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想法全消散了,他舔着、吮着、缠着、领着,使尽方法纠缠不休。
像被一团火给紧紧裹住,殷虹浑身直发起烫来,别说是挣离,她连站直腰杆都很勉强。
她不怕挨打、不怕被杀,就怕他如此待她!
拥吻由狂热渐趋温柔,不明原因的悸动让殷虹浑身微颤,忘了反抗,被动的承受他加索求。
步飞夜缓缓将她松放,她唇上的火红是他的鲜血烙印,他失神的伸指轻抚着,指上染上了血痕,心头对她的眷恋又增添几分。
他并非好色之徒,也见过美女如云而毫不心动,却独独在面对殷虹时,三番两次无法自制的吻上那双诱人的红唇,原因为何,他早已了然于心,只是故意漠视罢了,但如今她的存在,已经令人越来越无法忽视了。
殷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只是呆呆站立,完全无法动弹。
“你——”他瞠目瞪视。
殷虹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东院。她知道步飞夜不会杀她,但他如果生气再吻她一次,她恐怕会因心跳太快而暴毙,那可丢脸死了!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步飞夜停驻在原地望着她飞奔离去的身影,好一会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房。
第四章
丑时。
望月亮晃晃地照耀着位居山腰上的步家庄,白雪与月光相辉映,即使处于黑夜中,依然能清晰地看清庄内的典雅景致。
殷虹蹑手蹑脚的来到东院,步飞夜房中灯火已熄,看来应该已就寝了。
慎重起见,她偷偷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往里头看,的确无人走动,这才撩起裙摆,悄悄由门旁半启的窗子爬进去。
没有搞清楚步飞夜究竟是人、是妖,她真的很难入睡。就算他是妖,如果是狐狸、飞鸟之类的还好,万一是老鼠、青蛙之类的,那不是很恶心吗?
在房里呆坐想了良久,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时而冷酷、时而温柔的步飞夜,虽然他说不会娶她是有点伤了她的心,不过那是现在,将来如何还很难说呢!
那个化缘的师父说过,她此生注定是要嫁入富家当大夫人的。一开始她虽然很气步飞夜抢亲坏了她的名誉,不过现在想想,也许是天意注定她不该嫁入蒋家为妾,毕竟当初她自己不也一直祈祷蒋家来退婚,宁愿成为贫家妇的吗?
所以,她已经不怪步飞夜。如果他要将她软禁在步家当米虫也可以,但是她至少得确定自己是跟什么“东西”、日夜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才行。
“哇!好可爱的睡相呀!”她走到床边,看见步飞人熟睡如孩童般的恬静睡颜,忍不住发出轻呼。见他没反应,还伸出指头在他脸颊上捏捏。
“这么漂亮的男人,应该不会是老鼠那类恶心的东西变的吧!”她嘀咕着,恍地中似乎看见步飞夜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吓得她立刻蹲下,隔了一会儿看他不再有任何动静,这才安心地起身在床边坐下。
“还是别玩了,快点试完快点溜吧!”
惊醒步飞夜的后果她可不敢想,万一他醒来大叫“非礼”,那她可就成了史上第一位“女淫贼”,这么响亮的名号还是留给别人吧!
她解开上衣的前两颗绣扣,把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玉观音项链取下,这可是在灵庙香炉前过过火的,能保平安、驱妖邪,对于步飞夜这种能幻化为人形的妖怪或许没法达到制伏的能耐,但要他现出原形应该还可以吧?
殷虹心里想着,手上也拿着项链在他眼前晃呀晃的,但他仍旧直挺挺的躺在那儿,根本没现出“原形”。
“但侄哆 啼 林晖伐哆 伽科何伐哆 哆枷伐哆哆伽伐哆 婆婆河 天少神地学神……”
这女人现在是把我当死人在超度吗?步飞夜睁着眼看着殷虹闭上眼,手持一条项链坐在他床边念经文,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打从她在窗纸上戳洞他就醒了,习武的他怎可能还熟睡到连一个从窗外跳进来,还会撞到椅角“哎哟!”惨叫一声的笨贼闯进,还无知无党的呢?
