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浓密的睫羽,双臂环住这个她唯一所爱的男人。
慕容轩感觉到她的软化,于是放轻他的吻,双唇移到她晶润如玉的耳珠。
“我来履行我的承诺。”他在她耳边吹气。“在这段时间中,你可否暂时忘记对我的恨?”
淳于薇的娇躯窜过一阵轻额,点点头,某种燥热自体内散开。
她深深地凝视他一眼,撕下脸上的面具。
“抱我上榻。”她双颊绯红,轻声说道。
慕容轩拴上门闩,轻易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床榻走去。
“你确定吗?”将她放于床上时,他问道。
两人同时记起,他们第一次时,慕容轩也是这么问她。
“我确定,非常确定。”淳于薇勾下他的颈项,给予他同样的回答。
两人身上的衣物,被一件件地丢下床榻,压抑许久的热情瞬间爆发开来。
他们绝望地贪恋彼此的身体,身躯相结,似乎想把彼此燃烧殆尽。
此刻,一切的爱恨纠葛都被抛至脑后。因为,他们两人都明白,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他们能将对方拥入怀中。
***
旭日自东方渐渐升起,夜晚的凉意尚未蒸带,形成专属于清晨的清新气息。
鸟儿在枝头上吱吱喳喳,夜里凝聚的露珠抵不住朝阳,蒸散了去,阳光穿越竹叶的缝隙,照出一圈一圈的光晕。
房内,慕容轩侧躺着,用手臂撑起上半身,仔细凝视熟睡中的淳于薇。
睡梦中的她带着浅浅的笑,仅极他初识她时的模样。
温柔的黑眸深情地描绘她的轮廓,将她每一寸仔细地烙在心上。
“薇薇,我多希望你知道,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他的手指撩起一络她的秀发,轻喃道。
淳于薇一动也不动,睡得正香甜。
慕容轩微微一笑,昨天他一直到三更天才让她休息,她的确是累坏了。
俯身在她光滑的领头上轻轻一吻,慕容轩起身,安静地穿好衣服。
然后,自床边的小几上拿起一只锦盒,放在他睡的枕上。里头摆的,正是他当初送她的玉佩。
心如刀割的感觉,冲散了昨夜的欢爱缠绵。
“薇薇,”他的手背轻轻滑过淳于薇的扬顿,惹起她一阵梦吃。“请你不要忘记,我爱你。”
言罢,他转身离开房间。
***
一直到日上三竿,淳于薇才缓缓睁开眼睛,昨天的缠绵令她感到身体微微酸疼。
回想起昨夜,淳于薇双颊忍不住像火烧一样炙热。
她出身寻找慕容轩,才发现身旁早已空无一人,某种被孤单抛下的感觉袭上她的心头。
随即,她苦涩的笑笑。
她该清楚的,和他之间的约定,只是要他还她一个孩子,并不包括陪她起床,不是吗?
但是,她无法理解在经过昨夜之后,他如何能只把它当成是个不得不履行的承诺?
淳于薇瞄见放置在她枕边的锦盒。
她拿起锦盒,缓缓将其打开。
赫然发现里头躺着的,是那块玉佩,玉佩下则是一张小笺。
她伸手欲取,中途又怯懦地停下,指尖迟疑地与它相距半寸。当终于触到它时,她闭上眼睛,双手紧紧将它握在胸口,如同它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这三年来,它一直贴在她的心口,当她把玉佩还给他时,顿时感到心口是如此地空荡。
她将玉佩戴回自己的颈上,伸手展开信笺。
映人眼帘的是慕容轩龙飞凤舞的字迹。纸上没有署名,只写了一首诗……
美人在时花满堂,美人去后余空床,
床中纷被卷不疲,至今三载闻余香。
香亦土不灭,人亦竞不来,
相思黄叶尽,白鹭湿青苔。
纸张自她的指尖飘落至地面,泪水汪地模糊了视线,大颗大颗的眼泪开始成串地落下,令她泣不成声。
轩,你给我的深情挚爱,是真心的吗?
她执意地恨他三年,如今,却再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意。
她不知道该如何抑制这种无止无尽的矛盾痛苦,就算撇开那些死去的室韦族子民不谈,他和她的身分,已经注定他们无法结合。
她擦干眼泪,起身着装。
轩,这次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才踏出房门,淳于薇便瞧见在廊上晃来荡去的萨克罗。
“公主,你可出来了!”萨克罗见到她,忙迎上前去,显然已经等候多时。
淳于薇俏脸微红,却装作无事地问:“找我有事?”
“是啊!那个慕容轩一大早找上我,跟我说明在子时要我们守在东门外的一间破庙,他会把酋长送出来。”萨克罗说道。
这几天无论他怎么问,公主就是不肯说出她和慕容轩的关系,结果反倒是慕容轩今天自己来找他说明一切,包括他与公主的一段情。
当他瞠目结舌地听完后,若非忌惮他武艺高强,他真想把他痛揍一顿。
然而,纵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他对公主的确是一片真心。
“他人呢?”淳于渡问道。
“他说要去做一些救人的准备,咱们只管明晚准备逃命就是。”萨克罗说道。
“是吗……”淳于薇心神不宁地应遵,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妥。
算了!看看天色,也将近中午了,还是先帮爹送饭,顺便告知他这个消息吧!
第七章
子时,京城陷入寂静的黑夜里。
打更的声响来回穿梭在大街小巷中,除此之外,偌大的城垛内,仿佛每个人都陷人熟睡。
两个焦急的人影,躲在东城外的破庙中,不停地朝外头首翘盼望。
“子时已过,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萨克罗压低声音,对淳于薇说道。
淳于薇摇摇头表示不知,所有的担忧都写在脸上。
今天她只见到慕容轩一次面,还来不及说上几句话,他就匆匆而去。尤其当她问到关于救援她爹的行动时,他更是顾左右而言他。
了解慕容轩如她,明白其中一定有区跷,而他离去时凝视她的那一眼,更是让她觉得心慌。
淳于薇紧蹩着秀眉,眼眸一迳盯着别院的方向。
她希望爹能成功地被救出来,更希望慕容轩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她身边。
隐隐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两名骑士朝他们这儿狂奔而来,后头还跟着另一匹马。
淳于薇和萨克罗赶紧藏好自己,眼睛解也不瞬地盯着来人,一颗心提到咽喉。
忽然,淳于薇奔出庙外,因为她认出带头的那匹马是“月光”。
“你是怎么办到的?”当他们勒马停下时,淳于薇握着父亲的手,又惊又喜地 容轩问道。
慕容轩没有回答,跳下马背,催促道:“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无论如何别回头。”
“六殿下……”室韦族酋长蹙眉,正想反对时,就被慕容轩打断。
“酋长,请你们立刻离开。你是因我而被擒,这就当成是我的赎罪吧!”
慕容轩将淳于薇抱上马背。
“薇薇,希望你的骑术仍如以前那般精湛,这趟旅程可能相当艰辛。”
“那你呢?”淳于激问道。
“我得留下。”慕容轩简短地说.随即用力一拍马臀,“月光”吃痛地往前奔去。
“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慕容轩对萨克罗和酋长说道。
室韦族酋长在萨克罗的催促下,不情危地跨上马背。
“你自己保重。”他们两人一夹马山,消失在黑暗中。
慕容轩看着他们离去之后,转向另一个方向,看见点点火花飞快地朝他而来。
他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拔出佩剑。
他已经把所有负责看守的守卫都迷昏,室韦族酋长被劫的消息仍然走记,可见他的猜测没错,除了父王派来的士兵之外,别宫中果然还有太子安排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