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天呀!原来这一切都有可能成为事实,他们真的正在做时间飞行的研究,她紧张地看著室内。
“是的!”克雷顿把咖啡壶放入水槽里。“美国政府有几个这种科学小组,从不同的角度来进行研究,透过一些资源交换,我们这一小组被分派到哈佛大学来,由政府负责经费、哈佛大学可以分享试验出来的成果;几年来,我们从不同的观点来进行试验,研究小组运用个人的专长与所学,整个小组搭配的非常完美。自从八月份来到哈佛后,我们决定把重点放在穿越空间方面,而不去管时间的旅行。”克雷顿拉住她的手,让她在一个梯子上坐下来。“我们称它‘空间转换’,我们希望能事先确知降落的地点。”
艾丽注视著楼梯,在那上面有个铁门。“那么,你能穿越空间吗?”
克雷顿叹口气,说:“算是可以吧!”他推开那扇铁门,打开另一排灯。“根据测试结果指出,我们的失误很多。在第一次测试中,有些变数我们不考虑在内,比如说,另一个次元。”
艾丽走进那房间,立即感到寒冷,听克雷顿这么说,她可以想像,在这层楼底下的空间,可能已经不见了。她仔细看著房内的大型机器,中间竖著十五尺高的雷射枪,其他的仪器也都闪著金属的亮光,看起来的确有些科幻电影的味道。“这个仪器可以用吗?”
“有时候,它叫空间转换仪,但是我们都叫它‘奥斯卡’,这是取自芝麻街里面那个小别扭的名字,因为它老是找我们麻烦,动不动就当掉。”看见艾丽眼里的笑意,他也跟著笑起来。“你大可随意看看,但是不要摸任何东西。”
艾丽向他走近几步。“这就是万圣节晚上他们对你做的事?”
克雷顿有点逃避,迟疑了一下子才回答,“是的。”
“你疯了吗?”艾丽大叫,“你可能会出意外死掉!”她开始带著恐惧的眼光看着那座硕大的仪器。
“或许比这更糟。”
“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们有四个空间,长宽高,还有时间,”艾丽听了点点头。“有些物理学家,提出‘线’的理论,是形容粒子在高能量的状况下的行为,这些提出‘线’的学者,认为应该有十或二十六个次元,而不只是我们所说的四次元。”
“我还是不了解。”
“我们曾经用‘奥斯卡’做过几次实验,我们可以把东西送走,但是无法控制它的目的地。可怕的是,在我之后的几次实验,大部分传出去的东西,都不见了。”他笑得很勉强,“不知道它们到哪里去了!”
“你是说,消失在空气中?”
“没有东西会消失在空气中,除非还有另一个我们不知道的次元存在,把一些东西拿走了,譬如说我的眼镜。”
“它不是在餐桌上吗?”
“不!在万圣节那晚,‘奥斯卡’把我传送到你家的时候,我还戴著它,那是一副黑框眼镜,上面还有我的名字,和学校的地址,但是到你家时,它已经不见了,在我著落的地点,什么也没有,它会到哪里去了呢?”
“可能掉在某处,而捡到的人懒得寄还给你。”
“可能!”他在六尺宽的平台上来回踱步。“但是其他那些东西呢?那一篮橘子,那些咖啡杯,还有一本字典,外面还包了一张纸,写著归还者可获一笔奖金。”
“这代表什么吗?”她有点魂不守舍,离那平台远一点。
“我们唯一能确定的是,没有任何有生命的东西,可以再用‘奥斯卡’来传送,我想,你也知道这计划必须考虑到安全性。”
艾丽麻木地点点头,一时之间,她没有办法消化这么多事情。
“所以,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对国会撒谎呢?”
“你对国会撒谎?”艾丽惊讶地张大嘴。
“不完全是谎话,而是隐藏了一些实情,假如让一些好大喜功的议员知道,我们的实验已接近成功,他们一定会不顾一切安全问题,逼迫我们用人体试验。这个小组的每一个人,所做的工作,大都是在大胆假设,小心求证的研究。”
他引导她走到楼下,一路拉著她的手,直到下楼后关上灯。“还有问题吗?”
艾丽摇摇头。“我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么多。”
克雷顿轻抚她的脸颊。“我可以理解,很抱歉,我忘了自己和这些东西已经接触十几年,突然告诉你这些,可能吓坏你了。”
“你一定热爱这份工作。”艾丽露出理解的眼光。
“不如爱你那么深。”他温柔地画著她的下唇。“我当初自愿当那只白老鼠,是因为我是小组中唯一没有家庭牵挂的人,但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自告奋勇了,艾丽。现在,我有你,还有茉蒂和赫伯正等著我回家。”他将双唇凑上她的睑庞。“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们这些人都很喜欢哈佛?当中至少有四个人想搬到哈佛来,亚诺和他太太这周末已经开始在看房子了。”
“真的?”艾丽喃喃的说,克雷顿用力吻著她的下颚。
“雪伦也想在这个可爱的城镇生孩子。”
当克雷顿的唇吻遍她的颈部,她无力地呻吟著,把头别到另外一侧。
克雷顿抬起头,认真地看著她。“嫁给我好吗?艾丽?”
突然间,她打了个冷颤,回到现实来。这男人只用几个吻就让她失去了理智。她重重地摇著头,往后连退几步。“你还不知道吗?我不能这么自私。”
“自私?”克雷顿一脸迷惑。
“我不能阻止你去实现梦想!”她双手颤抖指著那个房间。“几年后,假如你找到一个安全的飞行方式呢?你会不会自愿第一个接受实验?”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转身跑到会客室。“假如你发现了另一个次元呢?你一定会想要前去探险!”
“艾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一切改变不了,你终究还是个梦想家,我不能嫁给一个像你这样的人!”她哭著,跑出大门消失在阳光底下,只留下克雷顿站在大楼内;愤怒地大声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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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丽察觉到克雷顿走进厨房,但她继续切著萝卜。自从那天早上到他的实验室之后,两天以来,他们之间就像陌生人一样;偶尔交谈几句话,大部分都是克雷顿先开口,但也只是说他不回来吃晚餐等的小事。艾丽快受不了这种情形,她无心工作,食欲减退,最糟的是,恶梦连连,让她总是睡不好。
她一不小心,切到了自己的手指头,她忙将刀子放下,才转过头来,竟看见克雷顿还站在她后面。“晚餐在十分钟之内就会好。”
他点点头,从衣架上取下夹克。“我到乔治的房子去看看。”
“过了今晚,你就不必再去了。”
这句话总算吸引他的注意。“为什么?”
“茉蒂和乔治明天就回来了,我两点会去机场接他们。”
“赫伯呢?”
“他留下来陪玛莎,茉蒂和乔治进展得不错,茉蒂说,他们可能在明年一月结婚。”
克雷顿直视著艾丽。“爱情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不是吗?”说完,把门带上就走出去了。
艾丽愣了一会儿,才喃喃自语,“不!爱情会把人逼疯。”她噙著眼泪,继续切著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