式。

  “爷?”江邦一迎上他坚毅的脸,只好摇头叹气地退了出去。

  上官翱信步走到床畔,把着宛露的脉,他稍懂歧典之术,是脉象平稳了下来,不禁眉开眼笑,舒了深皱的眉。

  “爷,江邦……”宛露想撑起上身。

  “你醒啦?”把她的身躯轻而易举地送回床榻:“冷吗?”

  “嗯!”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又言:“爷?”

  “我来抱着你,没有比人的身躯更温暖的东西。”上官翱宽了衣,钻进了被窝。

  “不要,爷,伤寒会传染的。”她想伸手推开他,无疑是蜻蜓撼柱。

  “是吗?我三弟从小多病菌,我都是这样替他呵暖,就不曾病过。”他伸手替她拨开脸上的发丝。

  “可是,爷……”

  “别说话,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上官翱揽她入怀,紧得两人之间没有缝隙。

  “嗯!”她吸吸鼻子,投入他的温暖胸怀。

  “宛露,明天一起来就忘了我今天的话。”

  “什么?”

  “我不能没有你!”上官翱喃喃地说。

  直至怀中人跌入梦乡,他才停止呢喃。

  在宛露的坚持下,上官翱带着她抱病赶至杭州。

  “爷,这么大的宅院是谁的?”宛露大开眼界地说。

  “是杭州漕运王石霸天的。”

  “漕运?”宛露不解地问。

  “自前代隋朝开始,就开始修建南北向的河,方便将江南物资转运北方,以供北方政治行政及民间物质所需,像我们日常所需要的盐、糖、茶叶和许多日常用品都是由杭州的江南河经山阳渎及通济渠运至北方,洛阳成为江南物质的总吞吐口,上官家将这些物质转卖到北方各地,因而致富,我们上官家在南方有不少土地,负责生产这些物质原料,但在运河漕方面却不得不托给漕运大王石霸天。”上官翱娓娓说着。

  “爷是来见石霸天的?”

  “嗯,他和上官家的合作出了问题。”

  上官翱带着他和江邦进入大厅,立刻就有仆人上来奉茶,茶几上摆的尽是令人垂涎三尺的美味。

  宛露很想见见这位让上官翱由洛阳专程赶来的石霸天,见了之后却有些失望。石霸天没有一丝英雄气概,顶了个比孕妇还大上一倍的肚子,满满脸油光,眼睛色迷迷的,宛露连忙避着他的眼神。

  “上官公子,有失远迎!”石霸天连做个揖也省了,迳自大摇大摆地坐在椅榻上。

  “石世伯,我就不客套了,直接把来意说明,上个月你的运漕船迟了七天,上上个月迟了八天,更前的就不必说了,这对上官家到货的信誉造成了很大伤害!”上官翱不卑不亢,从容有度地说。

  “那些办事不力的下手已经被罚过了。”

  “石世伯,可否给在下一个明确的允诺?”

  “我说过,我已经罚了我的手下。”

  “石世伯,可否担保以后绝无这等长达将近十日的误时事发生?”

  “上官公子,我是人,不是神!”

  “但生意最重一言九鼎,准时交货,银货两讫。”

  “如果上官公子想要货资准时送达只有一法。”石霸天因贪欲而迷起眼:“把每一般的运费加上一倍。”

  “石世伯说,今年年初,石世伯便已将运费多上一倍不是吗?”

  “生意难做,微薄运费,难以维持弟史的胃口,划起船来自然心内不“快”,晚到洛阳是天经地义的事。”

  “石世伯,杭州不只你有运船!”上官翱做势起身,迈步离开。

  “上官公子,有话好说。”石霸天再怎么拿轿,也不想失去洛阳上官家这个大客户。

  “这就端看石世伯的诚意了。”上官翱微微一笑,坐回原位,深知石霸天信心已经动摇,自己只要沉住气就好。

  “每船加十两银子,我保证绝不误时。”石霸天仿佛做了妥协。

  “石世伯,我怕如此一来有损你的英名。”上官翱皱起了眉头。

  石霸天在心内暗自骂一句:小狐狸,却佯出笑脸说:“老夫不明白。”

  “十两银子对上官翱有如九牛一毛,外人却会胡传石世伯为了区区十两银子,而故意让船晚到,藉以要协上官家,不明事理的人,真会误认石世伯为唯利是图的小人,只为十两银子值得吗?”

  “这?”石霸天一时语塞,上官翱完全摸索他的心思,反教他没脸承认。

  “上官家虽空有虚名,但在大江南北还有不少影响,试想,若上官翱和石世伯不再合作,找了别人来替上官家运货,石世伯所受的损失恐怕不只来自上官家了。”上官翱晓之以利。

  “这……”石霸天心里自然明白上官家会有多少同进退的世家。

  “石世伯!”上官翱向他一步步走近,形成一股迫人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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