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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将淳莫测高深地看着他暧昧至极的表情。

  “好好表现一下你的男性雄风,不过,可别把人家小姑娘给累垮了!”青史贤鼓舞地拍拍他的肩膊,一溜烟地跑了。

  跑到了一半,他才想起那位姑娘的模样似乎十分眼熟。咦!她不就是相思林里,那个对他冷冷淡淡的女子吗?

  “慢着,司将淳!”他又火速地冲回清风阁门口。

  司将淳无言地看着他不定性的样子。青史贤的脾性就像小孩,总是闲不住、蹦蹦跳跳。从头到尾,他连半句话都还没说,青史贤便已经自顾自地唱掉了半出戏。

  “她她她……她怎么会在这里?”

  “可能是因为她没有被司重华带走的缘故。”所以只好落人他手中。司将淳模棱两可地引述青史贤所带来的情报。

  “这算什么答案?”不管,他要赖,赖到司将淳告诉他实情为止。“我——”

  “到书房里再谈。”司将淳举手制止他。

  拢紧了清风阁的门扉,他们来到了司将淳的书房——折梅轩。

  还没等小厮奉上司将淳最爱的茶汤,青史贤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喂!为什么这个姑娘会在你这里?”之前瞧司将淳没一丁点儿危机意识,原来是已有主张。

  “你说呢?”司将淳琢磨地反问着。

  青史贤绞尽了脑汁。“你想让司重华找不到她?”

  “算你对一半。不过,司重华如果没有杀了我,是永远都不会死心的;而我,恐怕很难藏住她一辈子哩。”事先用点穴的功夫,让她在昏迷中随他回府,是因为她内功耗损严重,而相思林又被一干武夫们给占了。

  若不是有这等冠冕堂皇的借口,要说动一个姑娘家跨进他的门槛,让他伴着、随他挑逗,只怕连门儿都没有哩!

  “所以,你最终还是要杀了她?”青史贤却弄拧了他的语意。只见司将淳的态度沉着,但话里反覆,青史贤实在猜不透到底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你明明说过不会杀她,只要她动情。”

  “对。”司将淳深峻的轮廓,闪耀着跃跃欲试的狩猎目光。“我就是要她动情。”

  “但……她这冷情性格,不是天生的吗?”说本性也好、说命格也好,已然注定的事儿,要如何言改?

  “就是天生才有趣!我很有兴趣玩玩看,到底是老天爷钦定天命厉害,还是我后天改造厉害。”司将淳邪气一笑,说出流转在他心中的想法。“我要留她在此,让她为我动情,只要撩动那么一下下,之后若是司重华抓她去当行咒道具,你想那会怎么样?”

  “咒术会……反弹到司重华身上?”青史贤依稀记得他说过的行咒大忌。

  “没错。”他嘉许地一笑。

  “但是,如果她尚未动情,就被司重华远到了呢?”

  “咒术会直接加诸在我身上,死的人就是我。”求生问死的机会很公平,每人一半,司将淳悠笑。

  咒术的法则是:若非敌死,就是我亡,且行咒,必然见血。所以说,那名女子是个太重要的关键点,胜败赢输、生死存亡,都系在她身上。

  “那岂不是很可怕?”青史贤骇叫道。“你简直把自己的命都押上了!”

  “对。不过,就因为赌注够大,赌局才会惊险好玩。”难得有筹码如此惊人的赌局,不赌实在可惜。

  青史贤从没见过如此狂妄的人,竟玩弄着自己的生命,还一副谈笑自若的模样。他骇然问道:“不能停止吗?有必要玩成这样吗?”

  “这句话,你应该问司重华才对。”在真正落实这件事之前,他不是没给过异母兄长考虑的机会,可是他最后选择的作法,依然是派武夫上相思林;企图强行带走这名幽冷女子。

  此番行动,代表他无论如何,都要将咒术付诸实行。咒术虽不是明刀明枪,但它比买凶杀人更可怕;稍有不慎,就会祸延己身。

  既然司重华愿意担生死之忧,以除去他这个眼中钉,他又怎么有理由不奉陪到底?

  司将淳偏着头,怡然自得地轻笑着。“所有的主动权,都操在司重华的手上,我只是站在被动的立场,唯一做过的改变,就是那名女子。若是司重华终究没有采行咒术,谁都不会有损伤,那就各安天命;万一他执意行咒,因而被咒术反弹,也只能说他咎由自取,与我无关。”他耸耸肩,全是一派从容自若的姿态。

  青史贤低着头,想了一下。司将淳说得没错,与其小心翼翼地捏着命,倒不如由着眼前的局势,让司重华自己决定要领生,抑或受死。

  “好,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那位姑娘动情是吧?!”青史贤卷起了衣袖。“那好,我也来帮忙。”

  司将淳露出了少见的惊诧神情。“你要帮什么忙?”

  青史贤挺了挺胸膛,抚了抚鬓角,作出顾盼自得、俊美无比的风流模样。

  “喂喂,我好歹是个美男子吧?京城里的各府千金,为我倾倒的不知凡几,还不时有人递着写满相思情意的花草诗笺给我呢!”真烦!又要他卖弄优点。

  “然后?”司将淳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眼中开始堆积可怕的风暴。

  “我可以帮你分忧解劳呀!光靠你一个人的力量,想要动摇天生的本性,实在太困难了,可是,若加上我这个美男子,一起使出浑身解数,诱惑那名女子,那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嗯哼。”瞧他自鸣得意的模样,司将淳莫名地想出手掐死他。

  “你不必太感激我。我赖了你这么久,偶尔回报一次,也是应该的。放心吧,把你的命交给我,绝对不会有问题。这一次,换我让你靠!”青史贤拍着胸脯,多么慷慨激昂、多么大言不惭地宣告道。

  忽然间,他胸前的衣襟像是被最凶猛的野兽箝住,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司将淳寒着脸、沉声地说道:“你给我离她远一点!如果让我发现你太靠近清风阁,那我将会非常愤怒。”他一字一句、强调地说道:“而惹我愤怒的下场会怎样,你本来就很清楚的,对不对?”

  青史贤好没骨气地点点头,害怕地猛咽口水。

  “很好。”司将淳得到满意的回答,随即便松开了他,走出折梅轩,只留青史贤一个人傻傻地站着,不解平时极好说话的司将淳,为什么会突然发起这么大的脾气来?

  雪白的床帐,是岚儿睁开双眼后,所见的第一样东西。

  这里是哪里?她习惯了相思林里的草香花调:习惯了相思木的叶片落下来,拂在脸上的感觉;也习惯了以天为帐、以地为席的生活,此时躺在屋舍里,反而觉得拘束。

  岚儿微微地侧过脸,发现不远处有张酸枝木桌,而司将淳正安然在座。

  是他把她带到这里来的吗?为什么?

  有太多奇怪的事儿,岚儿还要仔细地想一想,她轻轻闭起双眼,不忙起身。

  “你醒了。”司将淳搁下各地集结而来的商号帐册,淡淡地说道。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清楚明白地告诉她,他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人在清醒与睡眠时,有太多的不同,最明显的是呼息的频率会改变、强度会增加,所以早在岚儿将醒未醒之际,他便有感觉。

  司将淳起了身,朝岚儿走来。他从容笃定的优美步伐,像是一头野生的豹,张扬着占有与侵略的强悍意味,却又在那雄性的阳刚之中,掺杂了令人又爱又恨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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