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水晶醉鸡、鲜虾情人果手卷、熏鲑鱼什锦沙拉,以水果佐味的菜肴清爽不腻,香气四溢,引人馋涎。
他拾起鲜虾情人果手卷咀嚼,舌尖感触到虾子的肉质细致,紫菜皮酥脆爽口,情人果酸中带甜,很像爱情的滋味。吃得极度满意的他在她粉艳的朱唇上偷个小吻,温柔地问:“准备这些菜很费事吧!辛苦你了。”
何琬莹一扯他的衣袖,嘴巴一努,疑惑地问道:“子恩,你们办公室里怎么会有这么多波斯猫?还有,那位珠光宝气的太太为什么要追赶猫咪?她和猫咪结下梁子啦?那表情好像恨它们入骨的样子。”
林子恩顺着她的目光瞧去,神色嫌恶地撇撇嘴角,光靠追猫能燃烧多少脂肪?中年发福的冯太太应该去拍媚登峰真人实证减肥广告。
“那是冯太太,她女儿最近被人甩了,为了挽回男友的心,遂向自称是留美性学博士的神棍求助。”
“神棍讹说冯小姐遭婴灵缠身,男友才会离她远去,这些波斯猫就是他养的,它们并非寻常的猫咪,乃是灵猫,猫灵附身在他身上,再藉由‘阴阳调和’大法,产生趋吉避凶的奇效,诱骗冯小姐与他发生性关系。”
何琬莹惊诧不已,睁着圆圆的眼睛问:“太过分了,神棍怎么可以趁冯小姐心灵最脆弱的时候,编造这种谎言骗她呢?”
林子恩不以为然地轻哼,骗子年年有,不信自然无,都什么时代了,居然还有人相信这种荒诞不经的谎言,也算一绝。
正和波斯猫展开世纪大追逐的冯太太怒骂道:“该死的小畜牲,害得我女儿身败名裂,我非把你们剁成肉浆不可!”
林子恩又在何琬莹耳际低语,“神棍还不时以天地轮回等神怪之说,骗冯小姐每隔一段时间就再度登门与他发生关系,以延续‘灵气’,作法才有效。”
“不只骗色,还诈财哦!”他啧喷惊奇,“冯小姐不但主动提供金钱供养神棍,还媒介其他女性朋友供他蹂躏,据说这样可以加速让男友回心转意。”
正因如此,也是受害人其中之一的冯若娟才会被人告进法院,指控她与神棍沆瀣一气,骗财劫色,检察官侦办后把她列为共犯起诉。
为了挽回一段变调的恋情,冯若娟人财两失,官讼缠身,搞到后来,昔日的男友还是琵琶别抱,真是何苦来哉。“林律师,我委托你告死那个神棍,可没有委托你大肆张扬!娟娟被人骗已经够惨了,你还到处说给不相干的人听。”
骂得兴起的阔太太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总而言之,都怪冯家的种不好,娟娟若只是我的女儿,绝计不会笨到被神棍骗上床,还介绍别的女孩子供神棍淫乐,被人睡,又被人告,这回亏大啦!”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林子恩斜眼冷睇身形严重走样的冯太太,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生了个笨女儿的人,好像不是他吧!
不像他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的鄙夷之意,何琬莹悲悯的目光落在缩在角落的冯若娟身上,十分同情她的遭遇。
走到凄惶无助的冯若娟身边,她温言安慰道:“冯小姐,别怕,子恩一定会帮你把那个恶棍绳之以法。”
冯太太趾高气昂地接口,“那还用得着说吗?谁敢惹着冯家,我就让他吃不完兜着走!娟娟乃万金之体,怎么能平白便宜那家伙?”
