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巽君心里暗忖:没关系!所谓上有决策、下有对策,他不让她跟,她长了脚当然也可以自个儿去的!
赵骥闻言缓了缓脸色,露出一抹迷死人的俊笑拍拍他的肩头道:“我这难看的脸色茵茵是看不到的。茵茵温婉柔顺,我可舍不得这么对她。”
在赵骥眼中,于巽君的淘气和茵茵的温柔可人不同,殊不知这两种人格特质同时存在同一人中。
“大哥好偏心喔!你忘了我与表姐是心灵相通吗?就不怕我向表姐告状去。”真是有异性就没人性的家伙,每个细胞都挺向茵茵。
虽然不管是本尊或分身都是她自己,可着了男装的于巽君对尹茵茵真像喝了醋,可酸着呢!
完了!完了!这会儿忽男忽女的结果竟搞得自己有点错乱,还老是吃自己的酸呢!
“告状?算我怕了你了!不过话说回来,要是茵茵真的不肯现身见我,我可唯你是问了!”赵骥威胁着笑得猖狂。
“大哥,你跟表姐约会又关我什么事了,还唯我是问咧!”于巽君不平的说。
“当然有你的事,我们是八拜之交,你不仅得陪大哥还得让茵茵现身。”赵骥见他又要张口反驳,手中的扇抵住他的红唇,眼神示意于巽君上诉无效不得再辩白。
于巽君可没真的心甘情愿闭上嘴,伸手拨开唇上的羽扇皮皮的笑言:“若表姐真的不愿意现身见你,大哥预备怎么处置我?大哥可舍得处罚我吗?”
“这……”这处署方法赵骥倒还没想过。不过于巽君真的看穿了他心思,他哪里舍得处罚他,他这贤弟破例的在他心中一角占了个与茵茵等重的位置呢!
“大哥!”见他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于巽君扯扯他的衣袖唤醒他。
“对了,贤弟,你这莲荷的笔触、画法,怎会与茵茵如出一折?”他看茵茵画的莲荷与此刻于巽君画的莲荷简直出自同一人之手。
“噢!那是因为我们师承同一人之故。”于巽君心虚的背转过身吐吐舌头。
“你在外游荡了一夜也累了,别再作画了,先上床歇息去吧!我还有事要办,不打扰你了。”说完即迈步往门外走去。
幸好赵骥没再追问画风的事,否贝于巽君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自圆其说。
“大哥!”于巽君追他到门口见他英挺的背影渐行渐远,不由叹息一声:“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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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分,于巽君站在县官宅邸外一身夜行黑衣帽、并以黑布蒙面。她轻盈的身子一跃,随即跃过高墙。
她摸黑穿过花园、回廊,心里想的是多多搜罗些解家父子的罪证以利平反她尹家冤情。回廊过后是一座书阁,正当她想登上书阁的木梯时,脚下不知绊到了什么东西,身子一晃就要惊叫出声,却被一双强而有力的大手捣住嘴巴,拦腰往木梯后的阴暗处拖去。
她瞠大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真是出师不利,第一次做贼就被逮个正着,可怎么办才好!
“你是谁?”
是赵骥的声音。于巽君只觉得自己被他捂住快不能呼吸吸,细腰也快被他掐断了,偏偏有口不能言。他问她是谁又不松手,问了不等于白问?
她手忙脚乱的一阵比划,他仍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是我!是我呀!
于巽君见他毫不放松力道,灵光乍现的用她细嫩的柔萋在他紧揽任她腰际的手臂上来回摩擎,就像他们相拥的每个夜晚一样。
“茵茵!”他感觉到她的熟悉,倏地放开手。将她的身子转过来扯掉她脸上的黑布。
“我是于巽君!”她贪婪的用力呼吸新鲜的空气。
“不,你是茵茵!”赵骥不相信他和茵茵亲热的暗语于巽君会知道,更何况他抱着她的感觉是这么熟悉。
“大哥,你忘了我和表姐是心灵相通的吗?很多事我实在很难向你解释。”于巽君沉声慎重的板起脸孔硬是装出一副男儿相。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客栈别来的吗?”赵骥冷然的放开他低吼。
第一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贸然行事,让他火气骤扬。于骥君?尹茵茵?第一次,他有了怀疑!