他故意装睡瞧她究竟想玩什么把戏,结果她拿漂亮、可爱来形容他这昂藏七尺之躯的大男人也就算了,竟然还猜他会不会是“老鼠精”变的,如果她是个男的,肯定已经被他一掌打去撞墙了。
无奈的是,她的蠢言蠢语他不仅已经快要习惯,还快要引以为乐了。
光瞧她此刻正经八百地朝着他念经就够好笑,更训提她三不五时偷偷睁开一只眼,又想看、又害怕地树瞄他到底现出原形没的神情有多么逗趣,害他憋笑憋得都快闹胃疼了。
在她出现之前,他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打从心里笑过了。
倘若现出“原形”能让她开心,他还真想变成一以狐狸哄她,只可惜他是货真价实的人,她想看他变狐狸,只能等他再去投胎了。
原本他想继续装睡,想她玩累了自然会离开,不过她的耐力显然超出他所预计的,看来他这个活死人他果不想让耳朵长茧,只能“复活”了。
“你念的经文已经够度我去西方极乐世界,该停了吧?”
“啊——哎哟!”他只说了一句话,殷虹的反应却像见到了鬼,尖叫一声便起身想逃,却一脚滑跌坐在地上哀哀叫。
“你没事吧?”看她跌得不轻,他连忙翻被下床察看情形。
“呜……我的腿断了啦!”怕痛的她哭得有够夸张,一动都不敢动。
“没那么严重,只是扭伤而已。”步飞夜将她抱上床,“我帮你把骨头矫正一下,再用药水推拿一番就没事了。”
听他讲起来好像真的不是挺严重的,她如洪水般的泪水收敛了些,抽噎地由着他脱掉她的布靴,脱下她的袜子,轻轻按揉着他扭伤的脚踝。
“啊——”“喀吱!”一声,步飞夜将她移位的踝骨推拿回原位,却也让殷虹痛得大叫一声,屋顶部差点被她给喊掀了。
他蹩起双眉,“小声点,你想把庄里所有的人全吵醒吗?到时你怎么跟人解释你三更半夜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我房里的原由?”
衣衫不整?经他这么一说,殷虹才发现自己拿项链时解开的衣扣忘了扣回,方才那一跌又扯掉了几颗,杏红色的肚兜已露出一半。
“啊!”她羞叫一声,连忙用双手抓拢衣襟,只是她的动作过大牵扯到脚,疼得她又惨叫连连。
“你就不能安静坐着别动吗?”步飞夜取来原先置放在他房内的推拿药水,重回床边坐下,皱眉看着她好肿的脚踝。“推拿的时候会有点痛,忍着别叫,不然成直接敲昏你。”
“你这个人有没有读过书?懂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你太粗鲁了,我不要让你——啊!痛、痛……”
③③③
“呜……好病,你怎么那么粗鲁嘛!”房间里传来殷虹嘤嘤泣诉的声音。
“我哪里粗鲁了?本来就该这么做,是你不听话乱动才会痛。”步飞夜强硬的语气半点不容置疑。
“你可以温柔一点,别那么用力嘛!”
“温柔?你当作是在按摩啊!”
“可是,你弄得人家好痛,再这样下去会破皮流血的!”
“放心!不会的。”
“我说会就是会,好痛,你快停啦!”
“不能停。”
“步飞夜!”
“你叫我爹也没用。”
“哈……”被吵醒后,一直躲在房外偷听的王骅,再也憋不住地哈哈大笑。“飞夜,你终于开窍,要好好享用你抢来的新娘是件好事,不过,拜托你怜香惜玉一点,别弄得她一整晚都在那哇哇大叫,我还要睡觉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