冯若娟红涨着脸,妈喊得这么大声,天下还有谁不知道她的丑事?与其忍受这种难堪的屈辱,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何琬莹见她神色凄若,不禁伸出手去,握住她颤抖的手掌,安慰她,“冯小姐,千万别自寻短见,那徒然使亲痛仇快,无济于事。
“做错事的不是你,而是那十恶不赦的骗子,你应该鼓起勇气,揭发他的不法罪行,别让更多天真的无辜女孩受骗。”
冯若娟眼角噙着泪水,泪盈于眶,自从事情爆发以来,所有知悉内情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时而窃窃讪笑、时而指指点点,就连拿钱为她打官司的林律师也一样,眼神流露出的净是嘲讽神情。
只有这名体贴入微的女子,看出她内心深处的轻生之意,频频出言劝慰,如何不教她感动万分?
何琬莹轻拍她的背,转身问林子恩,“子恩,你会帮冯小姐吧!”
当然帮,她老娘出得起价钱,他凭什么不赚?
他拉开冯若娟,将何琬莹带到自己怀中搂着,摆明了他的女人不让外人碰,连女人碰也不成。
登时之间,办公厅内耳语更加嘈嘈杂杂、纷纷纭纭,林子恩事业有成、仪貌昂藏,向来是“宸寰”法律事务所行情最俏的单身汉。
他迟迟未结婚生子,究竟是因为尚未找到另一半,还是不爱红妆爱男儿郎?一直是事务所永不退烧的热门话题。
如今谜底揭晓,原来他早已心有所属,对象就是怀中娇滴滴的美人儿。同事知他并非孟浪之人,更少在公众场合演出火热煽热的戏码,若非把美人儿当成未来的牵手,怎么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大方方地亲密爱怜?
林子恩召来法务助理,吩咐道:“你先把答辩状写一写,扣紧冯小姐虽然怂恿朋友前去请求神棍指点迷津,被害人却是在他用迷药薰昏后,才被强制性交得逞,冯小姐毫不知情,她连帮助犯也构不上,遑论以正犯相绳?”
法务助理全神贯注,运笔如飞地记下重点,能够亲聆最高段的林律师指导案情,他深感脸上有光。
冯太太不满的喳呼着,“林律师,我付了十几万元的委任费,你拿了人家的钱,就该从头参与到尾,怎么反而叫小喽写诉状呢?”
林子恩冷冷的道:“本事务所的律师个个都是一时之选、菁英之士,并没有所谓的‘小喽’,请不要狗眼看人低。”
冯太太脸色灰败,神情极是难看,心上虽怒,却不敢真的和他撕破脸,毕竟女儿的命悬在他手中,撒不得野。
何琬莹在他胸膛上轻捶了下,微嗔道:“子恩,话别讲得那么难听。”
看在琬莹面上,他暂时不跟俗不可耐的肥婆计较,在她光洁的额头一吻,他柔声地问:“你还没吃饭吧?”
她点了点头,“我不饿,我想多陪陪冯小姐。”
小妮子脑袋不管用了,有空不来陪他,陪冯若娟干么?陪那个笨蛋说不定还会被带去神棍那儿,剥光衣服,压在床上……
双臂一收,林子恩将怀中小人儿抱得更紧了,虽然只是假想情境,他还是恨不得将那无耻的淫虫碎尸万段、就地正法。
事不宜迟,马上隔离琬莹和冯笨女!林子恩带着何琬莹扬长而去,留下一屋子律师、法务助理和冯家母女孤独地研究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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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恩,你对冯小姐好凶。”坐在朋驰敞篷车内,何琬莹不满的抗议道,“发生这种事,她很需要人家陪她,我为什么不让我陪她?”
林子恩只是专心开车,笑而不语。
她噘起小嘴,悻悻的道:“我的话你都不放在心上,不跟你好了。”
林子恩猛然一踩煞车,森然问道:“不跟我好是什么意思?你打算去找姓展的混小子,还是关剑尘?”
展令也罢了,关剑尘都已娶妻即将生子,她怎么还去勾搭人家?
在差点酸死自己之前,他忽然记起关剑尘的正妻元配薛绫甄,她预产期就快到了,身体可否安好?语眉最近过得如何?
自从拎回小妞儿后,她占据了他整副心思,屈指仔细算算,竟然有好几个月没去问候青梅竹马的友伴了!林子恩思忖。
何琬莹见他似乎满怀心事,一直不开口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你不喜欢我去找展大哥,我不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