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狂奔至烟尘弥漫的仓库前,神色焦急地揪着似霞直问:「布料呢?有没有搬出来?
还有我放在里面准备给长孙公子的绣品呢?」
「小姐,对不起!我看到的时候,库房已经烧了大半……」似霞红肿着双眼哽咽的泣诉。
不!怎么能……那里面不只是布匹而已,还有她的心血结晶啊!
霎寺,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楚霓袖居然不顾炽烈的火焰,迈步冲进烧红的库房里。
「小姐!」
似锦一群人全瞠目惊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道湛蓝色的身影跟着窜进屋子里。
不一会儿的工夫,已昏厥的楚霓袖被救了出来。
「小姐……」似锦和一大群绣工全拥上前去。
「天兴,命令所有的人帮忙救火!」长孙翊抱着昏迷的楚霓袖喝道。
「是!」
一群家丁打扮的壮丁,马上加入灭火工作。
「你们小姐的房间在哪里?」
「在里边!」似锦连忙指着内屋。
长孙翊抱着楚霓袖,二话不说地往她的闺房冲过去……
第三章
月光照在窗外的小庭院中,淡淡的花香飘进房里,房里只有烛光摇曳,满室的静谧。
或许是太累,也或许是惊吓过度,楚霓袖一直在昏睡之中,直到深夜才清醒。
「似锦……」她一睁开眼就看儿似锦支着头,在桌边打盹。
似锦猛一惊醒,匆忙奔于她的床畔。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有些口渴。」
「我倒杯茶给你。」似锦跑到桌边倒杯水又跑回去。
她扶起楚霓袖,喂她喝了口水。
「库房的火……」楚霓袖蓦然想起晕倒前的事。
似锦咧嘴一笑。「灭了!真多亏了长孙公子,他带来的那些人可帮了大忙呢!」
楚霓袖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些布匹……」
「大部分都救出来了,这也是长孙公子帮的忙吶!」似锦崇拜地说。
楚霓袖敛眉细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只记得自己一心只想抢救那些绣好的布,可库房里的烟实在很浓,不一会儿她就被呛晕了。
间,她只记得自己被拥进一个又结实、又温暖的怀抱中……原来那宽阔的胸膛是长孙翊的!
对了,绣品--「似锦,我准备交给长孙公子的绣品……」
似锦的笑全僵在秀气的脸上,「那些……」
「怎么了?」如果那些布匹全都没事,那么她的绣品或许也可以逃过一劫。
「小姐,那些绣品……全烧坏了。」
「怎么会这样?」楚霓袖激动的撑起仍然虚弱的身子。「其它的布不是全没事吗?
为什么……」
似锦扶住她纤弱的身子,莫可奈何地说:「据长孙公子说,火应该是从那些绣品开始烧的,小姐……很明显的,是有人故意纵火。」
楚霓袖无语。她知道似锦指的是谁,除了余虎成,没有别人了。
「小姐,长孙公子临走前说了,今天是他没做到保护风荷绣阁的承诺,所以先前与你约定好的二个月取消,他说再给二个月的时间,让你能好好刺绣。」
「知道了,你也累了一天,去休息吧!」楚霓袖轻声地说。
「是。」似锦有些不放心地看她一眼后才离去。
楚霓袖起身走向绣台,纤白的手抚过桌面。
两年多来,她咬紧牙根撑起风荷绣阁,想让一些孤女寡妇能藉以谋生,能自食其力,不需要倚靠男人生存,可最近发生的事却让她倍感无力。
余虎成的苦苦相逼,香儿的死;再加上今天的火烧仓库,在在证明了自己的力量是如何的薄弱。
或许,女人真的需要强壮、可依恃的臂膀吧!
