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妖精,不许乱碰。”衣剑声喝斥她,这种事女人怎么可以主动?墨痕这么会撩拨男人的欲望,她是熟能生巧吗?跟谁……
绫甄恭敬不如从命,果真停止一切不规矩的行为,盖好被子,她准备蒙头呼呼大睡。
衣剑声恨不得把舌头咬掉,他伸手去搂她,却被她拍开。他举白旗了,“都依你可以了吧?我收绿波为义妹就是。”
绫甄回身献上一吻,笑道:“君子一言,驷四难追,不可以反悔哦!”
他一面扯掉两人身上多余的衣物,一面不平衡地诉苦,“你说的话就可以不算,我就不行。”
她嘻嘻一笑,说溜嘴,“我帮你找好妹妹,再帮你找个好妻子……”
衣剑声面色一僵,倏地停止所有动作,他阴森森的问道:“什么好妻子?”
他不脱,她就不会脱吗?绫甄自顾自地褪尽罗衫,就不信他抗拒得了玉体横陈的诱惑,男人嘛!多的是一辈子毁在下半身的例子。
月光洒在她青春的胴体上,眼前这幕景象比衣剑声最淫艳的想像都更加活色生香,他的理智叫他要追究她不寻常的话,他的身体却早已血脉贲张。
绫甄靠上前去,轻轻摩擦着衣剑声精壮的胸肌,他愉悦的呻吟,她开始设陷阱,“你会娶我吧?”
他要和心爱的女人双宿双飞。衣剑声低头含住她的双唇,不让她说个没完。
绫甄敷衍地回应他,麻辣地追问道:“你想用过就丢吗?”
他怒道:“我是那种负心汉吗?”他只是想专心品尝墨痕,所以才会不哼声的。她要嫁他,哪还能有变?
绫甄满意了,她决定在她的脑子还能作主时,把事情敲定。“我这人独占欲很严重的,如果我不能嫁你,你也只可以娶红笺,知道吗?”
“别胡说……”衣剑声床第之事,她生涩没有经验,所幸友直、友谅、友多闻,语眉曾经面授机宜,教了她不少主导战局的步数。上次在“东篱苑”,她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才被衣剑声得逞,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现在……嘿嘿!
衣剑声凶归凶,如果语气不要那么颤抖的话,绫甄还会以为这招没用。他那种口气,分明就是很快活,欲盖弥彰嘛!
绫甄搓搓弄弄,力量得宜。拜托!雪茄都有人敢抽了,这个算什么?她哼哼卿卿道:“不能娶我,就娶红笺,答不答应?”
他残存着一丝理智,混乱地回答,“我不要娶红笺……”
还不投降!绫甄双腿敞开,环着他的腰际,却迟迟不肯让他入港,她在他耳边轻轻的问:“答不答应?”
“依你依你,不过你要嫁我,我……”衣剑声受不了她回诸他身上甜蜜的折磨,他暴怒的欲望再不获得满足,随时都可能应声而断,反正墨痕没说不嫁她,那就好了嘛!计较那么多干么?
绫甄不再抗拒,她也无力再抗拒,任凭衣剑声伟岸的体魄覆住她雪白的娇躯……窗外风雪大作,室内一片春暖。不论未来如何,在此时、在此地,两人真心相守,刹那之间,已是永恒。
第十章
“你哭了。”
衣剑声一觉醒来,映入眼帘的便是绫甄一脸的泪。他拭去她的泪痕,心疼地问道:“为什么哭了?”
昨晚,他作了个粉红色的美梦,梦中他抱着女儿,手臂被爱妻挽着,一家三口在河堤上悠游漫步。
那是条很美的溪流,微风吹绉水面上圈圈的涟漪,波光潋艳。河岸两旁尽是绿油油的稻田,三三两两的白色水鸟穿梭于其间。
衣剑声从来没有见过此般温暖的南国景色,在终南山下,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就是没有这种白色的水鸟,他不禁疑惑,这里是哪儿?
