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坏!”赵友岚不依的打了他一下,又是羞又是笑的。
赵友岚不疑有他,一下子就相信了。
赵友岚却不知道,今晚,不过是为日后的同床异梦掀开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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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
赵友岚伴着均匀的呼吸甜甜入梦,就连枕边人已悄悄离去也浑然不觉。
辗转难眠的关轼风来到了书房。
今天这样的大日子却不见小草踪影,是不寻常的。这疑问已困扰关轼风一整天了。
这阵子他忙的无暇顾及小草,却也不曾担心。
小草不就是好好待在关家吗?见不着会牵挂却不是担心。
但现在他刻担心了。他知道小草和秋蓉同住一房,以他的身分地不能贸然前去。
他也正因此而更加心烦意乱了。粗鲁的抓抓头发,他大步踏出书房下楼。
困在书房也是苦闷,不如去庭院吹吹风吧——
他走的又快又急,险些和人撞个正着。
“秋蓉?”关轼风很意外,没想到差点撞上的人竟是秋蓉。“这么晚了你不睡,还在这儿做什么?”看她一脸的惊慌,可能也是没想到会在这时候遇见他吧!
“少……少爷,我……我没事,没事……”她满口喃喃着没事,拔腿就跑。
“你别跑!”关轼风立刻挡下她的去路。
三更半夜,她像只无头苍蝇在院子里团团转,怎可能没事呢?“说!”
“我……我……我本来是想去找彩嫂……”她怯惧而嗫嚅地道。少爷叫她说她不敢不说。“但……但彩嫂一定在睡了,我……我不知该不该吵醒她?”
“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她支吾了半天啥也说不出口。
关轼风有些不耐烦。“有话就说,怕什么?我会吃了你吗……”忽然一顿。莫非是——“小草,对不对?和小草有关,对不对?”
少爷怎么一下变得咄咄逼人?秋蓉还在挣扎着该不该照实说——下人们的事情怎好叨扰少爷呢?
“你再不说我要发脾气了!”关轼风这一威胁果真奏效了。
秋蓉吓的又是挥手又是摇头。“少……少爷,你别生气,我……我说……我说……”
她困难的咽了咽口水,这才小小声道:“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小草……小草一直傻傻的坐着、傻傻的流泪,我叫她好几声她都没反应,我猜……我猜小草是病糊涂了。我愈看她那模样心愈慌,实在是按捺不住了,所以才想找彩嫂……”
“小草病了?”他局然一点都不知道。
“是啊,都病好几天了。”秋蓉一脸发愁,看来她是真的很替小草忧心。“这医生也看了,药也吃了,可一点用也没有!”
怪不得小草今天没出现——
关轼风的疑问在此刻有了解答。“我去看看她。”
“少爷,你……”秋蓉在讶异中不禁尾随了去。小草不过是个下人,何需少爷亲自探病?
他豁然转身,定定的望着秋蓉。“我问你,你是不是真为小草担忧?”
秋蓉连连点头。
他再问:“你想不想小草好起来?”
“想啊,当然想。”秋蓉猛点的脑袋加捣揭蒜。
“那好,你听着——”他一手接在她肩膀。
“你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只要静静的守在门外,其他的全部交给我。懂了没?”
“懂,懂,秋蓉懂了。”她被动的回应。
少爷坚决的眼神,肃穆的表情,她还能说什么,就算有大人的问号也只能往心里头搁了。
秋蓉只是眼睁睁望着关轼风开门、进房、关门——她甚至没有任何多余的联想,或者应该说,单纯的秋蓉作梦也想不到,少爷和小草之间会有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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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草……”
当失神多时的小草听见这声轻唤,仿佛遭电击般浑身一颤。这不是梦?确定不是自己不争气的想像吗?
病恹恹的小草瘦的教人心疼,那苍白的脸蛋只看见两只空洞的大眼睛,毫无生气的幽幽望向声音来源。
她看见了什么——
威风的浓眉、深邃的黑眸,每一寸线条都是那么样的教她牵肠挂肚呀……
这不是梦,不是想像,是真真实实的关轼风!
就在他应该和另一个女人共度春宵的时候,他竟来到了这里!
小草空洞的眼顿时有了神采、有了泪水——
关轼风一把拥她入怀,吻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颊,她的唇,一边又遍的——
小草激动的紧紧搂着他脖子,任由狂奔的泪冲刷两人相贴的面容。
“小草……小草……小草……”他一刻也不忍离开她的嘴唇,发出含糊低喃。“为什么病了?为什么变得这么瘦弱?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心疼的责备——她若不照顾好自己,叫他如何走得开?
“不,小草好了,全都好了。”她捧着他的脸,泪流满面的凝视他,微扬的嘴角带着一丝虚无的微笑。
“不病了、不弱了,见到少爷,小草活过来了。”她真的能感觉自己碎裂的心正一片一片拼凑了起来。“少爷,小草好想你呀,好想好想,想的心好痛……”
“小草……”他激动的搂紧她,恨不得就这么将她嵌入自己体内,只要合而为一,他俩就能如影随行了——
小草原本残弱的灵魂渐渐有了饱满与温热——
只是,爱一个人为什么会这般痛苦,是不是非得用痛苦才能换回一个刻骨铭心?
那就由它痛苦吧!若不这么一寸寸的刮下,又如何能明白自己交出了多少痴心?
关轼风迫切而沙哑的声音贴在她耳畔。“请你让我好好的走,别令我走的难受,走的不安。”
“你这一走,我也难受、我也不安呀!”她悲悲切切的倾诉。
“小草,你要坚强一点,为我,也是为你自己。”他不停的安抚。 “现在——只是暂时的。”
现在不是小草离开关家的时候,她独自一人,他说什么也放心不下。“等我回来,我另有安排,你一定要撑着,明白吗?”
“什么安排?”小草哽咽问。
“你离开关家,我另外为你找个住处。”他似乎早已打算好了。“我一有空就会去看你的,这样总比你人留在关家自在许多。”
也就是——她是他偷偷养在外头的女人?这算什么,姨太太?只怕她连当姨太太都没资格……
“少爷,我……”她有口难言。“你只能这么这么安排吗?”
“她可以等、可以任他安排,但腹中的孩子又该怎么办呢?
要不是去看病,她也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但她不敢说,她开不了口啊!
少爷这才新婚,她能说吗?少爷出国在即,她能说吗?
她不能、除了隐瞒别无他法。
“我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不这么安排又该如何安排?“小草,除了名分,我什么都能给你,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指的可是物质?小草颓然的摇头。“小草什么都不要,只要能常常见到少爷就好……”
“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用我多说——小草,我人已经在你这儿了,你还不明白吗?”他又紧拥她。
“我放着友岚不管却跑到你这儿来,小草,这样还不够吗?”
他深深吻着她。“我爱的是你,这还不够吗?”
他定定的望送她灵魂深处。“我的心在你身上,这样还是不够吗?”
小草感动的泪流满腮。“够了,够了,已经太多了——随你安排吧,小草已经是你的人了只要少爷喜欢,小草关轼风抬起她下巴,一次又一次的吻去她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