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偲薇不愿回答向愚荏的问题,她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个屋子里待下去。她想带走她的孩子,可是她现深陷在敌人地盘,她该如何是好?
“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
向恩荏的眼光阴了下来,“你不愿意回来吗?”
她疑惑地看着他。现实的打击已将她伤得心死,所以她压根不会去揣测他真正的意思。
“孩子需要母亲。”过高的自尊心使他无法坦率地说出他真正的想法。就像当时她已爱上她的那时,他却不曾亲口对她说爱。
“他当然需要母亲!”赵偲薇激动地差点将纸划破,“所以请把孩子还给我,不要再逼迫我们了!”
“我是说,”他觉得他的头隐隐发疼,“回到这个家,养育他。”
“母以子为贵吗?”她冷笑。胸中有大多太多的愤怒,她纸上的字潦草得可以,“半年前,我肚里的孩子还不见得是你的,一旦证实了,你就不管有没有戴绿帽了吗?”
他真的伤她太深太深了。
“我知道你没有。”他手紧握着那张填满愤怒的纸,“我问过紫蔚了。”低沉的嗓音怀着歉意。
真相来得太迟了。如果在当时,他愿意去寻找真相,那么她就不用这么痛苦,不用跪坐在路边,向每一个人磕头请求,不用遭受到父母的凌辱了。
可当时的他,根本就不愿相信她!
“可是你不相信我!”
“是我的错。”
“你跟我妈一样都不愿相信我!”她倒退了两步,终于崩溃地尖叫出声。
“偲薇!”他紧抓住她,“不要这样!”
凄厉的叫声引来在外头忐忑等待的向夫人,她急急冲进来,看到赵偲薇疯狂的模样,整个人都吓呆了。
“你先出去。”向愚荏转头对向夫人说道。
“好,好。”向夫人小心翼翼地关上门,赵偲薇破碎的叫声透门而过,直击心房,一时之间,她的眼眶不由得泛红了。
她受了很多苦啊!
当初她没有为可怜的赵偲薇尽上一份力,劝她的儿子理智一点,不要冲动行事,她难辞其咎。
向愚荏紧紧抱住她,极力安抚她。一旁的小孩被吓醒了,哇哇地哭了起来,赵偲薇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仍无法停止愤声大吼,向愚荏无计可施,情急之下,只有将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压低她吼叫的声音。
被扣得不能呼吸的赵偲薇想都不想,往他胸口肌肉用力地咬下去,向愚荏忍住痛,直到伤口的血渗透衬衫,运进了唇,尝到血腥味的赵偲薇终于恢复了平静。见到他胸前染着吓人的颜色,她咬牙忍住探视伤口的冲动,转身安抚哭闹的婴孩。
“留下来好吗?”他说不出道歉,只能在未来以行动表示歉意。
背对着她的赵偲薇没有任何响应,两人僵持着,直到孩儿再度睡去,她才写道:“为什么?”
他们都抱走孩子了,如果当真闹上法院,她也晓得她能得到孩子抚养权的机率等于零,既然如此,他们要她回来是为了什么?
他仍然没有给她正面的答复,只说道:“等你身子调养好,我们就举行婚礼。”
他是真心希望她回去?不告诉她任何理由,仿佛只是将这半年的记忆给抹煞,一切口到原点,只不过,多了一个孩子!
“你应该找得到另一个娃娃新娘。”赵偲薇脸色冷然地瞪着他。
“但她不是孩子的母亲,更不是赵偲薇。”
他是因为她还是因为孩子?察觉自己心中的疑问,赵偲薇狠咬住下唇。
现在的她可以选择,选择好一点的生活,成为孩子的母亲,孩子父亲的太太;或者选择继续在街上行乞,却离孩子更远。
她其实是没有选择的。如果她在这时候拒绝,可能全天下的人都会笑她不知好歹、不懂变通。
犹豫再三,她点了头,选择的是,她是孩子的母亲。
赵偲薇留在了向家大宅,向愚荏当然也搬回来了。但赵偲薇拒绝与向愚荏同房,这样的决定不只是婚前,婚后亦然。
“我会扮演好我的角色,你在外的一切我都不管,就如一开始的约定。”她如是写道。
她只是孩子的母亲,向愚荏妻子的身份她不在平,就像他以前说过的,她管不着他,也不能管他,她照约定,只做名义上的太太,她所有的生活重心,只是孩子。
“夫妻有履行同居的义务。”向愚荏愠道。
“你外头有那么多女人,不差我一个。”
角色在两人之间换个,现在的赵偲薇总是面无表情,而向愚荏老是处于脾气即将引燃的边缘。
他的娃娃新娘不比以前了,她有自己的主张、意见,敢说出她心中的想法,她的态度表现得更明确,她嫁给他,全是为了她的孩子,与他无关。
她本来是最好掌握的,现在却完全叛逆。向愚荏的头很痛,却不是因为她处处与他作对,而是她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轻忽态度!
他曾是她的天,如今,只有孩子才能左右她的情绪。他无法忍受这样的对待,他甚至因为比不过半个月大的孩子起了忌妒心。
“家里放着一个美娇娘,干置着未免可惜。”
她很明显地受到了伤害,双拳提得紧紧的,指甲深入掌心。
该死的,他心里并非如此想,怎么话一出来就伤人。
放轻松,这没有什么好在意的,她又不是第一次受到伤害,她也不会就这样乖乖忍受,她会反击的,她已经不是过去的小可怜了!
赵偲薇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赫然看到向愚荏不知何时离她好近,那一双好看的眼在她眼前放大,害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漏跳了好几拍。
她做张唇,为呼吸更多被夺走的空气,不料才轻启,向患在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她未加思索,用力咬了下去。向愚荏急忙退开,唇边斑斑血迹是她的杰作。
她吓了一跳,不晓得她竟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向愚荏忍着痛楚,抹掉唇上的血迹,猛然抓过了她,拉开她的上衣,大掌伸了进去。
“推开我,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唇边的轻喃是挑战,在情欲与倔强之间,他有信心让她臣服。
她一个女人怎么能跟他的力气相比?即使有如此的认知,赵偲薇还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欲推开他。
她错估了向愚荏真正的意思,在力气上她当然比不过他,但他要让她软化并非靠蛮力,所以他没有在两人之间施予任何暴力,单靠手指的挑逗律动,她就已经化去了大部分的抗拒。
赵偲薇粗重地喘息着,推挤的手改拉住不安分的手。向愚荏照着她的意思动作,手在离开的瞬间,一直停留在胸口如遭轻微电殛般的麻痒窜流全身,她不禁微微颤栗了。
他在她的耳旁轻轻呼吸,强忍着痛楚,舌尖攻击敏感的耳垂。
“推开我,快!”
如鬼魅般的呢喃不时在她耳边响起,一遍一遍地唤起她反抗的意识,赵偲薇咬牙切齿,身体却是不听使唤,顺应他的指尖律动而走,任他脱掉身上的衣服,在育婴房的地上,让他要了她。
她的身子依然如此甜美,令他黯然销魂。而她全身所有的细胞都狂呼着他,渴求他更深入,完全将她占有。
他答应了她的要求,瞬间将两人推向快感的极至。
她躺在地上,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闭上眼,锁住懊悔的泪。
她的身体背叛了理智,甚至还反过来向他需索!她在他的爱抚之下感到欢愉,身体不自觉地迎向他,恨不得与他融为一体。她以为自己已经变了,难道只是她的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