于巽君倏地捂住他的嘴急道:“大哥!求求你!等我们出了这里巽君任你打骂全无怨言,可是这会儿我们身在虎穴,请你小声点!否则被发现了可不好。”
赵巽眼中的火苗未灭,拉着他放在他嘴上的手便出了躲藏的隐蔽处。
“走吧。”他的声调仍显得冷酷。
于巽君另只手拍抚胸前吐了吐舌头松了一口气,就见他舍弃叽喳晌的木梯,提起她就要跃往楼上书阁。
“我可以自己来!”她挣脱他,已早他一步跃上书阁。
“啊……啊!”她的轻功不弱只运气差了点。才跃上楼阁就因踩着了朽坏的木檐,身子一偏直直往下坠落。
于巽君下意识的捣住嘴巴塞回自己的惊呼,紧闭双眼无法预想将面临的惨况。这下子不重伤恐也将成残,缺胳臂、断腿怕是免不了了。
赵巽双臂一张将失速下坠的于巽君接个正着。”
“我还没死吗?”等了老半天不觉得摔下楼的疼痛,反而觉得温暖安全,于巽君眨巴着灵活的大眼睛望向哑然失笑的赵骥。
“有我在,你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对喔!我怎会忘了有英勇神武的大哥在,再摔个一百次也不会有事的!”于巽君惊魂甫定,嘴巴可也甜得腻人。马屁拍得恰当。
忽地,赵骥警戒的神色乍起,还来不及放下他,只在耳边低呼了声:“有人!”便抱起他跃上书阁,隐身在暗处。
不久即见吴书同领着四个恶头陀登楼进入书阁内。
吴书同自墙上的暗格内取出一只木箱放在案头。
“我们劫回来的贡品就只有这些吗?吴老爷,是不是你私吞了?”一个青面撩牙、状极凶忍的头陀打开盛装贡品的箱子,脸色更加难看了。
其余头陀闻言莫不上前围观,在发现贡品中的九龙真剑不在木箱中时,各个脸色大变。
原来他们此次劫贡的目的主要是奉解不群之命,夺取传闻中可以聚龙气、养霸权的九龙真剑和九龙天珠这一对稀世奇宝。
天懿国国主与中土皇朝向来友好、连年纳贡。此次晋献此等珍宝,没想到却在凤凰山上被一心妄想联胡称帝的解家父子唆使这四个恶徒给劫走。
“解爵爷的东西下官可不敢要啊!”吴书同吓得腿软,搞丢了重要东西就不知自己会有何种下场。怪只怪为了将来解单坐上龙位时能拔把自己登上高官之位、尽享荣华富贵,吴书同不惜与虎谋皮,干下这抢劫贡品的勾当。
“姓吴的,快把九龙真剑交出来,否则有你好看!”那爆躁的胖头陀话才说完,没给吴书同辩驳的机会,拿着木箱内一支玉如意往吴书同腿上丢去。玉如意断裂,而吴书同的腿也应声断裂,只怕要瘸了。
“下官真的不知道;”吴书同痛不欲生的哀嚎。
“幸好这九龙天珠没丢!”一个瘦得如骸艘的头陀捧着一颗如鸡蛋大、散发额紫光芒的珠子。
“有啥屁用!九龙天珠和九龙神剑是一对的,少了一样我们如何交差?要是因此妨碍了解相国的登基之路,那我们的高官厚禄、富贵荣华不全都完了!这倒也罢,只怕以解爵爷的性子,我们活不过这个夏天。”另一个咳嗽不止、捞病鬼似的头陀惨白着脸道。看他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就算不被解不群杀了,想活过今年夏天恐怕也很难,只是人之将死仍恋钱权禄位。未免可怜、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