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有钱,她可以给妳──」他扒下她的衣服。
「臭男人。」她咯咯地笑着踢开自己的衣服,动手解他裤子。
不一会两人就在床上激烈地胡搞了起来。当他们正沉溺在欲望的漩涡中,几乎失去了理智时,一声小小的惊喘,转移了陈曼婷的注意力。她自他肩后瞧见了苍白着脸,伫立在门边的展辛纯。她的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而方盛平丝毫未察觉她们的出现,猛烈地在她身上冲刺。
「妈妈,爸爸在干嘛?」
当小茹的声音响起时,他震惊地转过脸来。
展辛纯一句话也没说,她只是冷冷地注视这一幕,然后松开女儿的手,飞快的冲出门去。
方盛平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醉意尽消地追出了门外,当他奔下楼时,下着大雨的街上已不见她的踪迹。
「辛纯──」他大声的吼了一声,冷风贯穿他的身体。他踉跄地往后一倒坐在地上。
「完了、一切都完了──」他蒙住脸,沮丧而狼狈地痛哭。
他知道,这一次,他很可能真的失去她了──
他从没有如此憎恨过自己,他发了疯般猛搥自己的头。他好恨自己啊!
O。O。O。
当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展辛纯伫立在徐明皓家门前时,他一时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但更令她惊讶的是她的话──
「和我做爱,你不是很喜欢我吗?来,和我上床吧!」她上前猛地一把抱住他,在他还不知作何响应时,她脚一软,晕了过去。
一个小时后,他坐在床沿,望着刚泡过热水澡,裹着白色毛毯,盘坐在床上,拚命抽烟沉默不语的展辛纯。他揣测着直视她忧郁的脸庞,烟雾自她指间缓缓冉冉上升,弥漫在他俩之间。
「妳方才说妳走了两小时的路到我这儿,为什么不搭车?」
她啜着手里的咖啡,从杯沿望他,「我忘了带皮包。」
「忘记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关心地凝视着她,她虽看来平静,但指间的烟却微微地颤抖。
她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猛地放下杯子,倾身过来推倒他。她压住他的身子,褪去毯子,赤裸着身子。
「和我做爱──」她几乎是命令的。
他被她赴战场似的目光惹笑了,「我真是受宠若惊!」
她没理会他的讽刺,自顾地往他脸上胡乱吻着。然而他并没响应,像个木头人似地,只是躺着随她去吻。
当她一个人努力地扯着他的上衣时,那纠结的扣子阻碍了她。他不打算帮助她,她暴力地扯掉那些扣子,然后拚命地吻着他的胸膛,然后突地僵直身子,挫败地贴住那片胸膛,放弃荒唐的念头,停止了动作。
她趴在他身上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他规律的心跳声,缓缓地说:「他和别的女人上床,在我们的家,我的床上,我女儿和我的面前。」她冷静地,一字字地说着,彷佛在说着不关自己的事似地。
他感觉胸前一片湿热,他知道她哭了。
「为了那混蛋,我没有了青春,失去自己的生活,压抑自己的感觉。这就是我得到的,这就是我得到的报答。你说,我是不是全世界最笨最傻的女人?」她喃喃地说着,双肩因哭泣轻轻颤动着。
「嘘──别说。」他拉过毯子,轻覆在他俩身上,轻轻环着她瘦小的身子。「妳太累了。睡吧!」
她的确是好累好累了。
彷佛自她嫁给方盛平后,第一次真正地想好好休息了。她尽情地在温暖的怀里哭泣,哭尽了这几年的委屈,哭到她昏昏沉沉地睡去了,而不自知。
她获得了长久以来,最舒服的一次睡眠。
而他,瞪着眼,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抽了一夜的烟。
O。O。O。
展辛纯这一睡,竟睡到快中午了才醒来。
她揉揉酸疼红肿的眼睛,看到床头他留下的字条,她起身拿过字条。
辛纯:
妳的衣服在烘衣机内。茶几上有钱供妳回去时搭车用。可别再走两小时路了。我替妳请了一天假。
有个小小的建议……
妳若暂不想回去,我有多的房间供妳暂住。若不放心妳的宝贝女儿,就连她一起搬来。不必客气,因为我是个寂寞又可怜的单身汉,真希望妳和妳女儿来打扰。
PS1:昨晚真想占妳便宜,可惜我睡着了。
PS2:我得强调我是正人君子,否则妳恐怕不敢搬来。
PS3:最后一个PS──我爱妳。钥匙在桌上。希望今天下班后,还能见到妳。
明皓笔[/B]
她微笑地放下纸条爬上床头,用力垃开窗帘。大刺刺的阳光洒落她身上。
雨停了,连下几天的雨终于停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觉得今天有些不一样。
似乎有些死掉的东西在体内萌生。她应该还会为昨夜的事而沮丧,但,相反的,她竟有种要发芽似地兴奋感;一种挣脱了什么似地欢喜。
她知道她真是彻彻底底的醒了。
她从不知道窗外的景色,是如此的好看而动人。
她告诉自己,她会完全的不一样。
一个新生的展辛纯。
O。O。O。
一星期后,这天,展辛纯在下班后,和哥哥展文锋坐在西餐厅内,啜着咖啡,谈着心事。
当她听完展文锋近日遇着的荒唐事,她睁大双眼,一副不能置信的模样。
「你是说,上次我在你家见着的女人不是施燕燕?而是一只千年猫妖?老哥,你科幻片看太多了是不是?」
「起先我也不信。」他缓缓吸了口烟,眉头紧锁着,「但是捉妖的那天,她的眼珠子竟然变成了绿色,况且,她自己也承认她不是施燕燕──」
「哦?」她往椅背一靠,张着嘴不敢相信地摇头,「太──太不可思议了。」她没听过比这更荒唐的事了。
望着哥哥,她发现他瘦了不少,那眸下的黑眼圈,显示出他几日来的失眠。她掠过额前的发丝,并捻熄了烟。
「那么真正的施燕燕呢?」
「和以前一样,躺在医院病床上。唯一不同的是她腹中有胎儿。」他苦涩地笑了,「真讽刺,我不知道这孩子是我和谁有的。施燕燕?或是那只猫妖──」他感慨且心酸,「医生说她没有生孩子的能力。因为她根本不能行动,她只会呼吸而已;也许要动手术把孩子拿掉,医生等着我签同意书,否则一旦胎儿更大了,手术的危险性亦更高,但我就是无法签字,我──」他懊恼地抱住头。
他对这孩子有感情,更矛盾的是,他强烈地想念和那只猫妖共度的许多时光。矛盾,太矛盾了!那不单只是因为她有施燕燕的容貌。
「真遗憾──不论曾附在施燕燕身上的是什么,但我想她并没有害过你什么。奇怪……她图个什么呢?起码我知道小燕和她处的非常好,那种感情不像是假装的。」
「她说,她爱我。」
「那你们又何必逼走她呢?」
「老天……她不是人啊!何况很可能是她害燕燕变成植物人的啊!」
「我可不这么想!」她耸耸肩,「如果她真要害她,又何必等了五年才上她的身?」
他扬眉瞪她一眼,捻熄了烟,「妳干嘛老是帮她讲话?」
她微笑地叹口气,抿抿唇,撑起下巴凝视窗外霓虹闪烁的夜景。「我只是觉得,觉得只要活的快乐就好,是非又何必分的太过清楚?像你现在这个样子,快乐吗?何况有时人比畜生还不如,你不觉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