???阳光灼灼,绿叶茂盛,轻风拂过各色各样的花草,彷若起伏的花海。
楚霓袖孤身一人穿梭在花丛间,仔细的寻找能制成染剂的花草。
她拨开一株长满黄色花的烟蓝,采下它的茎叶。
「真好,今年的菘蓝很漂亮,一定可以染出很美的蓝色布料。」她笑盈盈地把菘蓝放进篮子里。
想到临出门时似锦和似霞那不放心的神情,她脸上的笑意加深。后山她都不知道来过多少回,这儿清静幽雅,鲜少会有人来,哪会有什么危险。
「喝!瞧瞧这是谁啊?」令人作呕的邪佞嗓音蓦地响起。
楚霓袖惊慌的抬起头来看,是余虎成!
「原来是霓袖姑娘呀。」余虎成一身华服,身旁依惯例带了些打手。
楚霓袖隐约嗅出些许不对劲,由余虎成的神情看来,这根本不是巧遇,而是他刻意的!
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余虎成瞇起眼看着她手中的篮子,眸光倏然变黯。「你在采集染料吗?」
楚霓袖既不远也不掩,任由他盯着篮子瞧。
她知道余虎成一直想得到染料的配方,好毁了风荷绣阁,让他的天下绣坊成为苏绣第一。可是他却忘了一点,并不是知道染色的原料就能染出美丽的布。
想到死得不偿得的香儿,楚霓袖一刻也不想再看见余虎成的脸;而且,她也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她不该让自己和余虎成单独相处,这太危险了。
「如果没事,我先失陪了。」
她转身想绕过余虎成离开,却被他张开的手臂拦住。
「余虎成!你这是什么意思?」楚霓袖怒斥道。
余虎成嘴角斜扬,弯起一抹邪狂的佞笑,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
霎时,他身旁的打手竟不约而同的露出理解的秽笑,转身往四方移动。
楚霓袖心中大喊不妙,转身便往反方向跑。
「你逃得出我的手掌心吗?」
余虎成狂笑一声,轻松地追上她,单手往她纤细的手臂一拉,她便失了重心,整个人跌在草地上。
她手上的篮子摔落到一旁,里边的花草全散了出来。
她的手腕在跌倒时扭伤了,疼得她额际都沁出薄汗来。「余虎成,你想做什么?」
微颤的声音泄露她的害怕。
「做什么?嘿……」
他踏下身子,左手擒住楚霓袖受伤的右手,轻轻使劲就让她痛得哼出声。
楚霓袖挣扎着想扳开余虎成的手,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来。「你……」
「我怎么样?嗯?」他一并攫住她的左手往上架高,压制在她头顶上,同时重力道。
「啊……你放开我……」
「放开你?真是笑话!我好不容易才达到你单独一个人,哪会轻易放过你!」
他泛着腥红血丝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看着她曼妙的娇躯,最后视线停留在她因双手被抬高,不小心裸露在衣袖外的白润玉臂。
「瞧瞧这玉腕纤手,多么的光滑柔腻啊!」余虎成的眼里布满淫欲的光芒,他单手扣住楚霓袖的手腕,另一只手来回的抚触她细嫩的手臂。
「余虎成,你别碰我!」楚霓袖倍感羞辱地几乎想一头撞死,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滑落芙颊。
「不!我亲爱的霓袖,我不但要碰你,还要好好的爱你……」
他的手滑下她的腰际,粗鲁地解开她的裙带,湿热的唇则印贴在她的颈项放肆啃咬。
「不!不要碰我!」楚霓袖器着嘶吼。
谁啊……谁来救救她?
她宁可死,也不愿自己清白的身子让这可恨的男子给糟蹋;与其毁在余虎成手里,她……她宁可献给长孙翊……就在楚霓袖陷入绝望之际,压在她身上的负担突然没有了。
余虎成壮硕的身体被人揪开,狼狈地摔滚到一旁。
「是谁敢坏了本大爷的好事?是你!」余虎成踉跄不稳地爬了起来,正想看看是哪个没长眼的家伙竟敢管他的闲事,哪知对上的是一双让他惊惧三天三夜也睡不着觉的寒眸。