他才刚想着,耳边就传来妻子的声音,“好多白鹭鸶,这儿不愧是白鹭鸶的故乡,它们终究回到熟悉的故土来了。”
白鹭鸶,没听过。衣剑声对飞禽走兽的兴趣,仅限于把他们烹熟了来祭五脏庙,他连麻雀跟九官鸟都分不出来,当然更认不出台湾特有的水鸟白鹭鸶了。
妻子的声音中,明显有几许感叹。衣剑声不由自主地侧头望着爱妻明艳绝伦的脸蛋,想探究个原因。
落日的余晖映着梦中人精雕细琢的五官,炫目得令人不敢逼视。他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绝色,这女子比墨痕还美……
不对啊!她应该是墨痕,墨痕才是他的妻,不是吗?
他梦昏头了,妻子的眼神是他所熟悉的,可是她长得却和墨痕不一样。她笑起来一双眼又秀又媚,不笑的时候却又冷若冰霜,这不是墨痕清清如水的笑颜,她们不是同一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低头望向水面,这一看直把衣剑声看得愣在原地,如遭五雷轰顶。
水中倒映出一个男人抱着小女婴的身影,样子跟他很像,可是绝不是他本尊,明明是自己、却又长得不像自己,那会是谁?
妻子回头唤他,“剑尘,你怎么了?咱们回去吧!奶奶在煮饭了,我们要回去帮忙。”
不远处升起一缕炊烟,传来一阵阵饭菜香。衣剑声听到他的胃袋发出咕咕叫声,昨夜他和墨痕只顾着享受鱼水之欢,什么都没吃……
慢着!剑尘?墨痕那天在书斋上叫的不就是这个名字吗?剑尘到底是谁?他又是谁?墨痕人呢?
再度被梦惊醒的衣剑声,一身冷汗,心中茫然,脑中胡涂。看来这辈子他和做梦相克,不仅昔日刀光血影的梦会吓人,连全家福的美梦都会变成光怪陆离,他决定白昼还是忙一些好,省得晚上乱梦一场,更是疲惫。
“你流了好多汗。”绫甄帮他拭去额头上的汗渍。
“为什么哭?”衣剑声既然醒了,就没那么好打发。
“没什么,也许是太快乐了。”她将头埋在他胸前,不敢让他看出她眼底的悲哀,那是无法相守的悲哀。
“我做了个怪梦,梦中你变成另一个人,还叫我……”衣剑声还没说完,看到红日满窗,外头一阵脚步杂沓,丫环仆役都起来服侍了。
“梦境慢慢再说不迟,我们先梳洗吧!被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绫甄掖着被,光着脚丫子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
衣剑声不敢再看她光洁柔白的身子,他怎么也要不够她,再多看一眼他就不想下床。
两人着装完毕,起身前往大厅。
荆州太守桃杌在大厅设宴款待贵客,衣剑声和绫甄一前一后走进来,满桌子除了方慕平以外,全都站起来向他问安。
“剑声、墨痕,快来坐。”方慕平笑着招呼两人。
衣剑声不肯让绫甄站在身后,尽丫环伺候主子的本分,便拉着她坐下来。
桃杌看在眼里,向身后的偎翠使个眼色,玲珑剔透的她悄悄退下,去打点金银珠宝,准备贿赂衣剑声的绫甄。
方慕平问桃杌道:“太守,我们三人要赶往楚州山阳县办些事,不知太守是否知道些捷径可供我们行走?”
桃杌一听,天助他也,逮到机会邀功了。他回答道:“两个大人,这实在是太巧了,下官一年前才由楚州调来荆州,之前在楚州当了好几年的太守呢!别说路熟,楚州大小事情下官可是一清二楚。”
方慕平和衣剑声对望一眼,心中同时浮起一句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衣剑声的手,已经搭上剑柄。
一年前才调来荆州,三年前窦娥就是桃杌审判的喽?绫甄冷眼端详桃杌,此官人品低下,无能又兼狗腿,枉杀窦娥大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